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考慮杭州位置更靠南邊一些,平均氣溫更高一些;而且,今年氣候乾旱,氣溫也比往年略高小小;所以,浙江秋季光復戰役,大軍的行動時間,比之去年,往後推遲了半個月;首發攻擊時間,定爲農曆九月初一。
軍司令部下達的作戰計劃要求:所有參與進攻的部隊,必須於八月二十五號,到達指定集結位置;八月二十九號,進入進攻出發前沿陣地,處於臨戰狀態。
最先行動的,是何鼎桂何逸人的第三師之臨時調往徽州駐防的特遣支隊;一過了中秋節,第二天上午,就不聲不響地悄悄出發南下了。第三師臨時特遣支隊,由第三師一個下屬主力旅和部分師部直屬部隊,混編而成;師長何逸人親自帶隊;加入他們編隊的,還有壽春鎮鎮標鄭魁士部二千五百人。
他們的任務,是接管方浚耜方子夔的第四師在皖南徽州的防守任務,並作爲浙江秋季作戰的戰略預備隊。
壽春鎮鎮標鄭魁士部,將駐守西面皖南門戶祁門縣,算是頂在對江西防守的第一線;更多的時候,也算是放在前線的預警力量。
鄭魁士雖然是正二品總兵,但他現在,算是搞明白衛國軍軍制了;嗯,自己在衛國軍,按人頭,勉強算個團長;要是按戰力算,自己的鎮標,可能都頂不上人家一個主力營的。所以,真不敢把自己當根蔥;對只是從四品准將的方子夔,還是服氣得很,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嗯,在鄭魁士眼裡,這方子夔的身份,跟旗營的旗大爺們,就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要更牛些;根本就不能算作他這種,要多水有多水的我大清綠營武官。
鄭魁士認爲,方子夔他們,就是領武事的文官;這個從四品准將,比之從四品知府,實權只大不小;嗯,跟四品道臺,也有得一拼。對頭,那一天不打仗了,改任文官了,他們這一干人,一個四品道臺是起碼的;只會高,不會低的,他一個水水的總兵,怎麼敢炸刺咧?
嗯,說一千、道一萬,反正比他這水水的我大清武職正二品總兵,強太多太多了。
對於跟在衛國軍後面,打打下手,也沒有任何意見;這次還撈了個前線獨立防守任務吶,總比純粹在後面,做運糧、護糧隊,強上不少吧;說不定,還能撈個立功受獎、光宗耀祖的機會吶。
作爲西線作戰前敵總指揮的方浚耜方子夔,其屬下的第四師,在何逸人到達之前;就已經開始分批,從後方,把駐守在寧國府(今宣城)的部隊,往前線指定區域集結了。何逸人一到,他就第一時間,移交了徽州府防務。
西線前線指揮部,除主力第四師之外,接受統一指揮的,有安徽巡防支隊張樹聲部和綠營狼山鎮標;另外一支部隊,就是目前,集結在德清的楊孟懷機動旅和配屬給機動旅的,由錢鼎銘錢新之臨時帶隊的江蘇巡防支隊。
作戰計劃是:第四師準備沿着新安江,向東南順流而下,直撲淳安縣、嚴州府(建德梅城)。同時,楊孟懷機動旅,和配屬的江蘇巡防支隊;將在杭州西部展開攻勢,目標是橫掃臨安、富陽、新登、桐廬之敵。
西路軍第一階段作戰,就是以兩部,在嚴州順利會師,算是告一段落;然後,留下綠營狼山鎮標把守嚴州。
接着,下一階段作戰,會沿着蘭江、衢江逆流而上;楊孟懷機動旅,和江蘇巡防支隊,先攻蘭溪,得手後,劍指浙中金華府。第四師會超越過去,馬不停蹄,一直向西,進攻龍遊、衢州;攻佔後,會讓安徽巡防支隊張樹聲部留守衢州。之後,第四師再回頭東返,和楊孟懷機動旅,再次會師與浙中金華府府城之外,等候軍指揮部的下一步行動命令。
當然,到這個時候,東西兩路大軍,會一東一西,分頭南下,發動鉗形攻勢;呵呵,當然,衛國軍東西兩路大軍,在浙南某地會師之日,就是胡以晃、羅大綱之輩,跳海見龍王之時了。
