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還真是有點餓了。”尷尬的撓撓頭,南宮軒璘笑着說。
看着南宮軒璘可愛的樣子,南宮玉掩嘴輕笑,媚眼如絲,黛眉靈秀,纖細的手指白皙晃眼,仿如冰玉。
“玉姐姐,你今天真好看。”南宮軒璘看着南宮玉,不自覺的說。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女孩子的美,也第一次覺得原來女孩子和男孩子有那麼大的區別。
今天的南宮玉真的很美,一身水綠色的宮裝包裹起她玲瓏浮凸的身體,線條緊緻,讓人浮想翩翩。青絲垂落,飄逸好看,淡綠色的眼影勾勒出有些邪魅的線條,微微透紅的白皙臉龐,像是顆橢圓的珍珠,秀氣好看。
“好看你就多看一下吧,姐姐不收你的錢。”南宮玉輕笑着故意把臉靠近南宮軒璘,幾乎快到鼻尖碰着鼻尖。
“姐姐,我們還是快去吃飯吧,不然一會兒隊長他們就該回來了。”南宮軒璘小臉微紅,把頭扭向一邊迴避開南宮玉那有些挑逗意味的眼神。
“軒璘弟弟,你好可愛啊,咯咯。”南宮玉摸了摸南宮軒璘的腦袋,笑得花枝亂顫。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今天姐姐請客。”南宮玉轉身出門,朝樓下走去。
“可愛,第一次,有人說我可愛呢。”南宮軒璘看着南宮玉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裡泛出些暖意,“姐姐。”他低聲叫道。
......
“你們看,那座冰山又受傷了。”
“哼,管他呢,那傢伙根本是不知死活,體質那麼弱還來參加修煉,自討苦吃而已。”
“哈哈,南宮洛,你還記着上次幫那傢伙被拒絕的事啊,那種事就別放在心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的性子,冷得跟座冰山似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去幫忙被拒絕的人。”
南宮洛不答話,遠遠看着校場角落裡和自己同齡的一個瘦小男孩。男孩臉色慘白的靠牆而坐,擡手拭去嘴角的血絲,休息了一會兒後又再次站起來開始舉那個數十斤重的石鎖,每一次石鎖都是高舉過頂。男孩的動作有些僵硬,慘白的小臉面無表情,像是冰冷的傀儡。
他已經不止一次目睹那個男孩在修煉中受傷了,前一次自己好心上前幫忙,想把那顆自己珍藏了許久的療傷丹藥給他,可惜卻被拒絕了。
“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都這樣了還要修煉,他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棄麼?”
放棄?南宮軒璘當然知道什麼叫做放棄,可是他又怎麼能夠放棄呢?他活在那麼巨大的陰影裡,被逼迫着進行殘酷的修煉,那個男人怎麼會容許他放棄。
他還要成爲殺人的劍,他怎麼能放棄。
男人讓他學的第一件兵器是劍,教他學劍的老師告訴他說。劍,生來就是殺人的利器,是沒有感情的,如果你決定要握住它,那就要記住,在握劍的時候就該把一切的感情都埋藏起來,否則的話,那東西會成爲你致命的弱點。要是上了戰場,那種弱點會送了你的命。
其實天底下所有的兵器都是沒有感情的,兵器本就是爲殺人而生的東西。
南宮軒璘記住了老師的話,從那以後就冰封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他不止是要握住殺人的劍,而是要連自己一起變成殺人的劍。戰場?他早已身陷其中了。
......
“其實,我知道你們都叫我冰山的。”
南宮軒璘喃喃了一句,邁步朝南宮玉跟去。
穿過幾條大街後,南宮軒璘在南宮玉的帶領下走進一家叫金樽坊的酒樓。
“兩位客官,請問要在幾樓用餐?”負責接待的侍女迎上前來微微躬身。
“到三樓吧。”南宮玉揮揮手,示意漂亮的侍女帶路。
兩人在侍女的帶領下走上三樓,隨意選擇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落座。
“不知道兩位需要吃點什麼?”
“隨便上一桌招牌的小菜就好了,然後拿一壺琥珀金樽。”南宮玉輕車熟路的點單。
“好的,請您稍等。”
南宮軒璘扭頭看着窗外,大街上過往的行人腳步匆匆,忙忙碌碌。他們有的成羣結隊,有的形單影隻,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無一例外的是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着兵器,臉色嚴肅而冰冷,眼睛裡有種微不可察的決絕意味。
這些人和他一樣,都在爲了生存而努力,夢想着有一天能握住自己的命運。
“想什麼呢?”南宮玉輕聲問。
南宮軒璘回過神來,淡淡的笑了笑。
“沒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南宮玉開口說。
“對了,趁着吃飯的時間,我先跟你說一下這次任務的內容吧。”
南宮軒璘點點頭。
“這次任務,是四等甲級的採藥任務,我們需要翻越數座大山,進入四級狩獵區的核心地帶一處名爲木妖山的地方,採集一種叫做黑靈花的靈級靈藥,數量要求是十株。”
“只是採集靈藥的話,應該危險不大吧。”南宮軒璘不確定的說。
“要是危險不大的話,任務評級又怎會是四等甲級。”南宮玉撇撇嘴,“四等甲級任務,對一般的丁字狩獵小隊來說,就意味着會在任務中出現傷亡。原本除非出現特殊情況,否則的話這個等級的任務應該是不會分配給丁字級別的小隊的。”
“是嗎?那我們爲什麼會被分到這種任務呢?”
