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南京

“把趙鯤鵬這種人捅了一刀還能安然離開上海,你是第一個。能讓曹家女人心甘情願給你生兒子,說實話你已經開始讓我吃驚了。”方一鳴收回自己的右手,仔細端詳了一下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講話慢條斯理,“所以當聽說你不但回到了上海,而且還在上海開了家酒吧的時候,我對你已經很有興趣了。”這個上海大少擡頭,對依舊靠在牆角的陳浮生說道,“怎麼,陳老闆不打算請我到裡面坐坐?還是覺得今晚的月亮很像個美女的奶丅子,值得我們在這裡喝一杯?”

陳浮生大汗,“方少請進,是我疏忽了,今晚我做東,方少不要跟我客氣。”心道這個傳聞中的花花大少果然很特別,比陳圓殊講的的還要有趣,忙彈掉手裡的菸屁股,伸手把方一鳴讓進酒吧。

時間依然尚早,兩個人隨便尋了個卡座坐下,陳浮生叫了一隻紅酒,不算很貴,但也決不便宜。太貴的陳浮生肉疼,太便宜的容易讓人覺得自己這個酒吧老闆不上路。其實到了方一鳴這種高度,酒的牌子和貴賤早已經都是浮雲了。就像上海竹葉青只喜歡喝一種手工作坊釀造的竹葉青酒,而當年號稱江浙傷人第一的尉遲功德則只對幾塊錢一包的中南海感興趣。

眼見陳浮生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一隻紅酒,方一鳴並未講話,靜靜看他給兩隻杯子倒上。

“聽說你會玩弓?”方一鳴也不客氣,端起一隻杯子小喝一口,問了一句。

“會一點,都是以前在山裡討生活的手段。”陳浮生也端起一隻杯子,同樣輕飲一口。

“在東北山裡殺過野豬王?”

“恩,殺過。”陳浮生點頭。

“感覺上海怎麼樣?”

“上海很好,很大,只是很難混出頭。”陳浮生斟酌着。

“你已經混出頭了。”方一鳴輕笑,舉杯示意,“恭喜。”

“方少過獎了,我離真正的出頭還有很遠的路要走。”陳浮生苦笑,舉杯。

“其實,上海就像你東北老家的山林裡,是老虎的總會擠佔出一大片地方,我看好你。”方一鳴單手舉着杯子靠在背後的椅子上,似是自言自語,但聲音卻絕對能讓對面的人聽清:“如今的上海太寡淡了,沒有一點新鮮感,希望你能攪出幾圈不一樣的漩渦。”

陳浮生唯有默然,喝酒。

不覺間,酒吧已經有九成左右的客人,二人桌上的酒已見底。“方少還要不要再來一瓶?”陳浮生晃了晃瓶子。

“聽說你們東北人喜歡整白的?我今天想換換口味。”方一鳴說出一句讓陳浮生驚喜的話,白酒可比紅酒便宜多了,市面上最貴的飲用白酒撐死不過千把塊。

“茅臺還是五糧液?”

“不要那些,就二鍋頭。”方一鳴倒也乾脆,選了個最便宜的。

這時酒吧燈光轉暗,幾個鐳射燈追到了場子中間的小舞臺上,白色襯衣淡藍色牛仔褲梳着馬尾辮的袁淳出現在燈光中間。

“一首歌,送給人羣中的你。”沒有多餘的廢話,隨着伴奏的響起,袁淳唱起了一首陳浮生從未聽過的歌,聲線飄渺空靈,音域頗高。自始至終這個略顯倔強的女孩子眼睛一直盯着地面,酒吧裡喧囂的人羣因爲這首歌而安靜了不少,也許大家都在猜那個人羣中的幸運兒是誰,皇后酒吧開業有一段時間了,喜歡泡吧的人或多或少都對這個突然冒出的新去處有所耳聞,不過更多的是人們都聽說這裡有一個純的像冰水但絕不讓人感覺刺骨的女子,有人慕名而來。

但陳浮生突然沒來由覺得這首歌就是送給自己的,雖然他那半吊子的英文聽力完全聽不懂舞臺上的她在唱些什麼。

“這小妞蠻不錯的,你的手下?”方一鳴嚐了一點小酒杯裡的二鍋頭,饒有興致的邊看袁淳唱歌邊跟陳浮生說着話,也不知道是酒合了他的口味還是臺上袁淳的表現很讓他滿意。

“對,我特意從南京帶來的,曾經的南京夜場皇后。”陳浮生喝了一口白酒,頓時感覺胃裡面燒的暖洋洋的,這可比紅酒來的舒服多了,也不知道哪個不開化的發明了紅酒這種沒勁兒又燒錢的玩意兒。