東線前線指揮部,有軍部直接指揮;主力是藍新宇藍仁鴻的第五師、童孟萍童虞山的第七師、陳昱之陳睿霆的第八師;配屬部隊,主要是浙江巡防支隊張遇春部五千人。
第一階段的戰略目標,就是在凌幼樵本土艦隊的配合下,拿下杭州。
也許,這是雙方都有所準備、有所預期的戰役;各部開拔後;情報員和偵察兵,傳回來的情報顯示,前線敵情動態,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與調整。
老父親八月十六,就就和潤森舅舅,一起迴轉江寧了;八月二十二號,東線先頭部隊就已經從大營開撥了;第二天,各部主力陸續出發;二十四號,楊孟晗的司令部,也隨之出發了。嗯,浙江署理巡撫方浚頤方子箴、署理布政使陳鍾虞陳潤淼,將跟隨西線前敵指揮部,一起行動;負責與浙江當地一切的溝通與協調,以及光復地區的接收工作。
嗯,楊孟晗跟大舅哥和潤淼從舅說好了的;在浙江,楊孟晗是隻管軍務,不操心打仗以外的其他任何事情的。
這一次,因爲浙江離上海比較近,方子詹就沒有跟出來,也沒有設立前線中轉糧臺大本營;所需物資什麼的,都是從上海大本營,直接運出來。
楊孟晗陪着方子箴、潤淼從舅,還有袁翔甫、阿爾貝.皮埃爾、何卓人幾個人一起,坐着一艘青浦船廠出產的內河小火輪,夾在行進隊伍中間,一路南下;行軍隊伍前列,是一溜小豺狗,在前面開路。
楊孟晗他們,先是沿着黃浦江溯江而上;然後向西南水道而行,拐入京杭大運河後,一路南下。
運河兩岸,也是一路南行的衛國軍各部大軍的行軍隊列。
中秋後的蘇南、浙江地區,在大運河上行船,倒是一點也不熱;河面上吹過來的清風,涼爽爽的,非常宜人。
喝着茶,吃着時令瓜果,優哉遊哉地坐着小火輪行軍;嗯,現在條件改善好多了,長途行軍,都有點出門旅遊的幾分恰意了。
羅亞纔在滬上盤桓幾天後,沒有再找到其他什麼好機會,再見到什麼有份量的人物;於是乎,又悄悄地轉回寧波;因爲滬上之行,不算順利,幾無收穫;回程路上,心情不算太好,有點落寞少語。
他心裡現在已經知道,堂兄這件事,被他揭鍋冒氣了,算是被他煮成一鍋夾生飯了;很多事情,不得不,只能就此打住了;再往下使蠻力,不但是他羅亞纔要吃掛落,前途無望;說不定,連蘭芳羅家整個家族,都會受牽連了;嗯,這個是誰都承受不了的。
羅亞纔來寧波,一趟而過,就是來道個別,打聲招呼;這件事,他已經給羅佑甫、羅佑明惹麻煩了;即使心裡有什麼打算,也不敢再麻着膽子自作主張了;等回去後,大家商議商議,看看能有什麼補救措施,到時候再說了。
羅大綱咸豐三年年初,從武漢一路東下,勢如破竹;正在春風得意之際,沒想到,隨後的鎮江之戰,一腳踢到鐵板上;非常意外地,吃個大悶虧。
之後;羅大綱就特別喜歡蒐羅有關楊孟晗、衛國軍的相關消息。
潘起亮、張漢賓、朱月峰、沈紹昌等幾個人,帶着兩百來人,來天京投靠時;當時,羅大綱是有心,想把他們蒐羅到自己旗下的;因爲,他們什麼百龍會,以及後來的小刀會,跟羅大綱的天地會,就沒太大區別嘛;紅花綠葉白蓮藕,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可是,潘起亮這小子,卻賊得很,還玩起了待價而沽的小心思;一直不哼不哈地,不跟羅大綱明確表態。後來,不知怎麼的,還搭上了東王府這條線;就再也不跟羅大綱,那麼尊敬、親熱,再不大哥前大哥後的,論什麼同門兄弟情誼了。
嗯,江湖經驗豐富的羅大綱,已經發現了潘起亮這廝,做人不太地道;呵呵,這時候,潘起亮就是再想回頭,要進羅大綱的軍營,羅大綱也不敢要了。嗯,這灰孫子,也太白眼狼了,隨時會反噬主人的呀!
