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原本就死寂的皇宮竟是爆出一條驚天大消息來,本是已經昇天了的墨妃娘娘,屍首竟是在一夜之間消失了,沒有任何人能找出一絲一毫消失的痕跡來。
這一變故讓原本沉寂在悲痛中的蒼宇修更是沒辦法承受這打擊當場就吐血就暈了過去,守在他身邊的小桂子見到這樣的場面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一面跌跌撞撞往外閣走去,一面大聲喚着守在院子裡的太醫。
“怒極攻心導致血氣上涌,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皇上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院使收回自己的手,憂心的看着小桂子。
“來人!”聽太醫這樣一說,小桂子立刻喚人進來將蒼宇修擡離這墨暖閣。若是皇上醒來在看見這屋子裡的一物一景那勢必要憂心的!
“各位娘娘請先回了吧,這檔口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方便!”小桂子對着那站了一院子的女人恭敬的說着,遂轉身離去了。
“皇......,皇上!”看着躺在牀上的蒼宇修突然動了一下身子,小桂子慌忙上前。
“你的膽子倒是不小,朕可有允許你這樣做。”蒼宇修幽幽的從牀榻上坐起身子,眼神冷冽的看着他。“自己下去領板子吧!”勾了勾嘴角,他眼神變得有些空洞了起來。
自此後,蒼宇修便一直呆在墨暖閣不曾出過房門一步。不論是誰,不論是什麼原因來求見得到的一律是怒斥和驅趕。
已經整整一個月了,他就那樣整日整日的帶着屋子裡,每天除了喝酒竟是不食任何東西,小桂子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自小他就在皇上身邊伺候着,雖然皇上一直都是一副冰冷不進人情的樣子,可是他卻知道的很清楚。其實皇上不過好似面冷心熱罷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夜,墨暖閣裡依舊燈火通明,酒味刺鼻。
“閣主!”兩個黑衣人閃身跪在蒼宇修面前。
“可有查到!”蒼宇修眼神空洞的看着那二人,可說出口的話語卻很是清晰。
“閣主恕罪!”二人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顫抖,從容的面色也開始泛白。
“哼,那血隱倒是藏的深!”冷冷一哼,他仰頭灌下的又是一瓶烈酒。“退下吧!”
“閣主......。”
“還有事?”蒼宇修意外的挑了挑眉。
“屬下斗膽,閣主終日這般下去,恐怕......。”那黑衣人的話語都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個酒瓶便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是覺得活的太久了是嗎?”蒼宇修勾起嘴角,不悅的看着那人,“膽敢再犯,提頭來見!”
“是!”
寂靜的夜再一次恢復了平靜,當然除了那偶爾破碎的酒瓶聲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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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極其奢侈的屋子,先不說裡面的擺設有多麼的富麗堂皇,就說說那牆面和地面卻都是用極其罕見的暖玉鋪墊而
成的。雕龍刻鳳的紫檀木圓牀被安置在屋子的正中央,那圍繞在圓牀四周的紗幔竟都是用金線繡制而成的。貴妃榻和休憩的小圓桌分別坐落在不同的方位,可是卻相得映彰。那精美的錦緞下掩飾了她們本來是白衣製作而成的特殊身份,就憑這些便不難看出這屋子的主人究竟過着怎樣的生活......
在這樣的裝潢下,那照明自然也不會用普通的蠟燭了。屋子的四個角落分別坐落着一個白玉雕花燈柱,而那燈柱上面擺放着得竟是如同碗大般的夜明珠,此刻它的光亮正好將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映照的清清楚楚.......
“究竟還有多久?”一位身穿明黃色衣袍的男子臉色陰沉的看着立在一旁的略顯年紀的男子冰冷的問着。
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不確定的說着,“該是快醒了,已經一個月過去了!”
“該是!”明黃色衣袍的男子微微一笑,“本君要的難道就是這兩個字?”
