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瘋男人,瘋女人

陳浮生叫了王虎剩王解放,一起走出密碼酒吧,周小雀依然等在那輛奧迪A4裡。等三人都上車後,周小雀發動起引擎。

“陳哥,去哪裡?”

“去醫院吧。”陳浮生答道,又轉頭對王虎剩講:“虎剩,去看看你的乾兒子。”

王虎剩聽聞此話差點沒在車裡扭起秧歌,“小雀兒,開快點啊,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看見副駕駛的王解放在偷着樂,王虎剩隔着座椅就是一巴掌拍在王解放後腦勺上,“我讓你小兔崽子樂呵,別看你小子禍害了不知多少婦女,也不見個帶把兒的娃娃喊你做爹,我王虎剩大將軍雖然還是個處男,也已經有兒子了。”王虎剩邊罵邊忙着開始整理他的那兩撇中分頭,“哎,我說小雀兒,你小子開慢一點,讓我整理一下儀表”車子一溜煙的往南京總醫院跑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虎剩開始把周小雀叫做小雀兒了,爲此周小雀抗議過不少次,奈何王虎剩大將軍死豬不怕開水燙,周小雀來武力的,他就把王解放推出去給當沙包,文的小雀又不會,最後只得由他去了。也就只有王虎剩大將軍敢叫一聲小雀兒。拋開被變相監視的龔小菊不談,這個當年在重慶第二袍哥龔紅泉手下風光無限在川渝一代響噹噹的新袍哥,曾經憑藉二十年苦練出的攔手輕輕三掌就拍斷林鈞四根肋骨而後又四刀放了王解放一斤血的大猛人,如今似已是心甘情願的跟在陳浮生左右。

四個人浩浩蕩蕩來到總醫院育嬰室門外,在門外如一尊門神似的獨臂漢子孔道德臉上仍舊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古板表情,即使見到幾人也不言語,只是站起身把擋在門前的椅子拖開好讓衆人進去。

一行四人只有陳浮生和王虎剩走進育嬰室,這間育嬰室只有一個溫箱,裡面躺着兩個熟睡的嬰兒,正是陳家的一對龍鳳胎陳平陳安,王虎剩走進育嬰室看到溫箱裡的兩個嬰兒,眼睛再挪不到別處,先一步進來的陳浮生已經走向房間角落裡的一張簡易小牀,牀上橫臥着的居然是南京第一美女周驚蟄。小牀確實小了點,小到周驚蟄只能半蜷着身子才能躺下,一頭如雲的秀髮一半散在枕頭上一半懸在牀沿,本就豐滿的身材在這個彆扭的姿勢下更顯得別有一番韻味。陳浮生撿起滑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蓋在周驚蟄身上,周驚蟄睫毛輕顫,似乎感覺到前面站着一個人,猛地驚醒,待看清來人模樣,才鬆了口氣,重新以那個彆扭的姿勢躺到小牀上。

“孩子他爹,你來啦。”周大美女嘴角彎曲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朝着陳浮生眨了眨略帶促狹神色的眼睛。

陳浮生不言語,臉龐微低,看不出高興難過。

“陳浮生,看在我這麼細心的照料兩個小傢伙的份上,以後如果陳平長得像你我要收他做乾兒子。”周驚蟄仍舊不起身,依然嘴角含笑的望着牀前的男人說道。

“周美女,還是回去睡吧,在這裡小心着涼。”陳浮生面無表情輕輕說出一句話。見陳浮生不爲自己的玩笑所動,周驚蟄在心裡輕嘆一聲,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自從陳浮生去黨校學習,周驚蟄進過陳浮生那個讓人心生感嘆的小書房後,這個年過三十依舊風韻與身段俱在的南京第一大美女,這個即使生過孩子還依然讓柴進之心慕的女人,已徹底的把自己綁上了陳浮生的戰車,不管對方把她當情婦也好,當情人也罷,抑或者僅僅是當做一個可以觀賞把玩的花瓶,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從19歲嫁給魏端公然後生下一個女兒然後再離婚然後魏端公一死自己如個喪家之犬十幾年間只知算計計算的生活結束後,突然感覺到了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現在想想,當初被陳浮生堵在電梯裡上下其手的時光竟是如此的讓人回味。只是可惜,原本還可以偶爾跟這個男人調的日子隨着曹蒹葭的難產繼而昏迷不醒徹底的逝去了。只要曹蒹葭一天不醒,她便一天沒有機會再輕易靠近這個東北興安嶺走出來的男人的心。有時她會羨慕曹蒹葭,在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遇見了一個如此有潛質如此讓人着迷的男人,但是如果回到當初再選一次的話,估計她還是會選擇魏端公吧。