“我怎麼感覺那小妞好像對你有意思啊?”方一鳴斜眯了一眼陳浮生,“你小子的豔福不淺嘛。”

“方少說笑了,我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陳浮生苦笑一聲,不禁想起了躺在病牀上的蒹葭和那兩個寄養在周驚蟄家裡的孩子,可是不知怎的忽又記起了那個怎麼也長不成熟的沐小夭。陳浮生搖搖腦袋制止了漫無邊際的思緒,“這個女孩子可是準備當做酒吧經理培養的,方少如果有空記得常來給小弟捧個場啊。只要你來,所有酒水全部八折。”

“再美麗的蝴蝶,也飛不過滄海啊。”方一鳴未回頭,只是看着臺上的袁淳,輕嘆一句。

“其它的再說吧,今天就到這裡,喝了你兩瓶酒,還聽了一首歌,我們有緣再見。”方一鳴飲盡手裡的酒,站起身向陳浮生告別。雖然喝了半瓶紅酒小半瓶二鍋頭此人卻無一點醉意,轉身朝門外走去,反觀陳浮生有點臉色發紅,忙跟上去,把這尊大佛送出門外。

走到酒吧外經夜風一吹頓時清醒了很多,陳浮生目送方一鳴消失在人流中後並未回到酒吧,而是找到周小雀,又甩給他一隻紅南京,自己叼一根。

“小雀,你看今天這個方一鳴來酒吧是個什麼意思?”陳浮生此時已經絲毫沒有醉意。

“不好說,陳哥,這個人詭刁的厲害,我看不透。”周小雀剛剛就坐在離陳方二人不遠的地方,二人的談話他聽了個不離十,“不過他對袁淳好像有一點興趣”。周小雀雖有些話少,但絕不是隻有一身蠻力,能跟在龔紅泉身邊做心腹那麼久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好了,不管了,只要不是來尋仇的,由他去吧。”陳浮生最擔心這個方少和熊瞎子趙鯤鵬是一撮的,不過現在看來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更深的聯繫。

“對了小雀,今天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回南京。”陳浮生臨近酒吧時回頭又講了一句。

“知道了陳哥。”周小雀掐滅香菸,噴出嘴裡的煙霧。

剛進酒吧迎面碰上已經從舞臺下來的袁淳,小妮子臉蛋紅撲撲的,見到陳浮生馬上蹦跳過來。

“陳哥,我剛剛唱的怎麼樣?好聽吧?有沒有什麼感想?”袁淳歪着腦袋眼睛注視着眼前的陳浮生。

“很好聽啊,不過小純你唱的歌是什麼名字啊,我一句也聽不懂。”陳浮生撓撓腦袋,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不管唱的什麼,反正是賊好聽。好了小純我去安排一下事情,明天就回南京。”陳浮生繞過袁淳朝樓上走去。

落在後面的袁淳緊攥拳頭使勁跺腳,咬牙切齒的想着:他奶奶的真是讓本小姐浪費表情!陳浮生你個大文盲!

第二天天不亮陳浮生周小雀兩個人開着那輛奧迪A4回到南京。第一站來到周驚蟄的家,和樓下守着的樊老鼠打了個招呼陳浮生舉步走進樓梯。

陳浮生真的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一對雙胞胎剛生下來在醫院溫箱裡住了兩個月,出院以後就直接送到了周驚蟄家裡,不過與其說是送過來不如說是周驚蟄搶過來的更加恰當。自從魏冬蟲去英國留學,龔紅泉被竹葉青一槍轟成半截碎肉後,周驚蟄的生活重新回覆了平靜,寡淡如水的平靜。每天做保養,然後去石青峰消磨半天,再然後便無事可做了,方捷分給她的公司股份已足夠她一切開銷。

所以陳浮生的孩子一出院便被她搶到了自己家裡。不過也好,陳浮生樂的清閒,加之自己確實不會帶孩子,遠不如當過母親的周驚蟄來的合適,也就隨她去了,這其中周驚蟄有什麼深一步的打算陳浮生並未深究。如此一來即使陳圓殊想看孩子也只能來周驚蟄的公寓,偶爾碰上陳圓殊幽怨的眼神只當沒看到,只是把原本守在密碼酒吧的二胡男樊老鼠放在周驚蟄的樓下。

