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飛被送進了手術室,這一次來的仍然是那一位冷麗的女醫生。
進了手術室,女醫生奇怪的看了木雲飛一眼,道:“怎麼又來了?你是不是混黑道的,三天兩頭的中槍?”這女人說完完全不帶有任何的感情,她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手術刀就要動手。
木雲飛慌忙大叫,“哎哎,怎麼不打麻醉?”
女醫生翻了翻白眼,揭下口罩說道:“今天麻醉師不在,你要是需要麻醉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注射,不過劑量控制不好的話,會出問題。”
“什麼問題?”木雲飛對西醫這一套還真不太懂。
“恩,少的話沒什麼效果,多的話可能會神經萎縮,肌肉無力,等等,也不是太嚴重,”女醫生的眉毛挑了挑,道。
木雲飛驚恐的看了一眼女醫生,心道:你故意玩我吧,這三甲醫院會沒有其他的麻醉醫生。不過木雲飛隨即看到女醫生臉上那鄙夷的表情,心中不由起了一股傲慢之心,道:“不用麻醉,不過是一點傷口而已,來吧。”
女醫生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猶豫,刀子就在木雲飛的傷口劃了下去。
事實證明,其實整個過程並不是太疼,那女人的手法極好,幾乎沒怎麼費力,就將木雲飛胳膊中的子彈取了出來,小小的彈頭上面沾滿膿血,噹啷一聲就掉在了托盤裡。
“運氣不錯,又是隻傷到肌肉,未動筋骨。”女醫生熟練的給木雲飛胳膊纏上紗布,她看了看木雲飛的腿,道,“腿上的傷口好了沒?”
木雲飛還沒有答話,女醫生拿着手術刀就朝着木雲飛大腿處的褲子割去。
木雲飛嚇了一跳,慌忙雙手捂住自己的褲帶,道:“喂,你都看了我兩次了,還想來。”
女醫生一愣,瞪了木雲飛一眼。
木雲飛看了眼女醫生手中的刀子,嚥了口唾沫,然後自己滾下手術檯,就往病房跑去,變態吧這個女人,木雲飛心中暗想。
“咦,這麼快就做完手術了?”韓凝雪看到木雲飛狼狽的身影,有些奇怪。
木雲飛點了點頭,回頭張望了一眼,然後湊到楊雨婧身邊,低聲問道:“雨婧,那個女醫生到底是個什麼人?她不會是變態吧?”
楊雨婧愣了下,隨即笑道:“她?她可不是變態。她叫李冰燕,可是鼎鼎大名的北京醫學院碩士生,哦,她的父親,就是咱南華市的市委書記。”
木雲飛有些無語,隨即他看向韓凝雪和楊雨婧,道:“天已經很晚了,你們就別回去了,在這裡睡吧。”
韓凝雪捂嘴笑道:“是啊,雨婧姐,反正這裡的病牀都是超大的,兩個人睡一點都不擠,進去吧,進去吧。”
韓凝雪推着木雲飛和楊雨婧進了病房,然後她一把拉上門,死死的關上。韓凝雪倚着門,笑道:“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我去找蘇夢寒了。”
說完,韓凝雪把耳朵貼在門上,露出一股得意的神情。
木雲飛和楊雨婧一起被韓凝雪推進了房間,木雲飛看了一眼楊雨婧,尷尬的笑了笑,道:“小雪她有些孩子氣。”
楊雨婧搖了搖頭,看了看房間,道:“我給你鋪牀吧,我就在沙發上睡就行了。”
說着,楊雨婧就走到病牀前,將被子給鋪了起來。
木雲飛走到沙發旁,道:“我在沙發上睡,你在牀上睡吧。”
楊雨婧鋪好牀,擡手捋了捋額頭間的頭髮,道:“你可是病人,來,在牀上睡吧。”
“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木雲飛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他的目光盯着楊雨婧,有些肆無忌憚。
楊雨婧俏步走了過來,微微彎腰,道:“行了,別耍大男子主義作風了,聽話,去牀上睡。”
木雲飛看着楊雨婧垂下的頭髮,透過髮梢,楊雨婧的臉頰更顯得嬌美無限,他搖了搖頭,道:“堅決不行,我這只是一點皮肉之傷。”
楊雨婧直起腰來,道:“好吧,隨你,我給你打水洗洗腳。”
門外的韓凝雪一聽,慌忙悄悄走開,到了隔壁的蘇夢寒的房間裡。
蘇夢寒還沒有睡,正躺在牀上,翻着一本厚厚的《玉石學》,見韓凝雪進來,蘇夢寒問道:“小雪,你在幹嘛,鬼鬼祟祟的?”
韓凝雪關上房門,跳到蘇夢寒的牀頭,笑道:“我來找你一起睡,行不行啊?”
蘇夢寒愣了愣,道:“木雲飛呢?”
