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高麗貢女

高麗貢女?

張壽很想翻一翻黃曆,確定一下如今是不是大明永仁宣年間。因爲就他所知,那段時間正是高麗貢女最頻繁的時期,整個大明後宮,出過以權賢妃爲代表的多名高麗妃嬪,甚至還有高麗姊妹兩人入宮,繼而倒黴地遇到皇帝駕崩,先後都被迫殉葬的慘事。

一頭已經早就開啓了大航海時期,之前還從海外帶回來一堆拉丁文的西方文獻,中間大概有不少理科書,另一頭朝廷卻還下詔高麗,讓人把高麗千金上貢似的送過來?這就感覺是兩種完全不搭的畫風混在一起,以至於今天明明遇到過高麗使團的張壽都有些震驚了。

好半晌,他才終於算是注意到了朱瑩面上那表情好像不太對,沉吟片刻,他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怎麼,難不成這所謂奉詔……其實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啊!”朱瑩氣得眉頭倒豎,“高麗出美女,從前高宗和世宗皇帝確實挺喜歡的,所以動不動就下詔要高麗貢女,但其中也就是一兩個封妃,其他老死宮中也就一個下等封號,甚至沒有封號。可自從英宗皇帝開始,就沒這麼幹了啊!睿宗皇帝還說……”

說到也許是自己祖父的睿宗皇帝,朱瑩就顯得精氣神十足:“睿宗皇帝說,宮中妃嬪從國人中選也就算了,日後她們還能有見到家人的機會,但如果是番邦女子,從此家人永隔,再不得相見。所以,何必造這種孽呢?再說了,又不是咱們大明沒有美女!”

她頓了一頓,沒好氣地說:“這話就是皇上告訴我的,所以皇上肯定不可能下這種詔命的!所以我就納悶了,這是哪裡出的問題,怎麼就突然高麗又奉詔貢女了?”

張壽想到自己在進城路上遇到那位者山君的一幕,他想到好像還看到過幾輛很不起眼的黑油馬車,就是平民乃至於商人常坐的那種,之前還以爲這些車上是貢品,現在想一想,好像未必是這麼一回事。

果然,下一刻他就只聽朱瑩開口說道:“而且,高麗王族多怕死。因爲海路過來動輒有傾覆之禍,所以往往都是貢品一路,走海路到天津,萬一出事就哭哭啼啼,朝廷看在他們恭順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了。他們自己則是走陸路,雖說遠一點苦一點,但至少安全無虞。”

“而且,財貨都在海路上,他們這些人身上沒什麼油水,再加上沿途總要派一二百人護送,也不用擔心會遇到盜匪之類。這些傢伙精明似鬼,從前爲了把他們的高麗蔘賣一個高價,還到處宣揚他們的高麗蔘比遼東的人蔘功效好呢!”

原本是很正經的話題,但此時說着說着就完全歪了,張壽卻也沒在意,左右不過是背後說笑,難道還要上升到討論國事的高度嗎?

好在朱瑩說着說着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離題,立刻咳嗽一聲拐回最初的話題:“要不是我正好遇到主客司的人帶着高麗使團去會同南館,而且其中一輛馬車竟是突然原地散架,結果上頭掉下來三個女孩子,而且還慌慌張張用頭頂着一件長衣。”

“這種見鬼的習俗,也就是高麗的所謂貴族女子纔有,所以我當然直接就上去問了,一聽到貢女兩個字,我就知道有問題,立刻進宮打算找皇上問個究竟。可到東華門時,聽說你帶着四皇子已經去慈慶宮了,我思來想去就決定先等你過來再說。”

“皇上心情要是好,我既然撞見了,那就做做好事,進宮去稟告這件事,他要是心情不好,那就算了,反正回頭主客司的人也會去稟告,我就不替他們擋這個雷了!”