女人就是這樣一個矛盾到令人心生敬畏的生物。

一個月以後,上海楊浦區一個不是很繁華的街上,一家名爲皇后的酒吧開業了。

當再次踏上上海的地界,陳浮生心裡感慨萬千,當初灰溜溜的從上海逃到南京時,何曾想到這麼快便又殺了回來,而且是風風光光的殺回來。果然如王虎剩大將軍說的那樣,南京是他的福地。

酒吧開業第一天,身爲幕後大老闆的江亞樓親自出馬,坐鎮大堂。雖然江亞樓是靠娶了個有強硬背景的兇悍老婆上位的,但十幾年來他的個人能力依然讓人不容小覷,更有一些九流三教的朋友專程從南京從北京從江浙趕來爲他捧場。而陳浮生在黨校認識的那一羣能量極大的紈絝則儼然成了今天皇后酒吧的主力羣體。

依舊是那輛毫不出彩的別克君威,身爲蘇北土皇帝的吳家大公子吳煌慢悠悠的把車停在不遠處的邊,然後走向皇后酒吧大門。當年南京密碼開業的時候,吳煌就曾親自登門捧場,如今上海的酒吧開業吳大公子依舊欣然而至,看來這個在蘇滬新一代大紈絝裡被公認爲最有涵養最能忍的公子哥,是真的把陳浮生當成了可以深入交往的人。

在酒吧門口迎上了吳煌的陳浮生,經過一個月的調整顯然已經理好思緒,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二人走進酒吧,吳煌湊在陳浮生耳邊嘀咕了幾句,陳浮生露出了罕有的嚴肅表情,背在身後的左手輕輕擺了擺,便見門前停車場靠近牆根的一輛麪包車裡走下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周小雀,另一個一身中山裝,一根袖管空蕩蕩隨風清擺,正是孔道德。二人下車後左右望了一下,擡腿走上酒吧大門的臺階,也不進去,就如同兩個在外透氣的客人。

約莫四十幾分鍾後,周小雀進到酒吧,找到在吧檯喝啤酒的陳浮生和吳煌。

“陳哥,外面來了一票人,感覺像行伍出身,領頭的自稱熊子,說是你的舊識,點名要陳哥你出去一趟,現在孔道德擋在外邊。”

陳浮生看了吳煌一眼,後者端着一杯啤酒只顧自己慢慢喝,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周小雀所說的麻煩。陳浮生端起酒杯把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隨周小雀來到酒吧門外。酒吧前面的停車場站着十來號人,陳浮生一眼便看到了前面綽號熊子的趙家獨苗趙鯤鵬。身體略顯佝僂似乎又恢復了初來上海時的狀態的陳浮生緩緩走到熊子跟前。

“熊子,又見面了,你肚子上的傷好了沒有?今天在這給你陪個不是,如果你有興趣就進去喝一杯,我做東。”陳浮生態度謙恭,臉上擺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如果有魏家的老人在場一定會發現陳浮生擺出的這張笑臉竟與當年皮笑肉不笑的九千歲魏公公及其相似。

冷哼了一聲,綽號熊子的趙鯤鵬俊俏似女人的臉上隱現青筋,他看着眼前這個脫了西裝就完全是個地道的農民工的人,怎麼也想不明白就這樣一個升斗小民怎麼會跟自己發生了聯繫,但就是這個人曾經讓自己無限接近死亡,想到這裡他感覺肚皮上那道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

“陳浮生,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你居然還敢回上海。”趙鯤鵬原本俊俏的臉略顯猙獰,他是怎麼也忘不掉就是對面這個佝僂着身子似土狗的男人的哥哥,那個第一次見面便打斷了自己一條腿的叫陳富貴的野蠻人,那個半夜三更闖入自己家中,威脅自己如果再害陳浮生就要讓趙家一命抵十命的瘋子,最後臨走前又一巴掌打斷了自己三顆後槽牙連帶一根小臂,每每想到這裡,趙鯤鵬便不可遏止的心生怨恨,同時打心底裡生出一股隱隱的恐懼感。是的,他恐懼,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深深的恐懼感,也只有當年在內蒙把他一腳踢翻的黑道巨擘孫滿弓曾帶給過他類似的感覺。

