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響,柔情的《依蓮》鋼琴聲突然停了下來,鋼琴前艾爾的女兒一下子站了起來,緊張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木雲飛看到艾爾突然發飆,心中不禁對這個外國人更加的有好感了。
魏平雖然生的也比較高大,但是與艾爾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艾爾雙手一發力,已是將魏平給雙腳離地的提了起來。
魏平大叫道:“放開我,你會後悔的,你這個法國豬!”
艾爾聽到魏平罵自己,更是忍無可忍,他舉起拳頭,剛要動手,魏平身後的一名保鏢卻是突然衝了過來,雙手變作雙掌,輕輕一抓,已是將魏平救了下來,接着那保鏢抓住艾爾的雙手,一個巧妙的擒拿手,竟是將艾爾給舉過了頭頂。
那保鏢的動作十分快,等衆人反應過來,艾爾已是像個溺水的人一般雙手雙腳在空中不斷的掙扎着。
“父親!”鋼琴前的少女用法語喊了一句,雖然法國人全都精通英語,但是他們都更喜歡自己的母語,那女子喊着,就朝着艾爾這邊跑了過來。
木雲飛一伸手,將楊雨婧朝後推了幾步,他正要上前,那名保鏢已是將艾爾給扔了出去,扔出去的方向正是艾爾女兒奔來的方向。
木雲飛心頭微微一怔,他的眼光再次掃過那名保鏢,這保鏢身手極好,一手擒拿手用的十分精妙,而更令木雲飛驚訝的是,這個保鏢簡直有顆鐵石般的心腸,他這一扔,艾爾二百多斤的身軀若是落到他女兒身上,那這個身材火爆的法國妞可就要當場被壓得骨折了。
身手好,冷血,沉默,這種保鏢更像是殺手,而不像是保鏢。
木雲飛只來得及用眼角瞟過那保鏢,他雙腿微曲,雙腳猛的一蹬地,已躍上了餐桌,接着身形朝着艾爾的身軀急速奔去。
艾爾的女兒驚了一下,然後本能的伸出雙手想要接住自己的父親。
木雲飛用法語大聲喊道:“停住!退後!退後!”
艾爾的女兒腳步就停頓了一下。
這個空檔,木雲飛雙手已是接住了艾爾,他右手拖着艾爾肥大的身軀向下一引,一勾,用太極圓轉之力帶着艾爾那肥大的身軀劃了一個圓弧,接着木雲飛腳步一轉,輕輕一個旋轉,已是抱着艾爾,站在了地上。
艾爾臉色蒼白,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大口的喘着氣。
木雲飛放下艾爾,輕輕一躍,已是站在了楊雨婧身前,直面着魏平三人。
那名保鏢有些驚訝的看着木雲飛。
而木雲飛的雙眼則掃過那兩名保鏢的衣服,兩個人的左胸處都微微有些鼓起,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卻逃不過木雲飛的眼睛,木雲飛知道,這兩個人懷中肯定藏着手槍。
兩名普通的保鏢,怎麼可能有這般好的身手?又怎麼可能會隨身帶着槍支?
木雲飛的腳步動了動,如果真的發生拼鬥,他必須要保證能一擊殺死其中一名保鏢,否則,受傷的可能將會是自己或是楊雨婧。
“武當太極?”其中一名保鏢開口問道,儘管這保鏢已是儘量的掩飾自己的語音,但是木雲飛仍是一下子就從其中聽出了濃濃的廣東粵語的味道。
木雲飛不置可否,從剛纔那人的身手木雲飛雖然能看出有擒拿手的特點,但是卻無法確切說出此人所傳流派,因爲擒拿手這一招雖說源自少林寺,但事實上各門各派都有涉獵。特別是經過華夏特種部隊的推廣普及,可以說擒拿手已經比以前有了很大的發展。
“小保安!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厲害,也讓你以後泡女人的時候多打聽打聽,知道哪些女人是你絕對不能碰的,兩位,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蛋!”魏平得意洋洋的走到木雲飛身前,手指不住的點着,“楊雨婧,我告訴你,你個賤女人就守留在我們魏家守活寡吧,以後你勾搭哪個男人,我就要死死的教訓那個不開眼的混蛋。”
木雲飛冷笑着看了一眼魏平,他右手突然猛的前伸,快如閃電,“啪”的一聲,已是抽了魏平一個響亮的耳光。
魏平一下子愣住了,雙眼驚恐的看着木雲飛。
木雲飛反手一揮,“啪”的又是一記耳光,這一次木雲飛的出手可是極重,魏平整個人都被木雲飛那反手耳光給抽得往後跌倒了過去。
魏平身後的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微微搖了搖頭,其中一人腳步前移,擋在了魏平身前,道:“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
木雲飛聳了聳肩,道:“我已經爽了,兩位請便。”
木雲飛看似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但是一股氣力卻是時刻在他周身遊走着,他要確保一旦對方有攻擊的意思,木雲飛必須能隨時調動全身任何一塊肌肉,將對方一擊必殺!