不過,從潘起亮嘴裡,羅大綱他還是知道了不少楊三公子和衛國軍的事情。
後來,也從其他渠道,更是知道了,除掉犯有命案的潘起亮幾個人,跑來天京外;其他人,因爲沒怎麼殺人放火,都悄悄地和平協商解決,遠遠地被送去海外了。
劉麗川劉阿源和嘉應幫李紹熙,羅大綱以前,是打過交道的;也聽說了,出海後的劉阿源,現在在美國加州,發達的不得了,還是個不得了的大官;是什麼勞什子議長,像是跟我大清一省布政使那樣的二把交椅唉;聽着讓人好眼熱吶。
就連原來很普普通通的嘉應幫李紹熙,先是領着一幫老兄弟,在澳洲新金山(墨爾本)挖了一陣子金礦;後來,跟楊家德二爺,因爲是滬上生意場的老熟人,一來二去的,就巴結上了。然後就幹起了販牛、養牛、種麥子、種葡萄的買賣;家裡的牧場、農場,大到一眼都看不到邊唉。那小日子過的,可不是什麼毛毛雨一樣事的,三十畝地一條牛唉!
尤其是,羅佑甫、羅佑明,在大夏國,混得這般體面;讓羅大綱,自己都有點恨自己了;當初咋就這麼瞎着急吶,只消再等個年吧功夫,不就不用這麼跟着太平軍四處搏命了;可以直接找條船下南洋,悶聲大發財了汕!嗯,最差也像羅亞才這般,混個七品知縣乾乾,肯定沒問題的;那不也就是躺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了,還犯得上現在遮莫四處奔命搏命,飽一頓飢一頓,早上不知道晚上的事嗎?
妹的,當初是自己一時犯二勁,已經上了賊船了;現在不知道上哪,買後悔藥去了。
去特末的紅毛大仙,信你有個毛用,鬼才信你!
特麼的,明明不信它,還上了他家這條破賊船,這不是人牽着不走,鬼牽着跑得飛快嘛!
灑家自己,才智雙絕,一身的好武藝;咋就這麼命苦吶!幹啥啥不順涅?
羅大綱,行走江湖,機敏異於常人;絕不會在同一個門檻上,摔兩次跟頭的。
這也是爲什麼,他的部下,蘇三娘、吳如孝等人,後來在鎮江,撈一勺子、捋一把後,爲什麼會跑得這麼利索、這麼幹脆、這麼義無反顧的原因了。
太平軍內部,一到沒法說理了,大家就玩“紅毛大仙下凡”的把戲;有時候,羅大綱都想找個機會,把這幾個動不動一言不合就下凡的“二神仙”們,拖到跟衛國軍打仗的前線;想好好試一下,這紅毛大仙的法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真的能夠刀槍不入,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的。
嗯,看你們平時毀廟、砸菩薩、打和尚,焚書坑儒什麼的,玩得挺溜乎嘛;那咱們,是不是玩點真格的,來幾道硬菜呀?