站在門前,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按門鈴。開門的居然是李青烏。

走進客廳,迎面一股有嬰兒的家庭特有的一種味道,一種混合了奶腥味尿片味還有別的什麼的味道,不過陳浮生感覺這種味道很溫暖。進門就看見大美女周驚蟄正坐在沙發上給一個孩子餵奶,小孩穿着紅衣服,應該是陳安。一縷秀髮垂到小孩的臉上惹得一隻小手不住的撓抓空氣,嘴裡含着奶瓶,幾滴牛奶從嘴角溢出,另一個已經在搖牀裡睡着了,四腳朝天眼睛禁閉,這個畫面竟是讓陳浮生越看越着迷,直到李青烏拉了他一下才緩過神來。

“周大美女,當奶媽的日子不好過吧。”陳浮生走過去坐在周驚蟄旁邊的沙發上,伸手逗了逗小孩的胖臉。

“請注意,陳浮生同志,我不是奶媽,我就是他們的媽!”周驚蟄其實在陳浮生一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他了,還看見了陳浮生髮呆的那副神情,不禁心裡暗喜,聽到陳浮生的一句奶媽頓時滿心的不高興頭也不擡的頂了一句回去。其實周驚蟄一句話出口就已經後悔了,生怕勾起旁邊男人的傷心事,不過還好,陳浮生看上去似乎並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輕噓一口氣。

陳浮生看了一會周驚蟄餵奶,又轉身低頭親了一下搖牀裡的藍衣服小孩,起身。

“青烏你怎麼來了,今天不要上班麼?”看見站在旁邊微笑的李青烏,陳浮生問道。

“陳哥你糊塗啦,今天可是週末啊。”李青烏輕笑,仍不捨得把看小孩吃奶的眼神挪開,臉上一種不知是羨慕還是嚮往的神情。

“好了,你們都不理我,全都圍着這兩個小兔崽子轉,我走了。”又坐了一會,陳浮生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一會還要去密碼酒吧見見江亞樓,便轉身朝門口走去。出門前回頭見兩個女人仍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鳥都不鳥自己,陳浮生徹底無語了。

走下樓梯,從後備箱拿出一條煙扔給麪包車裡守着的樊老鼠,閒聊幾句,等周小雀啓動發動機,陳浮生坐進去離開小區朝密碼酒吧駛去。

“小雀停車。”剛過了1912的路口,離密碼酒吧還有點距離的時候陳浮生突然叫了一句。

周小雀靠邊把車停下,陳浮生下車,不遠處路邊馬路牙子上正坐着一個衣着邋遢的中年人,身邊橫着一隻滿滿的裝化肥的袋子,偶爾擡起頭必然輕甩兩下風騷無比的漢奸中分頭,不是我們的王虎剩大將軍還有誰。坐在駕駛室沒出來的周小雀也看見了王虎剩,面露古怪。

王虎剩瞅見從車裡下來的陳浮生,嗷的一聲竄起來,老遠就喊:“二狗兄弟,想死我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陳浮生不禁摸了摸鼻子,走上前替王虎剩拿起那個大袋子。

“虎剩,怎麼蹲在這裡?”二人邊往車那裡走邊講話。

“咳,別提了,今天剛從山西飛回來,下了飛機本想打車直接回酒吧的,沒成想那幫狗眼看人低的癟犢子出租車司機看小爺的賣相不好沒一個願意做小爺生意的,害的小爺只好一路公交車一路走過來。”王虎剩像個炮仗,一點就爆發了,差點沒在總統府門前開罵。

“那口袋裡是什麼東西?”二人坐上汽車,那個大口袋則扔到了後備箱裡,陳浮生開口問道。

“也沒啥,在山西遇見個以前的舊識,從他那裡搶了點稀罕的山貨,打算來南京賣掉給我那乾兒子買幾包奶粉尿片什麼的。”王虎剩搖頭晃腦的感受汽車的舒服。能讓王虎剩說稀罕的東西必然不會簡單,陳浮生沒有細問,由他去了。

“虎剩,回頭給你整部手機,以後有事了也好聯繫。”陳浮生嘆口氣,不再言語。

PS:今天就先這樣了,明天繼續,每天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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