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喬羽，記住這個單詞，哈哈哈。”
布萊恩·奧瑟笑的很歡，而喬羽是一臉懵圈，奧運村就像一個社區，裡面的咖啡館有包間，所以不需要擔心被人看見，喬羽就是約在這裡和布萊恩·奧瑟見面。
“喬羽，你們國家對你真好啊，付給我一大筆錢，未來4年你的訓練、住宿、零花錢都有了。”
喬羽汗，“你不是說免費的嗎？”
“是啊，可是上次你拒絕了，我說的是這次。”
其實就算沒有國家公派，喬羽也動心了，畢竟拿到奧運金牌之後，系統輔助就結束了，那麼自己需要一位高水平的教練和訓練基地，這樣一來，布萊恩·奧瑟的俱樂部就是最佳選擇。
喬羽也很清楚李明珠之所以推薦布萊恩·奧瑟的原因，一方面當然是水平，另一方面是下一屆冬奧會就是在加拿大舉行，提前4年就去適應這個國家，可見中國滑協的野心不小。
“布萊恩，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波叔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說說看。”
“首先李明珠永遠是我的啓蒙恩師，以後我取得的所有榮譽也都有一份她的功勞，如果我以後出版回憶錄，她也必須排在你的前面。”
波叔攪了攪手邊的咖啡，微微一笑。
“你笑什麼？”
波叔淡淡說道：“我帶過很多運動員，他們一旦成名就變的很難相處，有些退役之後甚至和我搶生意，而你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李女士沒有看走眼，我也沒有，我可以答應你，我排在她後面沒問題。”
喬羽點點頭，“好，我的要求只有這一條，其他方面我相信你的專業水準。”
“那就好。”
“還有……我該怎麼稱呼你？教練？Boss？老大？”
喬羽知道在足球或者籃球圈，喊教練是喊boss或者頭，但是不知道在花滑圈是怎麼稱呼的，國內是喊某某指導。
“哈哈哈，就喊我布萊恩就好。”
喬羽汗。
“我們中國人不習慣直接喊教練名字的，我也不習慣。”
“這個……那你想喊我什麼？”
喬羽想了想笑道：“要不我喊你波叔吧。”
“波叔……”
布萊恩·奧瑟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聽起來還不錯，兩個音節，簡單明瞭。
“OK，你就喊我波叔。”
布萊恩·奧瑟把20歐元壓在咖啡杯底下，“這次我請客，喬羽，我要離開都靈了，你奧運會之後去加拿大找我吧。”
“嗯，我還有比賽任務。”
波叔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波叔，合作愉快。”
******
馬里奧冰場，一男一女在激烈的練習，女的是李琰教練，而男的就是喬羽。
“不對，不對，你這樣超越肯定要被裁判揪住的。”
喬羽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從外道內切超越的一下確實特別難，疏忽一點點就是犯規。
李琰教練自己曾經就是高水平的短道選手，對於卡位，超越，戰術配合瞭然於胸，但問題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儘快灌輸給喬羽，後面還有1500和500米的比賽。
最後她想到的辦法是特訓，用短時間、高強度的訓練場產生短期肌肉記憶。
肌肉記憶分爲兩種，短期和長期。
長期的要靠幾十年訓練形成的，比如貝克漢姆60歲的時候去踢任意球，估計還是可以踢出圓月彎刀，而短期肌肉記憶維持的時間就比較有限了。
“喬羽，我在內道滑行，你試着從外道超越。”
“好。”
李琰教練在內道快速往前，過彎道的時候，喬羽超上來，完成了超越。
“李指導，這次沒問題吧。”
李琰雙手放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X。
“錯了！”
喬羽有點懵，這次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錯哪了，“李指導我錯哪了？我就差打轉向燈了吧。”
噗。
“嚴肅點。”
李琰伸出左手，“錯就在你的左手，你的左手扶冰了。”
喬羽也伸出左手，一臉納悶道：“轉彎就是要扶冰啊。”
李琰搖搖頭，“這有一道界限，只有在你的身體完成超越之後才能扶冰，在你的軀幹完成超越之前，手提前伸到對手的身前，這叫阻擋。”
“可我沒阻擋你。”
“喬羽，裁判可不會和你講道理，我們只能在訓練的時候養成好習慣，知道嗎？”
喬羽點點頭。
其實只要是人和人對抗的項目，規則就很複雜，比如足球比賽，張開手臂打到對手，那麼這到底是本能動作還是惡意肘擊？這就很難說了。
喬羽迷惑的表情，李琰看在眼裡，“喬羽，我知道這很難，但是你必須學會。”
喬羽帶上頭盔，“李指導，我們接着練習吧，可別讓着我。”
“哈哈，放心吧，我還是運動員的時候也是拼命三娘。”
李琰在直道加速，喬羽在外道準備形成超越之勢，一切都像剛纔一樣。
這次喬羽很注意自己的左手，堅決不提前伸出去，李琰看在眼中，但是突然，她傻眼了，只見喬羽沒有從外道超越，而是瞬間往內道切。
李琰有些大意，內道留出一人不到的空間，而喬羽就是看準了這一點，迅速卡住內道，完成超越。
李琰被耍了！
結束訓練之後，喬羽先是道歉，“李指導，不會生氣吧？我沒有按約定訓練。”
“不會，雖然我被耍了，但是我很高興，你很聰明，我教一條，你自己會舉一反三，剛纔的情況，確實是從內道切更合理。”
李琰豎起大拇指，“喬羽，好樣的。”
結束訓練之後，喬羽還是按計劃，繼續滑行50圈之後再走，看着冰場上喬羽滑行的背影，李琰教練會心一笑，“這孩子真難得啊。”
*****
“ciao（翹）。”
出租車上，小胖子卓樂天用意大利語和司機打招呼，上次去莫斯科之後，卓樂天學到了一個深刻的教訓，會英語在國外一樣懵圈。
一旁的林允拍了他一下，“你帶着《意大利語入門》，這東西有用嗎？”
“當然，看我的。”
卓樂天用蹩腳的意大利語和司機溝通，最後沒想到司機不耐煩了，直接用中文說道：“去哪啊？”
卓樂天、林允同時一怔。
司機笑道：“來意大利旅遊的中國人很多，我學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