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墨染依舊呆愣在原地,直到水桃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才喚回了她的思緒。
“什麼?”柳墨染敷衍的問着她,不停的四處張望着。
“我是說你別在看了,他已經走了。”水桃打趣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在看什麼,多事兒!”柳墨染不滿的埋怨了她一眼,心裡卻有些懊惱,自己居然連他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事情怎麼樣了。”一改剛纔的嬉笑,柳墨染一本正經的問着。
“到是有一個店面那租出來,但是......”水桃接過柳墨染遞過來的水,一飲而下繼續說道,“這價錢我們可就負擔不起了。”瞥了瞥嘴,放下杯子。
“你覺得那個地段可行麼?”柳墨染似乎絲毫不擔心銀子的問題一般,繼續面不改色的問着。
“當然可以啊,要不然也不會租那麼高的價錢。”水桃翻了個白眼,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着她。
“那我就決定租下了。”沉浸在幻想中的柳墨染自動自發的忽略了水桃送個自己的“禮物”。
“可是姐,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錢啊。”雖然她自己並不是非要以打擊她爲目的,但畢竟事實就是事實啊。
“我自有辦法。”柳墨染笑的一臉的邪惡,讓站在她身旁的水桃都禁不住輕顫了下身子。
“妹妹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麼,笑得如此開心?”一身嬌滴滴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柳墨染看着逐漸走進自己院子的人,一臉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自己的臉上......
只見這女人媚眼帶笑的看着自己,原本小巧緊緻的五官卻被鋪上了一層層厚厚的胭脂,讓她整張臉看起來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你是?”柳墨染收起一臉笑容,擔憂的看着她。真懷疑她要是在笑開一點,那臉上的粉會不會想幹涸的麪粉般開裂呢?
對於柳墨染的疑問,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但是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怎麼,爺沒給妹妹提過嗎?”
水桃拉了拉柳墨染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着,“她是這個府裡的四夫人,紫紗。”
“啥?紫霞?”柳墨染錯愣,那至尊寶呢?
水桃面色微變的看着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妹妹,可真是直爽的人。”紫紗眼裡的陰狠一閃,隨即便伸出手拉住柳墨染親切的笑了起來。
“那個......。”柳墨染尷尬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其實你也可以叫我名字,叫妹妹很奇怪。”自己又不是那個種豬男的几几夫人,這樣叫很容易讓人亂想的好吧。
紫紗不悅的縮回自己的手,越過柳墨染便躺在了藤椅上。“妹......墨染你可真懂得享受啊。”感受着那蠶絲墊子帶來的柔軟感,她心裡那嫉妒的火焰卻越燃越烈。
“還好。”柳墨染爲皺着眉看着她那一副舒適的樣子。這女人擺明就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是麼?
“你這環境倒還雅緻,可介意我在這兒小憩?”紫紗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倦意,雖然那只是裝出來的。她倒要看看這女人玩的是什麼妖術能讓爺日日往這裡跑。
“不介意。”柳墨染微笑的看着她。想找架吵也不挑挑時間,現在的她可沒有這份閒情逸致來與她一般見識。“我就不打擾你了。”她努了努嘴示意水桃跟着她進房去,現在首要的是專研賺錢之道。
“等等。”
柳墨染剛跨出的步伐不得不被迫停下來,“還有事兒?”她有些不悅。
“瞧翠雲那死丫頭,讓她回去給我拿一件披風也這麼久。”紫紗撐起身來,如貴妃醉酒般的看着她,“還勞煩墨染幫我叫人去催催,可好?”
看着她直勾勾盯着水桃的樣子,怒火一瞬便衝上了柳墨染的腦袋,“她不是丫頭,我也也沒有可以使喚的人。你......。”
看着紫紗有些變黑的臉孔,水桃拉了拉柳墨染的衣角,無所謂的說着,“沒關係,只不過是說一句話罷了。”
柳墨染蹙眉對着她搖着頭。
“墨染,莫不是擔心我家翠雲會吃了她嗎?”紫紗輕笑。
“我去去就回來了。”水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可她怎能不擔心呢,這女人今天本就是來找茬的。現在支開水桃不知道會幹些什麼呢?
