湛江市區的日軍,只有不足兩千人,僞軍……別提了,早就被嚇破了膽,有多遠跑多遠了。這點日軍還是以後勤人員爲主的,真正的作戰部隊只有一千人出頭。當然,以日軍的尿性,他們理所當然的給後勤人員也配發武器,當作戰人員用,問題不大。只可惜現在他們要面對六千多名武器裝備達到了七十年代水準的中國士兵的猛攻,裡-2武裝運輸機大量投擲凝固汽油彈和臭氣彈,堅守外圍要塞的日本士兵不是被活活燒死就是被薰得屁滾尿流的逃出要塞,然後被56式衝鋒槍掃成了馬蜂窩。最令日軍意外的是,以前連飯都吃不飽的對手現在居然開來了su-100突擊炮,一直頂到三四百米的距離對他們的工事進行直瞄射擊,一炮一個將所有工事全部掀翻!日軍無法抵擋這樣的攻勢,外圍防線崩潰,獨立旅衝進了湛江,雙方展開巷戰。
一般情況下,日軍在巷戰中還是頗佔優勢的,他們熟悉地形,意志也堅韌頑強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釘死在一個點任你怎麼衝擊,說不撤就不撤,直到自己死光或者對手傷亡太大不得不主動撤退爲止。所以國軍都挺怵跟日軍巷戰,太難打了,比野戰還難搞。但紅色軍團不會害怕在野戰中面對日軍的,迫擊炮火箭筒自動步槍衝鋒槍輕重機槍突擊炮……各種裝備一起上,兇殘的火力壓得日軍頭都擡不起來。最讓日軍咬牙切齒的是這幫傢伙人手一件防彈衣,中了好幾槍屁事都沒有,這完全就是在作憋,還玩個屁!所以巷戰一開始日軍就落了下風,完全被壓着打。
而在海南島,第56軍用了一天一夜將主力送到了瓊州海峽對岸,然後以三十多輛su-100突擊炮和二十多輛62g輕型坦克爲先鋒,沿着海岸公路向日軍在海南的大本營三亞猛衝。日軍又一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有一份情報提過這幫紅腦殼擁有裝甲部隊,可是這支團級裝甲部隊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第56軍士氣高昂得無以復加……他們事先同樣不知道有裝甲部隊助陣,都是渡海之後纔看到的。看着這些威猛的鋼鐵怪獸咆哮着前進,將日軍的工事逐一摧毀,他們激動萬分,只覺得這個戰場隨他們縱橫,在這裡,他們就是無敵的!事實也差不多,在八月十四日一天的戰鬥中,作爲先頭部隊————由瓊崖縱隊改編的第169師便推進了四十多公里,殲滅日軍八百餘人,這效率,着實讓人瞠目結舌。
只不過負責開su-100和62g坦克的德籍僱傭兵就慘了……蘇系車內部空間窄小,這些牛高馬大的漢斯呆在裡面本身就難受,再加上此時海南島的氣溫也高得嚇人,三十六度以上的高溫,車艙內氣溫非常勁爆的突破五十度大關,呆在裡面是何其苦逼!在進軍的時候,這幫可憐的漢斯的哀叫聲一刻都沒有消停過:“上帝啊,我寧可呆在蘇聯的集中營裡也不要在這個鬼地方開坦克!這根本就不是人乾的差事,我要求加薪!”
中方聯絡人員對此的反應是斜眼吹口哨:怪我們嘍?這才哪跟哪呀,在海南你們就鬼哭狼嚎了,將來要打到新疆去你們不得自殺?
