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紋龍哈哈一笑，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豹子，其實我一向很敬重你是條汗子，但一山容不得二虎，別怪我。”
“別他媽費話，來吧。”下山豹對他怒目而視，盯着近在咫尺的鋒利刀頭，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懼意。
下山豹的勇猛，讓九紋龍不由生出一種英雄重英雄的蒼涼感，可是事以至此，今天不幹掉他是不行了。
下山豹帶來的那些人一看老大要完，眼睛都急紅了，提着刀全都衝了過來。
九紋龍的人又跟他們拼殺在一塊，一時間倒是擋住了他們的瘋狂進攻。
九紋龍心裡一狠，剛要結果了下山豹的性命，誰知這傢伙突然睜開眼，大叫一聲：“等一等，我還有話說！”
“哼！原來你也是個怕死鬼。”九紋龍不屑地恥笑道。
“九紋龍，臨死之前，我想弄明白一件事，等我搞清楚了，隨便你怎麼處置我。”說到這裡，下山豹盯着那把插在他胳膊的開山刀，眼神中閃過一道複雜光芒：“我想知道，今天是栽在了哪位高手的手裡，不然我死不瞑目。”
聽到這裡，九紋龍這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刀頭，心中不由吃了一驚。
要知道，胳膊可不是木頭，那是隨時移動的，這種準頭也太厲害了吧，就算特種兵也不一定有這種能力。
而且能一刀洞穿下山豹強壯的胳膊，這種臂力想一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九文龍剛纔只顧着防範下山豹的攻擊了，根本沒留意這刀是誰扔出來的。現在想一想，如果沒有這把刀的幫忙，估計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正在這時，九紋龍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回過了頭。
此時正方旭正靜靜地站在河面，狂風拍打着他的衣角，發出瑟瑟的響聲。
雖然離的老遠，看不清方旭此時的表情，但是那卓爾不羣、傲然聳立的寂寞身影，在秋夜蕭條的氣氛襯托下，卻讓九紋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
九紋龍似乎被什麼感動了，心底微微一顫，就連滿腔的殺意，也被這濃烈的淒涼感給沖淡了許多。
不對！十米？這怎麼可能？
看到這裡，九紋龍連要殺下山豹的心也忘了，癡癡地盯着這把還在滴血的西瓜刀，一臉的難以置信。
十米的距離，竟然可以給對方造成這樣的傷害，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啊，骷髏哥，你是骷髏哥……”本來已經心如死灰的下山豹一看到方旭，眼睛裡突然閃過瘋狂的光芒，身體也劇烈地抖動起來。
看着下山豹眼中瘋狂的光芒，九紋龍不禁有些奇怪，那感覺就像一名忠實的粉絲終於見到了崇拜以久的偶像。
太他孃的太奇怪了。
聽到這個“骷髏哥”這三個字，方旭穩如磐石的雙腿也不禁一顫。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沒有再聽到有人叫過他這個外號了。
他早已經淡忘了這個曾經帶給他無限榮耀的稱呼，似乎在許久之前，那只是一個讓他無數次驚醒的噩夢。
方旭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着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的下山豹，心底突然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你……認識我？”
方旭不知爲何，鼻頭竟然有種酸楚的感覺。
這個外號讓他想起了塵封以久的回憶，它承載着方旭太多的感情，有他不忍回憶的痛苦、有熱血還有榮耀，更有他已經消失的青春和愛情。
“骷髏哥，我……我終於找到你了。”禿頭渾身顫抖着，激動的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