“陳浮生,你哥曾經打了我一巴掌,今天我就是來找場子的,你讓我也打一巴掌咱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趙鯤鵬面色陰沉,雖然他打心底裡怕那個如天神一樣的男人,但是他不相信對方會一命抵十命的來報復,因爲他是趙家的苗子。

“可以啊,這很公平。”陳浮生伸手製止了身後的周小雀和獨臂孔道德,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知道我爲什麼總想找你麻煩嗎?就是因爲你這種小民作風讓我分外不爽,當初用複合弓指着你的頭你能毫不猶豫的下跪,今天還能笑嘻嘻的讓我打臉。你越是裝的沒有骨氣我就越想玩死你!”趙鯤鵬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唯獨忌憚那種能屈能伸,笑裡藏刀的陰狠角色,就像上海大少方一鳴,如今又遇見了一個陳浮生。

“其實我只是一個從山溝溝裡出來的小人物,我只是想在大城市裡混口飯吃,當年捅你一刀是因爲你實在把我逼急了,我不得不這麼做。以前我和哥在張家寨追野豬山跳狍子,總是要給畜生們留一條生路,能逃的掉是它們的出息,逃不掉就甘心受死,因爲山裡人都知道,再溫順的畜生被逼急了都會找你拼命。”陳浮生慢條斯理的說到。

趙鯤鵬揚起右手,對面依然佝僂着身子,臉上笑容絲毫沒有變化的陳浮生似做好了用臉接自己巴掌的準備,這讓他越來越覺得對方是一個瘋子,不,他們一家都是瘋子,因爲按照陳浮生現今的地位雖不敢說與自己平起平坐但也相差不遠了。但他的手掌始終沒有落下,最後猛地收回右手,吼了一聲:“走!”然後一票十多個人分程幾輛車迅速離去。

陳浮生依舊是那個樣子,佝僂着身子,嘴角噙着笑容,一句話不說轉身走回酒吧,誰都沒注意到他轉身時朝街對面那家酒店四樓的某一扇窗戶望了一眼。

恰好站在那扇窗子後面的女人從瞄準鏡中看到了對面男人投來的那一束目光,平靜的臉龐突然如鮮花般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但她是不擔心別人會看見的,因爲這個房間除了她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真是一個妙人啊。”女人輕聲感嘆,似是說給自己聽。

坐進車裡遠遠離開的趙鯤鵬左手大拇指狠狠揉搓着右手的掌心,他現在依然是一身冷汗渾身顫抖。就在他準備把巴掌狠狠扣在那個叫陳浮生的男人臉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揚起的手心裡出現了一個微微顫動的紅點,精於槍械的他立刻就分辨出這是狙擊槍的紅點瞄準鏡,也就是說不遠處有人拿槍瞄準了他的腦袋,顯然有人不願意看見他這麼囂張,所以他立刻轉身離開,一分都不願意多呆在那個地方。想必當初被複合弓瞄準腦袋的陳浮生就是這種感覺吧,這個最近連續吃癟的上海紈絝終於開始有一點點後悔了,後悔惹了陳浮生這麼一個妖孽。敢在上海鬧市區扛着大狙瞄人腦袋的,除了那個叫竹葉青的瘋女人趙鯤鵬實在想不出第二個,現在他不得不開始正視那些原本讓他嗤之以鼻的有關竹葉青和陳浮生的流言。

酒吧對面的酒店裡,竹葉青從房間出來,手裡輕拈着一隻淡青色玲瓏酒壺,信步走下樓梯,去房間取了一隻皮箱的光頭蒙衝跟在她的身後離開酒店。

“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趙家小孩?”光頭蒙衝快走幾步在竹葉青後面輕聲說道。

“不用,我們今天只是來看戲的,而且看了一場好戲。”竹葉青嘴角略略彎起,顯然心情不錯。二人一前一後的消失在上海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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