不過看在這幫漢斯每次從車艙內出來都渾身溼透,氣若游絲的慘樣,他們真有點兒於心不忍,經過上級同意後告訴這幫倒黴蛋:打完這一仗後他們每人可以得到五十美元的額外獎金,作爲高溫補貼。
這下漢斯們高興了。
他們倒是高興了,可三亞的日軍不高興。
不僅不高興,還跟死了老媽唯一的兒子又讓載重卡車輾了,好不容易料理完後事才發現老婆已經帶存摺跟姦夫跑路了,只給自己留下四面牆壁一扇門似的,沮喪到了極點,甚至可以說是絕望了。
他們的絕望來自他們至高無上的天皇,日本的神。
當天正午,海南日軍司令官帶領司令部全體將領和參謀人員以及警衛員,在司令部外面列隊,神情木然,面向日本方向,等待着命運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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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在三亞,在南京、長沙、武漢、廣州、衡陽、蘇州、杭州、上海、長春、哈爾濱、南寧、臺北……在平壤、漢城、河內、西貢、新加坡、吉隆坡、曼谷、雅加達,在新幾內亞,在太平洋戰場上仍然處於日軍控制的島嶼上,到處都排列着成千,上萬,甚至數萬的日軍將士,面朝日本方向,神情呆滯,眼神空洞,彷彿完全沒了魂。
天皇帶着哭腔的聲音幽靈般在廣袤的戰場上空迴盪:
“朕深鑑於世界大勢及帝國之現狀,欲採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時局,茲告爾等臣民,朕已飭令帝國政府通告美.英.中.蘇四國,願接受其聯合公告。
蓋謀求帝國臣民之康寧,同享萬邦共榮之樂,斯乃皇祖皇宗之遺範,亦爲朕所眷眷不忘者;前者,帝國之所以向美.英兩國宣戰,實亦爲希求帝國之自存於東亞之安定而出此,至如排斥他國之主權,侵犯他國之領土,固非朕之本志;然交戰已閱四載,雖陸海將兵勇敢善戰,百官有司勵精圖治,一億衆庶克已奉公,各盡所能,而戰局並未好轉,世界大勢亦不利於我。加之,敵方最近使用殘酷之炸彈,頻殺無辜,慘害所及,實難逆料;如仍繼續作戰,則不僅導致我民族之滅亡;並將破壞人類之文明。如此,則朕將何以保全億兆赤子,陳謝於皇祖皇宗之神靈乎!此朕所以飭帝國政府接受聯合公告者也。”
“朕對於始終與帝國同爲東亞解放而努力之諸盟邦,不得不深表遺憾;念及帝國臣民之死於戰陣,殉於職守,斃於非命者及其遺屬,則五臟爲之俱裂;至於負戰傷,蒙戰禍,失家業者之生計,亦朕所深爲軫念者也;今後帝國所受之苦固非尋常,朕亦深知爾等臣民之衷情,然時運之所趨,朕欲忍所難忍,耐所難耐,以爲萬世之太平。
朕於茲得以維護國體,信倚爾等忠良臣民之赤誠,並常與爾等臣民同在。若夫爲情所激,妄滋事端,或者同胞互相排擠,擾亂時局;因而迷誤大道,失信義於世界,此朕所深戒。宜舉國一致,子孫相傳,確信神州之不滅。念任重而道遠,傾全力於將來之建設,篤守道義,堅定志操,誓必發揚國體之精華,不致落後於世界之進化,望爾等臣民善體朕意……”
是不是有點拗口,不大好理解?
好吧,翻譯過來就是:日本已經扛不住了,要跪了!
確實是扛不住了。現在蘇聯已經佔領了整個青森縣,正在橫掃朝鮮半島,中國軍隊拿下瀋陽,徹底封死了關東軍通往日本的出口,北線軍團兵臨哈爾濱城下;日本更是在一個星期之內連挨兩枚原子彈,死傷以百萬算,如此嚴酷的現實,就算日本人的脊樑骨是鐵打的,也給壓斷了!最可怕的是據他們得到的情報,英國佬不甘寂寞,從國內調運了一批新研究出來的炭疽病毒過來,準備拿日本作試驗場……想必,美國人同樣也在加班加點的製造更多的原子彈,準備繼續給日本種太陽吧?現在的日本,別說還手,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除了跪還能怎麼樣?
而且還得跪得標準一點!