羅亞纔在迴轉南洋的臨行前,羅大綱和蘇三娘,特意置辦了一桌家宴;既是給羅亞才餞行,還是自家老兄弟,好好說說體己話。
羅大綱:阿才,自家兄弟不說外道話,小侄子的事,拜託你了;其他事,暫時還想不到那麼遠,但一定要讓他好好讀書,學業千萬不能荒廢了。
羅亞才:小侄子發仔的學業,我也檢查過了;三娘嫂子教的不差,儒學功底不比其他孩子差多少;要說差,也就差在數學上,回頭補一下就是。嗯,發仔跟佑甫三兒子同歲,回頭就讓他們一起,在羅公縣(山口洋)上小學。喝喝,在羅公縣,沒人敢欺負我們羅家人的,也沒人會來找孩子的麻煩,只要孩子他自己嘴緊點,不四處亂說就行了。
羅大綱:嗯,阿才,你這一走,我倆兄弟,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上一面,真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羅亞才:旺哥,小弟無能,未能在滬上給兄長,求來一條生路,慚愧了!
羅大綱:阿才,這本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那會那麼容易,談笑之間,這麼大的事情,就分分鐘搞定佐?嗯,阿才,人家不答應,至少是真話;要是拿假話哄咱蒙咱,假意什麼都答應了;到時候說翻臉就翻臉,一條繩子捆了,打入囚車送往北京城開刀問斬,那豈不是更加地欲哭無淚?
嗯,招安的戲碼,玩得太多了,套路也太多了;說穿了,雙方誰也不信誰,都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羅亞才:旺哥,衛國軍的武器與訓練,是你們的義軍,根本沒法比,不敢望其項背的;嗯,就是佑明的羅家國民自衛隊來了,也能輕輕鬆鬆地,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嗯,旺哥,我不知道,你在寧波作威作福的小日子,還能過上多久。不過,旺哥,千萬千萬,要記住小弟臨別這句話;但凡碰到衛國軍,立馬掉頭就跑;而且是能跑多遠是多遠,一秒鐘都不能猶豫、耽擱的。
這話說得,一邊的蘇三娘,倒是捂嘴笑了,還調侃了一句。
蘇三娘:嗯~,阿才叔叔,你家旺哥,可是江湖上,鐵骨錚錚的一條好漢子哎,胳膊上能跑馬的吶;豈能做那等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事情。咯咯~,說不定,下次再碰上;你家旺哥,就拼了老命了,打死也絕不後退一步的;嗯,命可以不要,這臉可不能再丟了......
羅大綱讓漂亮的小嬌妻,擠兌得不好意思地摸摸臉,嘿嘿直樂;滴個,真是硬氣不起來呀;否則,還真要搞出人命的呀。
羅亞才:我聽何卓人說過,嘉應幫李紹熙,在新金山墨爾本站穩腳跟後;可不像他妹夫潘起亮那麼沒人性,還是把自己妹妹和她孩子,給接過去了;後來,還陸續把其他幾個,跟着潘起亮一起跑路的,三家人的家小,也順手接過去了。也許,旺哥,你也要小心點這個人;他反水叛變,或者臨陣脫逃、出海跑路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嗯,我可聽說過,當初劉阿源對他,可是恩重如山的,情同再造的;可是,他跑路時,招呼都不打一聲的。
羅大綱:跑到澳洲當寓公,潘起亮,他還不敢吧?沒那個膽子吧?
羅亞才:澳洲那邊,是民不告、官不究,只管你在澳洲是否犯罪;但是,大夏政府,要是找你麻煩,還是很容易的。只要去個外交照會,人家警察就把你捉了,解送到去大夏船上來。嗯,兩國是有共同打擊犯罪的國際協定的。
羅大綱:阿才,聽說劉阿龍那廝,在新幾內亞島,佔了一塊小地方,日子過得自在逍遙的很?
羅亞才:日子肯定能過,但有多好過,就不見得了;以前,他們老是販鴉片,得罪了楊家。劉阿生在漢陽郡,那才叫威風吶;嗯,就是將來,不做郡守了,也是拓土有功,永世敬仰的。
羅大綱:我們在那勞什子新幾內亞島上,依樣畫葫蘆地,也佔了一塊小地方,不也可以苟且偷生的麼?