那人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他看着木雲飛,低聲道:“今天這個樑子,我們大洪幫記下了。”
魏平見兩個人沒有動手,不禁捂着腫胖的臉,聲嘶力竭的喊道:“喂,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跟我們魏家合作了,我讓你們痛扁這小子一頓,又不是讓你殺了他們。你們……”
“閉嘴!”其中一人突然轉身,瞪了魏平一眼。
到了這一地步,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出這兩個人絕不是魏平的保鏢那麼簡單了,很顯然他們之間還存在其他的交易。
“我們撤!”那名保鏢一手架住魏平,然後像拎着一隻小雞般駕着魏平就出了房間。
另外一名保鏢看着木雲飛,然後雙拳微微一拱,隨後跟着離去了。
木雲飛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絕對不好惹,一旦打起來,木雲飛還真的無法確保楊雨婧的安全。
屋中的衆人在魏平三人離去後,同時唧唧咋咋議論起來。
木雲飛卻是看着那魏平三人的背影,心中不由起了些疑惑,他知道,他一定摸索到了什麼關鍵點,但是一時間又無法搞明白。
這時一聲柔柔的聲音響起,“你很棒,我的英雄。我叫伊琳娜,艾爾是我的父親。”這是地道的法國口音,法國語。
木雲飛回頭,就見到艾爾的女兒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這女人並不像其他的歐洲女人那般骨骼很大,反而有種東方人的柔弱美,當然,這個女子的鼻子很高,頭髮是金色的,那瞳孔則像是深藍色的大海般深邃。 ωωω● Tтkā n● ¢O
“我應該做的,謝謝你的誇獎。”木雲飛同時用法語回道,雖然他在歐洲呆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是學習的語言卻是很多,也很地道,這除了因爲木雲飛那出色的語言學習天賦之外,更重要的是歐洲很多國家的語言其實都有其相似之處,所謂一法通萬法通,就是此意,這就如同華夏人要學習韓語或日語的話,只需要稍稍下點苦功夫,肯定能學的很地道一樣,因爲它們的根都是一樣的。
艾爾那胖乎乎的身軀也擠了過來,“木先生,我……可多謝你了。你們華夏的武術,真的很神奇。”到了這個時候,這老外還沒忘記感嘆華夏國的神奇。
木雲飛笑了笑,真誠的說道:“艾爾先生,我們華夏人最講究以心換心,剛纔我受了魏平的侮辱,你不僅沒有嫌棄我的身份,還趕他出去,你是個好人,也是我的朋友,艾爾先生,對於朋友,我們華夏人一定會拔刀相助的。”
艾爾聽了這話,略帶得意的笑了起來,道:“我艾爾雖然不是你們華夏國中的江湖好漢,但是我也懂得義氣二字的。”
木雲飛伸手,道:“艾爾先生,爲了表示對你的歉意,我要爲你彈奏一曲,以示我和楊雨婧的心意。”
艾爾一彎腰。
木雲飛走到鋼琴前,朝着廳中的衆人很紳士的鞠了一躬,然後緩緩坐下,十指就在琴鍵上按了下去,他彈奏的是一首法國很普通的歌曲,《友誼天長地久》,不過這首歌在法國很出名,在華夏國卻是無人知曉,此刻突然聽到這熟悉的旋律,艾爾和伊琳娜同時精神一振。
木雲飛的鋼琴彈奏的非常流利,很快一曲激昂奮進的曲子就結束了,艾爾朝着木雲飛走去,伊琳娜卻是搶先一步,猛的跑到木雲飛身邊,然後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木雲飛,接着她的嘴就在木雲飛臉頰上親了一下。
鬆開手,伊琳娜興奮的看着木雲飛,“親愛的木,能教我漢語嗎?”
木雲飛訕笑着看了正走來的楊雨婧一眼,楊雨婧此刻正一臉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中海帶着幾分得意和自豪。
“當然,伊琳娜,我很樂意。”木雲飛的眼睛從伊琳娜半開的衣襟上滑過,說道。
艾爾笑着伸出手,“很美妙的音樂,我的朋友,來,我們擁抱一下吧。”
木雲飛這次真的有些不情願了,尹琳娜抱自己就算了,這個法國佬還跟着湊熱鬧,哎,法國人就喜歡這一套。
楊雨婧輕輕的站在木雲飛身邊,她突然感覺一陣的心安,這麼多年來,楊雨婧已經習慣了事事親力親爲,而現在,她卻又能夠呆在一個男人身旁,享受那片刻的安寧了,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會做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