“殿下恕罪,臣......。”
“厄.......。”她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躺在牀上的人兒竟是痛苦的皺起眉頭髮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你可是醒了?”聽到聲音的男子立刻轉過頭去,一臉焦急的望着皺起眉頭的人兒。那低柔的語氣,讓立在他身邊的男子微微一驚。
“這......,這是什麼地方!”許是剛醒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沙啞,不過倒也不是很難聽。
“不認得地方,難不成還不認得人了?”男子好笑的看着她眯起的眼眸,伸手揉了揉她的額角似乎想用這個辦法來緩解她的痛苦。
“恩!”她很是享受的閉上了眼睛,感受着來自他細心溫柔的照顧。
片刻,她卻突然從牀上蹦了起來。
“風......,風弈辰?”她詫異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喉嚨卻在她喊出這一聲驚呼後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風弈辰微微皺眉,一旁跪在地上的一干奴才立刻心領神會的各自忙碌了起來。不過一瞬,一杯溫熱的水便遞到了她的手上。
她接過水一飲而盡,久久都不能會過神來。“你也死了?”想了片刻,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聽她這樣一說,一屋子的人竟是硬生生的吸了一口冷氣。這女子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居然......,居然說他們的國君死了!
“你認爲呢?”風弈辰扯了扯嘴角,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太友善。
“應該是了!”她皺着眉頭思前想後了很久,得到的答案卻始終如一。
“阿顏,你怎麼能這般傷我的心!”說着風弈辰竟是按住自己的胸口低低抽泣了起來,這一次讓一旁的那些奴才更是看得吃驚不已。
“阿......,阿顏?”她皺眉,腦海中不斷閃過的畫面似乎都在提醒着她的真正身份。
“顏未央,你也太狠心了吧,枉我這般待你!
”
“顏未央???”她皺着眉頭,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說着,“可有鏡子!”
腦海中的記憶並沒有卻是,而鏡中的容顏也是依舊不改,就連那道傷疤的位置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移動。她——不應該是柳墨染嗎???
其實這個從沉睡中醒來的女人就是那已經死掉並消失掉的柳墨染,她的死若真要解釋起來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但是她的消失卻是蒼宇修故意而爲之,一直以來她的屍首不過是被魅閣的人帶出,葬在一個水清樹綠的地方罷了。
“我想你至少能給我解釋解釋吧!”柳墨染細細的打量這這屋子一番,有暗中對着自己進行了一系列的“自殘”式的驗證,得到的卻是她根本沒有死掉。
“解釋???應該應該!”風弈辰皺着眉頭,笑的一臉開懷,“我不過是從一個地方將你掏出來,偷走了而已!”
掏出來?偷走?柳墨染皺着眉頭,嘴角不住的顫抖,從一個地方,應該是墳墓吧!!!偷走,一具屍體也值得偷嗎?
“很好!那我現在是誰!”柳墨染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那股想要將她掐死的衝動,冷靜的問着。
“顏未央,我辰雪國的王后!”說到這兒,風弈辰倒是收起一臉的嬉笑,認真的注視着她。
“王......,王后?!”柳墨染翻了翻白眼,沒想到自己死而復生竟得到了這樣一個尊貴的身份。顏未央,名字倒是不錯,不過她柳墨染可不稀罕!
“阿顏,用的着這麼吃驚嗎?”風弈辰崛起嘴角竟帶着一種撒嬌的意味看着柳墨染,“才睡了多久啊,醒來就把自己相公給忘記了就不說你了,怎麼可以連自己都忘記呢?”
這樣的風弈辰看着柳墨染的眼裡只覺得讓人無語到惡寒,可是看在其他人眼裡卻又是另一種感受。一向一冰塊臉示人的殿下居然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不過他在怎樣的可愛,看在他們的眼裡還是覺得很可怕!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救我!”恢復過來的柳墨染,雖然沒有了先前的驚訝整個人卻也像沒有了生氣一般,讓人看着揪心。
“我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問我爲什麼?”風弈辰皺着眉,依舊帶着一臉的嬉笑。
“死,其實對於我來說,不應該是最好的解脫嗎?”柳墨染嘆了口氣,突然爲自己感到悲哀了起來。爲什麼她不過是想求一死也這麼難,而且自己明明是已經死掉了的人,卻硬生生的被人從墳墓裡挖了出來,可笑了麼?
“解脫?!”風弈辰收起笑容,眉目一橫一屋子的人便識趣的退了出去。“你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不好嗎?金錢你有,權勢你有。”
“哼,這些真的是我要的嗎?”
“那你要什麼,只要你開口我定能滿足你!”他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分誠懇。
“自由,你可給的起!”說罷,柳墨染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臉爲難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