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
“我不要見什麼營長,我來這裡就是來找聶然的,你們讓我去找她!”
“你們快放手啊,我只是想要找她而已,你們不要攔着我。”
那聲音由遠漸近地,以至於坐在訓練場裡的人都停下了說話,一個個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何佳玉側耳傾聽了一番,然後很是奇怪地道:“好像有人找然姐啊……”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聶然的身上。
遠處那喧鬧聲和叫嚷聲越來越響亮。
安遠道聽着那語氣似乎是來者不善,不禁對身邊的聶然問道:“聶然,你聽得出是誰嗎?”
站在原地的聶然聽着那聲音,眉頭越發的皺緊了起來。
這個聲音,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聶熠……
他怎麼會來這裡?
他不是在學校裡嗎?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遠處一個男兵匆匆地跑進了訓練場裡。
那人是營長手下的勤務兵。
只見他一看到聶然,就馬上跑了過去,語氣焦急地道:“聶然,你弟弟來找你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不過,還不等他抓着聶然的手往外走去,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響亮的叫喊:“姐!”
隨即那道黑影就筆直地朝着聶然的懷中撞去。
聶然下意識地就要避開,可看那臭小子衝過來的勁兒那麼猛,自己身後就是篝火的柴堆,深怕他一勁兒收不住,直接衝到火裡面,於是,就只能眼睜睜地站在那裡看着那半大的小夥子就這麼衝過來,然後一把保住了她。
衆人看到幸好在剛纔前一秒知道這是聶然的弟弟,不然就這麼一男生死死抱着聶然,他們非倒吸一口涼氣不可。
聶然被他撞得往後踉蹌地了幾步,然後皺着眉頭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扯開,冷冷地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聶熠被她這麼一扯開,只能淚眼朦朧地站在她面前,抽抽搭搭地道:“我……家裡出事了……我……特意逃課來找你的,爸爸媽媽被抓了……他們都一個多月了,都沒有回家,說什麼嚴重違規,家裡都被封了,還有家裡的人都跑了,那羣人看我沒有錢,還把家裡的東西都拿了說是抵債……我沒辦法了……就想來這裡找你。姐,我們該怎麼辦?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他們?”
說着,又下意識地去抓她的手。
周圍的人聽到聶熠這話,禁不住地瞪圓了眼睛。
被抓了?
聶然的爸爸媽媽都被抓了?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好端端的會被抓了呢?
但,相比較他們的驚訝,聶然卻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就這麼被被聶熠拉着手,靜靜地看着聶熠臉上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從他學校到這裡的路程很遠,看他現在這幅狼狽樣,估計不是坐飛機來的,看樣子更像是坐火車。
看來,那邊真的已經徹底完了,否則聶熠不會這樣下定決心的來找她。
身邊那位營長的勤務兵看聶然長時間的不說話,急忙走到聶然身邊,小聲地道:“營長說讓你和你弟弟去他辦公室談。”
聶然回過神,輕輕掙脫開他的手,“走吧,去營長辦公室談。”
可才轉身往訓練場外頭走去,身後的聶熠就轉身又死死地牽住了她的手。
聶然腳下的步子一頓,下意識地就想要甩開他,但是礙於這裡人太多,最終也只能任由他牽着手,朝着外面辦公室裡快步走去。
而站在那裡的人,看着聶然和聶熠遠去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地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什麼情況?怎麼好好的聶然的爸媽被抓了,而且還把家給封了?”
“不知道啊,但是聽上去好像挺嚴重的。”
“聶然的爸不就是……聶師長?”
一句聶師長讓衆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聶師長被抓了,那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吧?
而且剛纔聽聶然的弟弟說家都被封了。
那聶然以後豈不是沒有家了?
天,這好不容易纔從牢獄之災的事情裡逃出來,結果現在家裡又出事了。
這也太倒黴了吧!
要真是爸媽都被抓了,那聶然以後要怎麼辦?
她纔多大,還要拖着一個弟弟。
這將來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會出現問題的吧?
何佳玉站在原地,滿是擔心之色,“我怎麼覺得然姐好像就一直在走黴運的感覺。”
其實不止何佳玉有這種感覺,在場的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
感覺聶然自從進了預備部隊就沒有走過好運。
兩次重要考覈被取消,又是手部兩次骨裂,又是牢獄,現在突然間連家都沒有了。
在他們眼裡,就感覺聶然就好像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