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染勾着嘴角看着她一臉傲慢得意的樣子不由覺得她很是可憐,最是無情帝王家。進入這深宮內院女人一輩子求得到底是什麼......
“哎呦!”看着柳墨染似乎沒有什麼要和自己爭辯下去的意思,趙初念也就自覺沒趣的站起身欲離開。可她纔剛起身便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叫了起來。
“娘娘怎麼了?”燕兒連忙扶住趙初念讓她坐下,遂又讓跟在她們身邊的另一個丫頭去請太醫。
看到這裡相信在笨的人也應該是怎麼回事了吧,更何況還是擁有現代頭腦的柳墨染。只見她臉色有些微微有些蒼白,那倚靠在軟榻上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來。明明一切都是在自己的預料中,爲何到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卻這般不堪一擊;明明就什麼都可以淡忘了的啊,爲什麼到了現在卻還能感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讓妹妹見笑了!”穩了穩心神,趙初念笑着對柳墨染輕聲說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我平日裡來身子也不是很弱啊。”
“姐姐也不必擔憂,許是剛懷上身子有些不適應吧!”柳墨染臉色蒼白的看着趙初念那絲毫無異常的肚子,強壓下心痛溫柔的說着。
不到片刻,趙初念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就將太醫給請了過了。對了這樣的速度柳墨染倒不是很詫異,不過對於跟在太醫身後而來的蒼宇修到着實讓她吃了一驚。
“恭迎皇上聖安。”看着跪倒一地的主子奴才,柳墨染竟有那麼一瞬的慌神。在擡頭看着安靜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子,眼睛竟乾澀的發痛了起來。儘管他依舊面色如玉,儘管他依舊嘴角含笑,可他單薄的身子和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苦還是被柳墨染牢牢的抓住了。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兩個人要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以前總覺得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一個笑話。直到如今發生到自己身上才覺得原來真的是這樣。可造成這樣局面的原因,卻僅僅只是因爲一個誤會,不是自己不願意去解釋,而是自己根本沒辦法解釋......
蒼宇修伸手握拳掩住自己的嘴角輕輕的咳了咳,“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坐在主位上的他嘴角依然含着笑意,可那說出口的話語卻沒有過多的情緒。
趙初念就着燕兒的手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面色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她沒想到蒼宇修的第一句話竟不是關心而是質問。
“怎麼,莫不是身子不適連話都說不出口了。”蒼宇修皺着眉頭,冷冷的看着她。
趙初念握着燕兒的手微微的開始顫抖了起來,“臣妾只是剛好路過便想着來看看妹妹。”雖然害怕,可她的語氣依舊帶着媚人的嬌弱。
“剛好路過。”收起冰冷的語氣,蒼宇修好笑的用手趁着自己的額角輕柔的說着。
“皇上.......。”一聲嬌柔的低喃,趙初念竟扭
動着身子向蒼宇修身旁靠去。
“朕倒是不知道何時愛妃有了這樣的嗜好。”伸手,蒼宇修將趙初念攔在懷裡脣瓣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的耳畔,“不過,愛妃不是最怕天冷嗎,怎麼今兒到不在乎了。”話鋒一轉,他含笑的嘴角立刻鉗住一抹嗜血的笑容。
“皇上,臣妾不過是來陪陪妹妹罷了,還能凍着不成。”顯然倚在蒼宇修懷裡的趙初念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或者說就現在的她要是能看見蒼宇修嘴角的那抹笑容的話,她也是斷斷不敢如此的。
“很好。”蒼宇修說着站起身來將趙初念扶在椅子上坐好,“從今兒起承宣宮不必在供奉銀碳。”此話一出,本就有些陰冷的外閣瞬間變得越發嚴寒了起來。
“皇.......,皇上!”趙初念慘白着一張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前一秒還對自己柔情萬種的男人。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前後不過一瞬的時間一個人的表情就可以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怎麼,愛妃可是有何意見?”勾起嘴角,蒼宇修笑的極其溫柔,“送貴妃娘娘回宮!”語畢,他幽幽的看了眼柳墨染後徑直走了出去。
“娘娘瞧見了麼,皇上的心裡還是有娘娘的。”目送一衆人出了墨暖閣紅梅一張秀臉上揚起了滿滿的驕傲,“估計要不了多久皇上準能來先給娘娘將和。”
“傻丫頭!”拍了拍她的臉蛋,柳墨染面色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水桃和曼珠沙華還沒有回來嗎?”正說着,院門外便響起了水桃的笑聲。
“娘娘可是有什麼事兒嗎,我這就去......。”
“不用了,我就是問問。”伸手柳墨染拉住紅梅的身子,“身子有些乏了,我先休息一會兒!”說罷不待紅梅和翠竹二人反應過來,她已經關上了房門。
“你們倒是越發膽大了!”轉過身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紅一黑兩抹身影,柳墨染只覺得心頭一陣發痛。該來的總還是來了......