“不知道,反正這種級別的任務對我們來說倒是沒什麼難度。”
“嗯,對我們兩個來說,倒的確沒有難度。”南宮軒璘微微皺眉,“只不過,這對隊長他們或許是個不小的考驗。”
“不用擔心,隊長的實力不弱,自保足矣,有我們兩人在,南宮洪和南宮天也危險不到哪裡去。”
“倒也是。”南宮軒璘眉頭漸漸舒展。
“菜來了,你餓了那麼久,要多吃點。”
“嗯。”
南宮軒璘應了一聲,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經過了兩天兩夜的沉睡,他確實有點......太餓了。南宮玉看着渾然不顧吃相的南宮軒璘笑笑,端起擺在自己面前的酒樽,朝白玉質地的酒杯裡斟酒。
淡淡的花香混合着一股有些異樣的氣味逸散而出,正在大快朵頤的南宮軒璘停下來,看向對面南宮玉素手端舉的酒杯裡。琥珀色的液體在從窗戶外透進來的陽光映照下,美好得有些晶瑩明亮,像是小孩子純淨的眼睛。
“這是什麼?”他好奇的問。
“琥珀金樽,金樽坊秘製的靈酒。”南宮玉回答,可忽然間她目光怪異的看向南宮軒璘,“你聞不到酒氣麼?”
“酒氣?就是那種逸散出花香,卻有些刺鼻的氣味麼?”
“你形容的只是琥珀金樽的獨特氣味,酒氣,指的是後者,也就是那種有些刺鼻的氣味。”南宮玉糾正道。
“哦,那酒......好喝麼?是不是有點像是藥湯的味道?”南宮軒璘回憶起自己在焱麟城時喝的藥湯味道,想象着酒是不是也像藥湯一樣,有些微苦,但會苦盡生甘的感覺。
“你嚐嚐,不就知道是什麼味道了。”南宮玉笑着說,那笑容隱隱不懷好意。
“也對,嚐嚐不就知道是什麼味道了。”南宮軒璘接過南宮玉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咳,好辣,好辣。”南宮軒璘拍着胸口,稚嫩的小臉涌上一抹潮紅,僅僅片刻,就演變成了滿臉通紅。
“好難喝。”南宮軒璘呲牙咧嘴,“玉姐姐,你真厲害,這種東西你都能喝下去。”
“哈哈哈。”南宮玉笑得那麼肆無忌憚,“弟弟啊,你堂堂一個小男人,竟然連酒都不會喝,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切,這酒這麼難喝,也真虧得你們會喜歡。不會喝就不會喝唄,誰規定了男人就一定要會喝這鬼東西的,誰愛喝誰喝去,反正我以後是絕對不會再喝了。”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酒的好處,到時候可能會比姐姐還喜歡這東西呢。”南宮玉端着白玉酒杯,臉上的笑容那麼淺淡,轉瞬即逝。
“玉姐姐,你沒事吧。”南宮軒璘輕聲問,他看得出來,南宮玉那淺淡的笑容裡,似乎隱藏着濃濃的悲意。
“放心,我沒事。”南宮玉飲盡杯中的琥珀金樽,轉眼看向窗外,遠方的天空湛藍澄澈,仿如大海,太陽高懸,金色的陽光溫暖而明媚。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她站起來說。
結賬之後,南宮軒璘跟在南宮玉身後朝樓下走去。
“公子,這次的交易事關重大,在金樽坊進行怕是有些不**全吧。”樓梯下傳來有些滄桑的男聲。
“我自然知道,可那些傢伙行事謹慎,要求將交易地點選在金樽坊,否則的話便是不會現身,你也知道這次交易的重要性,爲了那件東西,也只能冒些走露消息的風險了。”一陣清朗的男聲回道,話語裡似是有些無奈。
咚咚咚,一路下樓,南宮軒璘在一樓處的樓梯口和說話的兩名男子碰面。他看着兩人面露疑惑,聽到對話聲的時候,他應該剛從三樓下來纔對,可這兩人怎麼纔要上樓。
在他聽來,那陣對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想來是難以從一樓寬闊的大廳穿上三樓的纔對,可自己又是怎麼聽到的。難道是那種能力帶來的變化?南宮軒璘眉頭輕挑,這麼說自己的聽力得到大幅度的強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