張壽微微一愣,隨即方纔注意到,自從上馬車到現在,這馬車確實還沒挪動過!他不由得啞然失笑,當下聳了聳肩道:“皇上本來見了四皇子,應該心情不錯,但他亂點鴛鴦譜攛掇張琛去葉家提親,我就三言兩語支走了張琛,而後說了點有些過分的話,好像氣着了皇上。”

朱瑩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她就立刻打起窗簾招呼道:“阿六,吩咐下去,走,我們先回家去!”

就算是她,也絕對不會在夫君很可能惹怒皇帝的情況下貿貿然進宮,那不是送上去給人出氣嗎?然而,她倒是非常好奇,張壽又怎麼氣皇帝了,於是在路上時雖說忍了又忍,但一回到張園,她拉着張壽一路進了書房之後,就少不得問了個仔細。

當聽說張壽攛掇張琛去和葉氏挑明心意,甚至先說好日後可以和離,就連她這大大咧咧,凡事不在乎的性格,也不由得瞠目結舌,尤其是聽到張壽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聲稱並無影射時,她在一愣之後更是不由笑出聲來。

“阿壽,你這話說得真是率直!”

“假率直而已,要是真率直,我就該說婚姻自由,若是有朝一日情消愛弛,那就不妨痛快拗斷,男可另娶,女可另嫁了。”張壽呵呵一笑,繼而就漸漸收起笑容,淡淡地說,“這只是說說而已,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那自然是怎麼痛快怎麼來,可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大概就是錐心之痛。所以,雖然我對梁鴻孟光那樣的夫妻不以爲然,可有道是,多情卻似總無情,愛到深時死去活來,情到濃時卻情轉薄,有多少曾經相愛的夫妻最終卻離心離德?所以,自古以來,只有賢惠的皇后,卻沒有專情的皇帝,就是這個道理。”

“曾經的嬌憨可愛,到情薄時就變成了任性無知;曾經認爲的天真率直,到情薄時就變成了裝腔作勢;曾經的心有靈犀,到情薄時就變成了同牀異夢。”

張壽深有感觸地說到這裡,見朱瑩面色微妙,他就笑道:“所以,你當初對我說什麼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其實我還想說呢,如果哪一天你覺得我白髮蒼蒼,皺紋密佈,卻還偏偏言語可憎,性格古怪地挑剔你,乃至於挑剔別人時,那就別猶豫,趕緊把我休了!”

“呸呸呸!”朱瑩正覺得心中感傷,可張壽這最後一句自我調侃,卻成功地逗笑了她。於是,她完全忘了派人去打探張琛和葉氏是個什麼結果,也忘了打探高麗貢女之事傳入宮中之後,那會是一個怎樣雞飛狗跳的局面。

她只是覺得,張壽明明和自己同歲,卻彷彿心有滄桑,所以總能說出別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出來的話。

張壽隨口給了皇帝一個天大的刺激就溜之大吉了,虧得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兩個兒子陪着,皇帝總算漸漸恢復了心情,而後又帶着剛回宮的四皇子一塊去永和宮探望了五皇子。

見四皇子看到那個襁褓中的弟弟時,一面大爲稀罕,一面竟也和三皇子似的,伸出手指在人臉上戳了戳,然後又戳了戳,把人惹哭了還樂此不疲,他終於忍不住伸手把人給拎了走,又笑罵道:“當哥哥的也該有個當哥哥的樣子,好歹在外被人稱作是小鄭先生!”

四皇子微微瞪大了眼睛,隨即就醒悟了過來,這是父皇不放心自己在外,所以肯定有人在附近保護。他訕笑了一下,繼而就眼睛滴溜溜直轉,找藉口說自己想去恭賀貴妃娘娘喜得貴子,結果就被皇帝丟了呵呵一聲笑。

“你娘生你的時候也得坐月子,如今貴妃也是一樣,朕都見不着,何況是你?”

四皇子知道溜不掉,這才老老實實保證日後一定當個好哥哥,做個好榜樣,期間還不由得多看了三皇子幾眼,彷彿在埋怨對方不幫自己說話。

而三皇子則是一臉憨笑,生怕皇帝想起自己當初見弟弟時,那動作也和四皇子此刻的戳戳戳如出一轍。這麼一點大的小孩子多好玩啊,他從前還沒體會過呢!