“屬下等恭迎公主!”沒有意料中的冷漠和刻意壓制的謙卑,有的只是真摯的尊敬。這樣的二人跪在柳墨染面前,讓她不覺有些奇怪。
“有什麼事說便是!”握緊藏在衣袖裡的手掌,柳墨染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望公主能隨屬下等離開!”寒單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左胸上,語氣滿是誠懇。
“離開?”柳墨染輕輕一笑,說出口的話語竟是帶着濃濃的嘲笑意味,“就算我現在不得寵,難不成你們就認爲能輕易帶走我了嗎?”
“屬下等定當全力保護公主!”寒語氣微變,但神色卻依舊堅定。
“全力?”刻意壓制的語氣泄露了柳墨染此時的憤怒,“若你們兩個都死了,那我出去是要幹什麼?”
“公主大可放心,屬下自有安排!”一身紅衣的炎在此刻這樣的氣氛中看起來
竟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冷漠,“就算屬下等搭上性命,血隱衆人也必將全數扶持公主上位。”
“血隱?”微微皺了皺眉頭,就聽這兩個字柳墨染也大概能猜出這必定又是一個什麼類似“天地會”之類的組織吧。“你們可找好了可能替代我孩子的人?”
見二人低下頭不說話,柳墨染只覺得一陣惱怒,伸手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們辛辛苦苦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不就是因爲我身上有着皇室的血統嗎?現在你們卻爲了那皇位絲毫不在乎這一點,真的讓人很難理解你們的目的究竟是光復前朝還是造反。”雖然一直都知道如若自己生下的是女孩的話,他們肯定會用“狸貓換太子”這個計謀。不過到真真面對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憤怒。
“公主放心,只要奪回前朝。屬下等必將爲了血統歸正盡全力扶持公主即位。”此話一出,原本憤怒的柳墨染瞬間愣在原地。他們的意思是什麼其實在明顯不過了不是嗎?
“認真想想其實你們比蒼宇修還可怕。”柳墨染皺着眉頭,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爲了你們心中的那一個夢,你們究竟要犧牲掉多少人的性命才肯罷休!那些還未出生的小孩都是無辜的啊,被你們利用完後,卻得到的是死亡。說到底你們纔是最可怕最殘忍的人。”
聽她這樣說完,寒和炎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不過片刻他們便又恢復了起先的鎮定,“這些罪過屬下自當承受,公主無需擔憂。”
“抱歉,雖然我不是一個聖人。但我同樣也沒有辦法做到視如無睹。”嘆了口氣,柳墨染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那雙清澈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內疚和疼痛,“若如你們在逼我的話,我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下去了。”
“公主,望以大局爲重!”寒的臉色微變,說出口的話語也不在似先前的那般堅定了。
“什麼是大局,這天下百姓的安康纔是大局。”擡眼,柳墨染堅定的看着他,“難道你認爲現在耀修的天下不安康嗎?!”
“若公主執意如此的話,那就恕......。”寒的話語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柳墨染將一枚藥丸吞進了肚子,“公主你......。”他大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我不可能讓你們用我肚子裡的孩子當做籌碼,若非要這般的話,我寧願她(他)不曾出世!”說罷,柳墨染扯開嘴角癡癡的笑了起來。
孩子,媽媽終究是對不起你了!
腹部逐漸泛起的抽痛,讓她的臉色變得慘白了起來。“若......,若你們還不走的話.......,恐怕.......,要就就不是那般容易了。”柳墨染一面笑着一面伸手將桌子上的茶杯全數掃到地上,一連串的霹靂聲瞬間響起。
隨着推門聲的響起,呆愣住的二人也快速的提氣從窗戶飛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