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快住手,放開我兄弟。”四個青年已經衝到了方旭的身後,其中一個留着小辮子的傢伙,邊大罵着邊拎着鐵棍往他後背砸。
方旭看都不回頭看一眼,幾乎將四人當成了空氣。輪圓的胳膊,還在一個勁地抽着那貨的嘴巴子。
“啊,小心吶!”
一個老太太不敢看下去,嚇得睛睛都閉上了。
眼看那根鐵棍便要砸在方旭的後腦勺上,似乎後背長了眼睛一樣,他突然伸出手,準確無比地將沉重的鐵棍抓在了手中,同時往懷裡一拉。
小辮子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飛撲,鼻子正好撞在了方旭迎上來的拳頭上。
“啪”,鼻樑骨的當場就斷掉了。
“啊啊——”小辮子摔在地下上,捂着臉,疼得滿地直打滾。
另一個手裡拿着一隻方向盤的傢伙,被方旭兇狠的模樣嚇得有點發蒙。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肚皮上突然捱了重重一腿。
劇痛令他周身痙攣,嘴巴大張,隔夜飯差點噴出來。
方旭動作不停,在這貨彎腰慘叫的同時,一個膝頂,結結實實地撞在他的臉上……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幾乎在同一時間,馬路的反方向,一輛奧迪跑車,也風馳電掣地開了過來。
“小子,這事兒完,我還會找你的。”方旭陰冷地看了那夾克男一眼,閃進鑽進了旁邊的小區裡。
方旭前腳剛走,那輛黑色的奧迪車便“擦”的一聲,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裡面慌慌張張地下來一名雍容華貴、穿金帶銀的中年婦人。
一下車,她便看到輛撞在花圃上的保時捷跑車。而且在車輪子下面,還躺着一名鼻青臉腫、慘得沒半點人樣的青年。
一看他到身上穿的衣服,婦人失聲尖叫了一聲,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兒子,你怎麼了?兒子——”婦人抱着夾克男,心疼地大叫着。
叫了好半天,那人才睜開一雙熊貓眼,一看到是自己的老媽來了,像個小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我要被人打死了,你快替我報啊!”
“乖乖,不哭,媽一定給你報仇。”婦人將夾克男從地上攙扶起來,咬牙切地轉過身,看着周圍的羣衆,張牙舞爪地叫道:“是誰,誰打得我兒子?給老孃站出來。”
此時,一名穿着廠服的小夥子,正拿着手機在路邊拍照。
“是不是你?”婦人看到他,一個箭步便衝過去。
小青年嚇了一跳,正想收回手機,卻被這名婦人一皮包拍在地上,同時抓着他的衣領子,發瘋般咆哮道:“是不是你打得我兒子?老孃跟你拼了。”
小青年嚇蒙了,本想拍些圖片發到網上、賺取流量的,哪知這麼倒黴,會被人誤認?
他剛想解釋,就被這婦人在眼睛上來了一拳,與此同時,手裡的皮包也“噼裡啪啦”地往他頭上招呼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小夥子不敢還手,邊後退,便委屈地解釋着。
那婦人氣暈了頭,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囂張地叫罵道:“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孃找人殺你全家。”
這個時候,那名小妞也跑了過來,攔住暴怒中的婦人,解釋說:“阿姨,不是他,那個兇手已經跑掉了。”
婦人一看到這名小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掌抽在她臉上,破口大罵道:“都是你這個賤貨,我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被你們帶壞的,給我滾!”
小妞捂着被抽腫的臉蛋,眼中含淚,滿是委屈。
這個時候,從警車下來的兩名民警,正拿着一個本子,向那名夾克男問話。
看到這裡,婦人馬上丟下小妞,氣乎乎地跑了過來,指着民警破口大罵道:“你們兩個怎麼搞的?我兒子都快被打死了,你們纔過來。還不趕緊去抓兇手,問個屁呀?”
“這位女士,你先消消氣,我們總得先了解一下現當時情況吧?”兩名民警年紀都不大,被這婦人囂張跋扈的架勢給震住了,口氣很客氣地說道。
“問,有什麼好問的?”婦人怒氣衝衝地指着圍觀的人羣,咬牙切齒道:“兇手肯定就在這裡,就算不是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我兒子被打,竟然不幫忙,也應該把他們全都抓走。”
兩名民警對了一眼,都是一陣苦笑。
路邊站的全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這些人會打你兒子?鬼才相信啊。
可是兩民警也看出來了,這婦人有錢有勢,估計不太好招惹,便陪着臉說好話道:“您先別發火,還是先把你兒子帶到醫院去看傷吧,打人的兇手,我們一定會將他逮捕歸案的。”
“廢物!”
婦人刻薄地罵了一聲,攙扶着夾克男鑽進了自己開來的那輛奧迪,揚場而去。
而另外幾名富家子弟也罵罵咧咧地開着自己的車子離開了。
婦人走後,兩名民警這纔拿着本子,開始向周圍的目擊者問話。
這些老頭老太太們都積極地配合,七嘴八舌地用當地土話說着當時發生的經過。
在場的人普遍都是六十歲萬上,老眼暈花,思維也不太靈光,有人說打人者四十多歲、長得高大威猛、一臉兇相。還有人說那人不過二十出頭。更有一個老頭,甚至還說,那是一個小姑娘,留着長頭髮,就是身手好了點,肯定是練過的……
兩名民警聽得頭都大了,合上本子,決定還是找那幾個富家子弟問問比較明智。
不過,經過這羣老頭老太太的敘述,民警也是對案發的經過有了大概的瞭解。
原來是這個富二代飆車撞飛行一個保潔工,那個男人看不過去,便將這些臭蟲們狠揍了一頓。打完之人,直接鑽小區裡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