韓凝雪指了指隔壁,小聲道:“在努力追女朋友呢。”
蘇夢寒小鼻子皺了皺,道:“他讓你過來的?他放心嗎?”蘇夢寒問這話,是因爲木雲飛知道,蘇夢寒接觸韓凝雪就是因爲那五色翡翠。
蘇夢寒卻是不明所以,她疑惑的看了一眼蘇夢寒,道:“爲什麼不放心?難道……夢寒你是名女同?”
說完,韓凝雪上下打量了一眼蘇夢寒,似乎在爲自己的論點尋找證據。
蘇夢寒白了一眼韓凝雪,然後她翻開書,指着書中其中一幅圖畫,道:“來,小雪,你看看這個,你見過嗎?”
韓凝雪湊了上來,只見蘇夢寒粉嫩的食指指着一幅插圖,圖上繪着一幅五光十色的翡翠玉石,或許是畫師故意渲染,或許是事實如此,總之,圖上的那塊翡翠玉石如同一顆仙境寶石般周圍瀰漫着一片光怪陸離的色彩。
“這是什麼?是仙境寶石嗎?”韓凝雪有些驚訝,“太美了,美的有些虛幻了。”
蘇夢寒點了點頭,“是啊,有些虛幻了,可是,這塊五色翡翠它的確存在,只是現在這塊翡翠按照着五芒星的規則,分成了五份,每一份的顏色都不相同,青色,紅色,透明,紫黑,黃色,五種顏色,五塊翡翠,當它們聚合到一起的時候,便能再次合成這塊絕世翡翠,同時,也會給那個人帶來一筆鉅額的財富,非常非常大的財富。”
蘇夢寒的話語越說越低,韓凝雪奇怪的看着蘇夢寒,道:“我怎麼越聽越覺得它是塊仙石。”
蘇夢寒合上書本,道:“晚了,睡吧。”
韓凝雪點了點頭,兩女並排着睡下。
此時楊雨婧端過來一盆水,放在木雲飛身前,道:“傷口還疼嗎?”
木雲飛坐起身來,搖了搖頭,“感覺不到了。”
楊雨婧俯身爲木雲飛脫去鞋襪,木雲飛有些感動,他笑道:“雨婧你以後肯定會是個賢妻良母。”
楊雨婧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木雲飛洗好腳,又將空調調大了幾分,道:“夜了,睡吧。”
楊雨婧見木雲飛沒有讓開沙發的意思,她只好和衣躺在牀上。
木雲飛不由委屈的伸手關掉燈,他本以爲楊雨婧會喊他上牀一起睡呢,誰知人家楊雨婧連表示都沒表示。哎,女人啊,就是心狠。
木雲飛這般想着,就不耐煩的翻了個身,這一翻身,那條受傷的胳膊就被他壓到了身下。
“啊!”
木雲飛不由一陣痛呼,連連吸氣。
牀上的楊雨婧一下子坐起身來,光着腳就跑到了沙發前,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楊雨婧來不及開燈,雙手在沙發上亂摸。
木雲飛一把拉住了楊雨婧的小手,笑道:“沒事,沒事,別緊張,只是剛纔不下心壓到了傷口而已。”
“你怎麼這麼大意,萬一傷口裂開可就不好了,來,到牀上睡吧。”楊雨婧的小手握着木雲飛的大手,不敢鬆開。
“好,不過你也不許睡在沙發上。”木雲飛趁機“勒索”。
“……”楊雨婧無奈,只能默認。
木雲飛在黑暗中站起身來,拉着楊雨婧,兩個人一起並排躺在了牀上。
楊雨婧抽了抽手,木雲飛卻是沒有放開。
“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楊雨婧輕聲說道,幸好此時四周完全都在黑暗中,她不用害怕木雲飛發現她那已經發燙的臉頰。
“我不捨得,”木雲飛平躺着身體,眼睛望着天花板,“雨婧,我可不可以這樣牽着你的手,直到永遠?”
黑暗中,楊雨婧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沉默了一秒鐘,輕聲道:“可是你會後悔。”
“不,我絕不後悔,如果看到你的手放到了別的男人的手中,我纔會後悔,我會痛不欲生。”木雲飛堅定的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着倔強和堅持。
楊雨婧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應答,自己喜歡這個男人嗎?是的,答案是肯定的,自己坎坷的婚姻,似乎就是爲了等待這個男人的到來,但是木雲飛真的喜歡自己嗎?
楊雨婧的心有些亂,她用另一隻手將被子蓋在自己和木雲飛身上,道:“睡吧,雲飛。”
木雲飛不明所以,這個女人究竟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答應的話爲什麼她不說出來,不答應的話,她又沒有抽走自己的小手。
木雲飛忽然傻呵呵的笑了,這是不是就是女人所爲的默認,他的右手輕輕摸了摸楊雨婧的左手,兩個人的手指就交纏起來,很快,變成了雙掌十指交叉相握,一股淡淡的甜蜜、幸福感在兩個人心底傳遞,在黑暗的夜色中,兩個人就這般迷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