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陰天寶又對身後的小弟們說道:“去!到老闆那裡借把砍刀來,要鋒利點的啊,生鏽的不行!”
聽到這裡,韓小非嚇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寒冬臘月,臉上冒的全是汗。本就極黑的他,這時就像抹了一層豬油似的,看起來更醜了。
“你……你要幹嘛,我得罪你了嗎!”韓小非聲音沙啞的厲害,看模樣是快哭出來了。
雖然這傢伙打架成狂,可再怎麼說還是十八九歲的小男生,碰到這種事,心裡哪能不害怕。
而他身後的那幫朋友,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傻乎乎地站在那裡,沒有一個敢動的。
聽了韓小非的話,陰天寶都不知該怎麼說他了:“沒見過這麼傻的人,丟掉兩隻胳膊,竟然不知道得罪了誰。你說,世上有你這麼傻的人嗎?”
陰天寶果然說中了,韓小非竟然琢磨了半天,最後又問道:“我到底得罪誰了,你說出來,我給他道歉行不?”
聽到這傢伙說出如此白癡的話,陰天寶也被氣暈了。
如果自己是他的父母,絕對上來就抽他幾個大耳鼓子。
這些小屁孩吃家裡的,穿家裡的,屁點活不幹,還天天打架鬧事給家人惹麻煩。像這種人渣,敗類,沒心沒肺的東西,就該受這樣的報應。
“你這種人,就算走到社會上,也肯定是社會上的蛀蟲。”陰天寶拍拍他的臉,殘忍地笑道:“既然你以後肯定被人砍死,老子就當回好人,給你小子先上一課!”
說完,對身邊的小弟吩咐:“給我按住他。”
兩名肌肉發達的兄弟走過來,將韓小非死死按住。另一個人抓住他的兩條胳膊,併攏着固定在地上。
“寶哥,刀!”一名小弟將一把開了刃的西瓜刀遞了過去。
“別砍我的手,救命啊……”韓小非剛纔還以爲這傢伙在嚇唬自己,此時一見他們要動真格的,嚇得屎尿都快繃出來了。
他那些同學們,看到這裡,眼中都流露出恐懼和同情的目光。
那幾個小姑娘,不忍再看,都把臉轉開了。
“志軍,劉海,快來救我啊……”韓小非朝他的朋友們,撒心裂肺地叫嚷起來。
兩個男生一咬牙,握緊拳頭,硬着頭皮從人羣中擠了出來。
“別動,誰動就跟他一樣的下場!”
聽到這裡,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又臉帶愧疚地縮了回去。
“你們說過要跟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啊,你們這些軟骨頭,救我啊!”
隨着一聲令人心悸的慘叫,韓小非的叫嚷就像被利刃割斷般,突然嘎然而止。
所有同學都垂下頭,不忍去看韓小非此時的慘狀。
瑟瑟發抖的雙腿間,有些人已經溼了一大片。
血腥氣,加雜着濃烈的尿氣,開始在溜冰場裡瀰漫開來。
曾幾何時,他們覺得跟着韓小非混,是多麼張臉的一件事。想欺負誰就欺負誰,想揍誰就揍誰,缺錢花了,稍微一恐嚇,自然有人孝敬……
可是現在,他們不這麼想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寶哥,他們怎麼辦?”一名兄弟指着這幫男生們請示道。
“每人打五十記耳光!就放他們回去。”陰天寶說完,又對這幫男生道:“要自己打!每個耳光都得抽出血絲。”
有韓小非的下場做警示,誰敢不聽啊。
接下來,整個溜冰場,就跟放鞭炮似的。霹靂啪啦,一個比一個抽的賣力。
“我們也要打嗎?”一個女生弱弱地問了一句。
其她女生也竊竊地望着陰天寶,一個個都乖巧的像小白兔似的。
“還楞着幹嘛,是不是要我們親自動手?”一名小弟對她們怒吼道。
女學生們這才慢慢騰騰地擡起胳膊,心不甘、情不願地往臉上拍去。
或許她們覺得自己是女人,應該受到優待的。
於是幾個女生都只是象徵性地拍拍臉,那力道就跟晚上做面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