羅亞才一抱拳:旺哥,對不住了,我上次見楊三公子時,一時考慮不周,嘴快了,說了類似的話;嗯,一開始,我就沒敢奢望幫你談什麼招安,我知道這個很難;而且,就是招安了,最後下場好的也不多。我就想,能不能讓楊家睜一眼閉一眼,放你們出海,自求生路;可是,小弟還是一句話,就把人家小楊提督說毛了,人家楊三公子沒答應的。嗯,小弟這事辦砸了,都一直不好意思跟旺哥你,提這個話頭,細說這件事吶。
沒想到羅大綱聽到後,卻噗嗤一聲樂了;還特意端起酒杯,跟羅亞才,滿滿地走了一個。
羅大綱:阿才,自家兄弟,有心了;爲兄這廂,實心謝過了。唔,不過,阿才,你這樣真是有點書生意氣了;嗯,說不定,這句話,等傳到南洋之後,會讓佑甫、佑明兄弟,都有些難做了吶!
羅亞才:旺哥,你是說,我這副秘書長,可能都沒得做了?或者,繼續做着,也會升遷無望,不鹹不淡的,蹉跎歲月,煞是無趣,最好別做了?
羅大綱與羅亞才又連乾兩杯,思慮一下,長出一口酒氣,說道:阿才,我們可是親堂兄弟啊;咱們幾個堂兄弟之間,其他人,若只是打打殺殺的,還能有幾個;可是,到場面上做事,只有你一個了。我這裡還有幾個錢,你拿着到澳洲,是開工廠、開公司、開礦山,還是養牛養羊,都隨你。同時吶,我悄悄讓幾個人跟着你;嗯,他們不是跟你到澳洲落腳的;而是到澳洲站個腳、打個轉後,就去新幾內亞;在那邊尋摸尋摸,給大家找一塊,未來可以安家活命的地盤。這樣,我們在馬達加斯加有嘉應縣,在澳洲有農場、礦山等正當產業;在新幾內亞,有個藏身的私家寨子,還能做些不黑不白的生意,還可以搞一個私家港口;嗯,這樣,不幾年,就是真正的狡兔三窟,也好幾處碾轉騰挪了。嗯,澳洲即使與大夏,有共同打擊犯罪的協定;可是,影響不到下一代呀;西方法律,是不搞株連的,對吧;嗯,等新一代長大了,只要不走邪路子,也就順利洗白了。
蘇三娘:其實,阿才叔叔,你也同樣可以在澳洲,做一個小港口的;到時候,買個小輪船,在新幾內亞島之間,來回走的。嗯,到那時,很多事情就方便了汕。
羅大綱:阿才,我聽說了;其實,楊家人都挺厚道,尤其是在澳洲的楊家德二爺,爲人最是古道熱腸;連嘉應幫李紹熙,他都實心幫忙了;沒理由不幫你的。最多,讓佑甫、佑明幫着牽一下線而已。
蘇三娘:嗯,阿才叔叔,你是正經八百的秀才公唉;去了澳洲後,也是華人中數得着的文化人;學着劉阿源的路子,在澳洲,混個官身也不難的;說不定楊家爲了當地華人華僑的福祉,還樂意在背後當這個推手吶。
羅亞才越聽越覺得,自己真是在書齋裡呆得太久了,不知道人間滄桑變化了。
看來,他們夫妻策劃這件事,已經很久了!很多事情,恐怕他們夫妻倆,反反覆覆的,在房裡頭,都不知道嘀咕了多少個晚上,熬了多少燈油了。嗯,都想得這麼細、這麼透了;連障眼法、煙霧彈,都放了好幾重了;那會是臨時急撿的,一衝動拍腦袋決定的事。
根本不用別人閒操心,到日子,他們就水到渠成地,把事情都利索地,給安排妥帖了。
自己在楊孟晗辦公室,說的那句話,現在看來,真是多餘了,蠢到家了。
特麼的,自己費勁巴拉地,多嘴說這一句幹嘛咧?
自己真是自信過頭了,一辦事,反而盡冒傻氣了!儘讓別人看笑話了!
還瞎替人家着急;這不就是,連說評書的,都拿來開涮的那種,皇帝不急急太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