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鐵之後,張正義打了一輛車往龍國第一法學院去。
龍國第一法學院財大氣粗,即便聞昭這個客座教授常居在漢東江州,校園內也有一處供其休息的兩室一廳。
只是因爲聞昭跟周元齊同是漢東人,所以二人分配的住處在一棟樓上,而且是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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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義看得出,聞昭並不是怕周元齊,只是對周元齊這種不厭其煩的這種挑釁有些厭惡。
當張正義跟聞昭到了教授公寓時,發現文餘聖正頗爲狗腿的爲周元齊打開豪車車門,周元齊派頭頗大的邁下車來。
周元齊見張正義跟聞昭從出租車上下來,不屑的一笑,聲音頗爲響亮的對文餘聖道:“你自己去找個住處,兩日後記得來考試,沒什麼太難的問題,可以不用問我,放心,那個張正義,考不過你的!”
文餘聖大喜,只覺得周元齊身爲龍國第一法學院的教授,眼力勁兒那肯定是有的,因此有了周元齊這句話,文餘聖有種古代道士即將得道的那種感覺!
聞昭聽到周元齊這話冷笑道:“周元齊,你也敢妄評人才?”
周元齊冷笑道:“人才我不敢妄評,只是你的弟子也算人才?”
聞昭大笑
:“周元齊,你當年法考考了多少?”
周元齊聽了這話,一副傲然之色,“我當年法考二百四十二分,如何?”
聞昭又指着周元齊胸前的銀勳道:“那你可算人才?”
周元齊氣笑了,“無論是法考成績還是法學理論上的研究,難道我不是一等一的人才?”
聞昭拍了拍張正義的肩膀,“來,小張,告訴他,你法考考了多少?”
周元齊一愣,望向文餘聖,發現文餘聖面色難看,周元齊忙看向張正義。
張正義面上一副陽光好少年的模樣,心裡早就蠢蠢欲動了,聽到聞昭這話,微上前一步,笑着對有些發愣的周元齊道:“周教授,我法考二百六十六分,與您的二百四十二分相較,我應當也算是人才。”
周元齊面色難看,本想說二百六十六分算不得什麼,但是想起自己的二百四十二分,只得冷哼一聲,恨恨上樓了。
聞昭見周元齊主動退避,心下頗喜,招呼着張正義上樓。
文餘聖見張正義跟聞昭比較親近,想起周元齊對自己的態度來,心中不由得暗怨,然亦無可奈何,只得開車自尋住處去了。
在教室公寓住了兩日,張正義出門幾次,跟周元齊碰過幾次面,只不過周元齊面色陰沉,見到張正義就是一聲冷哼。
張正義心下冷笑,這周元齊心眼兒太小,縱然有些手段,也不過是小手段,上不得大臺面,也就是聞先生手段不硬,要是聞先生手段強硬些,周元齊早就被打壓的起不來了!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張正義起了個大早,跟聞昭往教職工食堂吃過飯後,一路上隨着聞昭跟不少教授、學者打了招呼,方纔來到自主招生考試的大樓前。
聞昭囑咐道:“正義,好好考就是,不要有心理壓力,畢竟你準備時間短,放手一搏便是,即便今次不行,再準備一年,就當這次是練練!”
張正義還未搭話,湊上來的文餘聖笑道:“既然沒怎麼準備,那便不考了吧!”
張正義冷笑道:“誰勝誰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聞昭見此拍了拍張正義的肩膀,張正義重重點頭,“聞老安心便是!”
文餘聖自然不敢跟聞昭放肆,此時周元齊沒來,他還想跟聞昭湊湊近乎,然而聞昭對他一副冷臉,
他也不願自討沒趣,只得往考場中去了。
第一門考語言,直到試題發下來,考生才知道語言這門考什麼題。
卷子一到手,張正義一打眼,發現是十個翻譯題。
應當都是國外法學名著中節選的段落,張正義一打眼,發現這些段落的語言都是“語言精通”中的語言!
參加自主招生考試的約莫有三十人,都在一個考場中。
因此題目一發下來,有不少人都打量周圍人的面色。
文餘聖拿到卷子,心下大喜歡,周元齊雖然待他不善,然而在考試這方面還是有頗多指點,甚至給他指定了幾門語言讓他勤加學習!
文餘聖冷笑着望了張正義的背影一眼,張正義,我看你這次能考幾分,我不信你一個撞大運的窮小子,在日常學習法考之後,還有別的時間學語言!
張正義自然不知道文餘聖的心思,語言錯綜複雜,一個單詞有很多含義,而法學名詞更是要求精之又精,確之又確。
他雖然獲得了“語言精通”,但是法學名詞的專有性令他慎之又慎,力求精確。
因此兩個小時翻譯十段話對他人來說感覺頗爲夠用,而且還有不少富餘,但是對張正義來說則顯得緊巴巴的,且快到結束的時候張正義起了一腦門子汗!
直到最後兩分鐘,張正義才落下最後一筆。
而此時文餘聖已然做完十分鐘了,看着張正義奮筆疾書的背影也在心裡冷笑十分鐘了。
語言翻譯這種事,是字兒多就可以的?
時間到了,收了卷子,然後又發放法學這門考試的題目與答題紙。
法學這門考試,其實就是考驗邏輯能力以及對法學的認識,最好能提出自己的觀點並進行一定的闡述,最好還要有理論的支持,而不是瞎編亂造。
如果說語言這門考試是考驗考生的涉獵範圍,法學這門考試則是考驗的考生的深度!
每個人都不敢大意,拆開信封之後,馬上開始審題。
題目是“死刑的存廢”。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不太容易出新意,但是容易產出支撐論點的理論。
張正義深知這種題必須要確定一箇中心論點,即有必要死刑,或者沒必要死刑,且必須依靠其中一個展開論述而不能認爲兩個都有道理。
法學這門學科,什麼觀點就是什麼觀點,和稀泥最是要不得!
張正義稍一構思,提筆便寫,一個小時的時間,可太緊巴巴了。
文餘聖心中有千般話,卻不敢下筆這麼快,唯恐有所疏漏,望見張正義又開始奮筆疾書,不由得心下冷笑,“寫這麼快,有你哭的時候,這下我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