玉音還沒有放送完,三亞日軍便炸了窩,不少熱血上腦的少壯軍官兩眼血紅,咆哮着:“天皇陛下不可能如此軟弱地向敵人屈膝投降,絕不可以!一定是有人矇蔽了陛下,我們不能服從這樣的亂命,我們要誅國賊!”
一些早已厭倦了這場無望的戰爭的軍官則冷眼看着這些打了雞血似的的傢伙,只覺得這些貨很傻逼。日本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這幫貨心裡沒有一點逼數?就這糟糕到無以復加的情況,還用人矇蔽天皇呀?早就該跪了好吧?司令官無力地說:“通知前線部隊停止抵抗,同時告訴中國軍隊,我們奉天皇之命,向他們投降!”
一位少佐雙目盡赤,拔出武士刀咆哮:“我看誰敢!誰敢向敵人屈膝投降他就是大日本帝國的叛徒,我要爲日本殺盡這些可恥的叛徒!”
司令官冷眼看着他,往炮聲傳來的方向一指:“你就真的這麼想死?那去吧,出了三亞,不到一百公里就是前線,在那裡有一百多門重炮和幾萬名殺紅了眼的中國士兵在等着你!”他環視一衆手已經按住刀柄的少壯派軍官,咆哮:“有誰跟他一樣,只想死在這裡的嗎?有的話只管拔出你們的指揮刀,向中國軍隊的坦克衝過去,我絕不阻攔!想活下去很難,想死還不容易啊?”
這些少壯派軍官呆愣在那裡,牙齒深深咬入嘴脣,咬得鮮血直流。突然,有人將指揮刀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捂着臉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這哭聲像瘟疫一樣擴散開來,越來越多的人扔下指揮刀,放聲大哭。
血戰八年,陣亡以百萬算,無數人家破人亡,日本半個世紀以來積聚的財富爲之一空,到頭來他們還是沒能逃過失敗的命運,征服東亞不過是美夢一場。爲了這場美夢,半個世紀以來日本人數次奮起向遠比自己龐大十倍,二十倍,甚至幾十倍的中國、俄羅斯、大英帝國、美國發起挑戰,爲了支撐這輛瘋狂的戰車的運轉,日本國民忍受着高達八成的稅目,忍飢捱餓,無數日本女子甚至遠赴南洋,用自己的肉體爲日本換取軍費,可以說,日本已經將上千年來所積攢的力量全部透支了。然而,中蘇軍隊雷霆萬鈞的打擊和那兩朵在本土衝騰而起的蘑菇雲粉碎了他們的美夢。現在幻夢消散了,留給他們的卻是國破家亡的殘酷現實,這叫這些野心勃勃的軍人如何接受得了?沒當場瘋掉已經算好了!
似乎還嫌日本輸得不夠難看,在天皇下達投降詔書一個小時之後,數架隸屬紅色空軍的b-24轟炸機再次光顧日本,不過這次它們投下的不再是水雷,而是航空炸彈。
在日本人呆滯的目光中,100公斤級航空炸彈呼嘯而下,冰雹般落向入橫濱和東京市區。炸彈在城市上空爆炸,液體飛濺而出,濺落在地上,一股難以用筆墨來形容的惡臭迅速擴散開來,這兩座城市的居民頓時嘔成一片。 ωwш.ttk an.C〇
靖國神社更是一連捱了三枚臭彈,當真是迎風臭十里。這些炸彈告訴日本:千古流芳你們不夠格,遺臭萬年倒是有你們的份!
遺臭萬年倒不至於,但東京和橫濱一連幾年都被難以忍受的惡臭所籠罩,根本就沒法住人。戰後美軍派出一支部隊在東京灣登陸,準備進駐東京,結果只呆了不到三秒鐘便連滾帶爬的逃了回來,一個個一邊狂罵“fuck”一邊狂吐不止,胃液和食物殘渣從鼻孔中狂噴而出。至於靖國神社就更慘了,丙硫酮液體滲入建築物表面甚至地下,不管怎麼清洗都無法去除,而且越洗越臭!
這似乎提前揭示了靖國神社中所供奉的那幫老鬼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