“墨染何須這麼擔憂呢?”紫紗輕笑的做起了身。
柳墨染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腳下卻依舊不停的來回踱着步。看着這女人的笑容,她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大了起來。她真的不該讓水桃去的,大不了就翻臉好了,有什麼可顧忌的。
約莫過了半刻鐘,柳墨染纔看到水桃的身影,她不禁大大的吐了口氣。可當她們走近的時候,柳墨染的心卻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太詭異了吧,還沒等柳墨染開口詢問,那叫翠雲的小丫頭居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夫人饒命啊!”只見她匍匐在地的身子不停的顫抖着,而站在她身邊的水桃卻是一臉憤怒的樣子。
“好好說清楚,哭什麼?”紫紗一聲厲呵成功的讓那小丫頭止住了哭聲。
翠雲顫顫巍巍的把那件抱在懷裡的披風託舉過頭,柳墨染便看見那做工極其精緻並用金線繡花的披風居然被剪得七零八落,而那寫繡花的金線有很多被人抽出了。
“怎麼回事?”紫紗一臉的憤怒終於不再隱藏,而是毫無顧忌的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是......是......。”翠雲害怕的看了柳墨染一眼,卻像是見到蛇蠍般害怕的抖動着身子。
“說。”對於她的害怕,紫紗視而不見。
柳墨染冷笑着拉過水桃,這種把戲都還有人玩兒,她還真不嫌老套。“我來替她說好了。”微揚脣角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讓紫紗渾身一震,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接下來,你因該說是水桃把披風剪爛的吧,讓後她
想嫁禍給你!而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想要那披風上的金線,因爲她家主子缺錢用對吧?”柳墨染輕笑,眼裡滿是那萬年不化的冰冷。
“是......是的。”翠雲早已被柳墨染眼裡的冰冷嚇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紫紗強壓下心裡的害怕,“你不要以爲這樣我們就怕了你,我倒想看看你怎樣護着她。”她似給自己壯膽般故作大聲的說着。
柳墨染訕訕一笑,“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你好了。隨便讓我家的水桃開開眼界。”說着,柳墨染轉過頭去看着那一臉散發着崇拜光芒的水桃,柔柔一笑。
“你......你好大的膽子。”紫紗被她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徹底激怒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好大的膽子,我這不是沒看過嗎?”柳墨染一臉肉笑皮不笑的樣子看着她。“其實你們這個計劃也算可行啦,不過就是太老套了點。”
“什麼叫我們的計劃,這難不成我還能陷害一個奴才麼?”紫紗擡手憤怒的指着柳墨染。
“這很難說?”柳墨染微挑秀眉,“其實老套一點也無所謂,只是別讓人抓住漏洞啊。”
看着她漲紅這一張臉,卻說不出任何的反駁話語,柳墨染心情大好的爲她解釋着,“第一,要知道可是你家爺對我這麼好,難道還會吝嗇那一點點銀子嗎?第二,水桃可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我的妹妹。所以......。”她眼神瞬間收緊,“她就是我,我便是她。你說好好的你來招惹我幹什麼?”
紫紗有些震驚,難道這次殺雞儆猴找錯了人?要說一般的平常女子再次是早就被嚇的跪地哭泣了,可是她居然可以這般雲淡風輕的和自己理論。她的眼神,她身上的氣勢居然會讓自己感到害怕。這次怕是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柳墨染有些無語的看着站在院子裡的那個男人,他難道是哮天犬嗎?那裡有一點火藥味他都能聞着氣味尋來。柳墨染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便看見紫紗以超越光速般的速度奔向那男人的懷抱。天啊,可不可以不要玩這麼老套的遊戲啊。
“得,沒得玩的了。”柳墨染收回眼神,徑直走向藤椅剛準備躺下去卻想起那牀墊子似乎剛纔被那個女人所睡過。身子便僵直在半空中,躺吧,她實在是受不了那股胭脂味,抽調墊子的話,好像不太給紫紗面子,站的話,好像自己現在這個姿勢還蠻奇怪的。
沈若楓推開自己懷裡的那個哭泣的女人,走進屋子抱着一牀嶄新的墊子走向柳墨染,替她換下那牀墊子。
“謝謝。”
看着自家高貴無比的爺居然在幫那女人打着下手,而那女人也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在自己的狂傲上。從進香回來就聽說爺爲了這個女人不惜親手殺死了當時懷着身孕的李易欣時,她就該相信的纔對。爲什麼自己還要抱着那一絲僥倖來招惹她呢?紫紗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她即將步李易欣的後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