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帶着米娜爾一路狂奔,一直跑了好幾裡開外才停下來。
韓若心雖然自詡是獵人,但是她畢竟是血族。即使顏如玉輕功再怎麼絕頂,又如何能是血族的對手?
等她停住腳步,將米娜爾放下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顏如玉往後看了幾眼,沒有看到韓若心追來,不禁鬆了一口氣,“好像把她甩掉了,真是萬幸!那個瘋子女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明明是血族還要做這種消滅同類的事?”
米娜爾沒有說話,一雙碧眸緊緊盯着顏如玉,一動也不動。
“喂,你怎麼了?不會是被她嚇傻了吧?”顏如玉伸手在米娜爾面前用力搖晃了幾下,見她眼珠動了,才收回自己的手,“原來沒傻啊!”
“顏如玉。”米娜爾沉默地望着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嗯?”顏如玉疑惑地對上她的視線,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你剛纔爲什麼要救我?”米娜爾很想不通,如果藉着韓若心之手鏟除了自己,對顏如玉來說,難道不是解決了一大患嗎?爲什麼她要多此一舉?
如果撇開她們之間的過節不談,自己也是她的頭號情敵,不是嗎?
顏如玉面色平靜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回道,“我不救你,你就要死了。”
米娜爾不由一怔,隨即又問道,“我死了,難道不好嗎?”
“有什麼好的?你是西歐的親王,如果你死了,整個西歐必然陷入一片混亂,到時候死傷的人將會更多。”顏如玉掃過她,又接着說道,“我一貫以爲血族和人類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和平相處?”米娜爾低低重複着這四個字,眼底閃過一抹不解,“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們血族跟人類和平共存?”
“沒錯。
”顏如玉點了點頭,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希望人類獵人不要屠殺血族,血族也不要濫殺人類。
可是,這麼多年來,似乎和平共處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人類只要一提到血族,就是不共戴天,勢不兩立。而血族看到人類,就像是看到了最鮮美的食物,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這種狀態必須要改變,否則世界永遠也沒有辦法太平。
“怎麼可能?”米娜爾輕哼一聲,漂亮的臉蛋上戴着幾分不屑,“我們血族怎麼可能跟你們人類和平共存?如果共存,那我們是不是得活活餓死?”
“血族不一定非得吸食活人的血才能存活。”顏如玉把自己的思想告訴給她,想了想,又說道,“比如,動物的血也可以取代活人血,比如血庫裡的血袋同樣也可以代替活人血。”
“真是好笑!難道人的命是命,動物的命就不是命了?”米娜爾聽完她的話之後,不由冷哼一聲,又接着說道,“更何況,血袋裡的血脫離人體的時間太久,哪裡有活人血有滋味呢?”
顏如玉被她的話一噎,隨即又反駁道,“我說的喝動物血也不是讓你一次就把動物吸成乾屍,你可以長期養着它們。再者,血袋裡的血到底也還是人血,口感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再說,據我所知,有很多血族現如今都以血袋作爲主要食物供給。如果有你們親王的合作,我相信殘殺的現象,漸漸地會越來越少。人類和血族共存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實現。”
顏如玉和賀蘭靖一直以來都是主張血族和人類共處,他們覺得殺戮是最無法暴力最血腥最沒有辦法解決根本問題的方式。
“我是親王,血統高貴無比,那些普通血族怎麼能跟我相提並論?他們不過是區區劣等血族!能喝到血袋已經很不錯了!”米娜爾看着她,一臉傲然與矜貴的姿態。
“人類,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血族也不應該存在高等與劣等,不是嗎?”顏如玉望着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米娜爾被她的話一噎,臉上神情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顏如玉,你真是夠了!別以爲你今晚救過我一次,就可以對我們血族指手劃腳!我是怎麼想的,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米娜爾是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小姐,血統比普通人要高貴不少,在她的觀念裡,等級制度早已根深蒂固,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改變得了的?
顏如玉也知道,她雖然平常任性慣了,做什麼都憑自己的喜好,但是本性並不算非常壞。只要多加引導,日後還是有機會將她的思想轉變過來的。
現如今,很多獵人都認爲血族就應該人人得而誅之,其實不然,最好的辦法是讓對這個世界重新建立一個規則,能夠讓所有人和平共處的規則。
只有所有人類和血族統一了思想觀念,大家接受彼此的存在,世界纔可能永遠地和平下去。
“我救你,不是爲了讓你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顏如玉淡淡看了她一眼,臉上神色平靜,“你是怎麼想的,我左右不了,更管不着,你請自便吧。”
說完,她邁開雙腿就沿着高速公路,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米娜爾見她什麼也不說,拔腿就要離開,連忙衝着她的後背急急喊道,“喂,顏如玉!你想去哪裡?”
顏如玉駐足,淡淡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當然是去我想去的地方,剛纔如果不是你擅自攔下出租車,這個時候,我恐怕已經在酒店裡休息了。”
“你別走!”米娜爾見她二話不說,又要離開,有些彆扭地說道,“你走了,我怎麼辦?”
顏如玉輕笑一聲,學着她剛纔的語調回道,“米娜爾親王,我在你的眼裡不過是區區人類,我怎麼知道你要怎麼辦?”
“我……”米娜爾被她的話嗆住,沉默了好片刻纔再次開口道,“我被韓若心打傷了,你如果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萬一她等會兒找來,再對我下殺手,我怎麼辦?我告訴你,你要走也可以,必須把我也帶着一起!”
顏如玉看着她此時的神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人真是傲嬌,連求人都不知道應該低聲下氣,反而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