而父子三人在永和宮見過五皇子,差點戳戳戳把人惹哭後趕緊送去乳母那兒餵奶,隨即就一同出來。這時候,皇帝就把四皇子送入了蔣妃的長壽宮,自己卻在看到母子抱頭喜極而泣時,帶着三皇子悄然離去。

當然,他一視同仁地親自把三皇子送去了其生母和妃,也就是皇貴妃那兒,自己卻沒有留下,而是徑直回到了乾清宮。自從廢后之後,他在後宮逗留的次數已經很少了,反倒是在乾清宮獨寢的次數越來越多,因此對於他獨自回來,陳永壽當然非常習慣。

至於旁敲側擊地提醒皇帝去某妃嬪那兒過夜,那當然是完全不可能的。就連太后都不管皇帝的這種事,他一個管事牌子操這種空心幹什麼?皇帝如今有三個兒子呢!

此刻時辰自然還早,因此皇帝少不得翻了翻內閣送上來的票擬——他又不是秦始皇那樣的勤政狂人,不可能真的仔仔細細每一本都看,那樣的話一日三餐之外,他大概就連睡覺的時間的都要壓縮。因此,他先大致掃一眼司禮監整理的節略,然後就開始看票擬。

其實也只是掃一眼,畫圓披紅,大多數情況下一掃而過,根本不帶駁回。

然而,當他掃到其中一本奏疏,看到高麗使團幾個字時,他原本不當什麼大事就要略過去,可隨之就看到票擬上着重問了一句,何曾下詔,何來貢女時,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皇帝猛然想起,剛剛送了三皇子回皇貴妃那兒時,某個女官確實提過,此番正旦大朝乃是冬至之後,太子第二次出席大朝會,而且還會有諸多使團前來朝賀新年,高麗使團又照例來了。那時候他完全沒往心裡去,可現在想想,人提醒的恐怕就是貢女二字。

曾經的和妃也就是現在的皇貴妃,那自然是一萬個不爭不鬧的性格,然而,她身邊的女官卻興許很有危機感,所以這才委婉提醒他,然而他當時根本就沒有聽出來!

因爲高麗貢女這件事,他也是到現在方纔第一次知道的!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也好,寫這票擬的閣老也好,竟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詔要求高麗貢女了!

怒火中燒的皇帝直接摔了手中這份奏疏,繼而竟是氣得拍案而起。等陳永壽聞聽動靜匆匆趕過來時,他就一字一句地說:“去宣召孔、吳、張三位大學士到乾清宮,就說高麗使團的事,朕要和他們相商!”

如果皇帝召見卻事先沒有一個字提醒,那麼,哪怕是地位尊崇的三位閣老,也會多多少少有些不安,但既然來傳信的內侍特意挑明瞭是高麗使團之事,三人自然就心裡有數了。因此,當趕到乾清宮之後,一行過禮,孔大學士就直截了當開了口。

“皇上,高麗使團此番前來朝貢,還聲稱奉詔貢女,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臣就算記性再不好,也不至於忘記給高麗的國書上寫着什麼。更何況,從英宗皇帝的時候開始,我朝就再也沒有要求過高麗貢女。”

“相反,每年他們用高麗蔘來換各種綾羅綢緞時,朝廷多以平價折算,已經是很給他們臉面了。照臣之見,定然是那新即位的高麗王覺得地位不穩,因此將國中貴族女子送來京城示好,卻僞稱奉詔貢女。此風不可助長,一定要下詔嚴加申飭!”

見孔大學士如此強硬,一旁的大學士張鈺卻遲疑片刻,隨即沉聲說道:“皇上,之前即位的高麗王雖說年輕,也許未必能服衆,確實應該有恭謹事我朝的意願,然則,貢女之事非同小可,若是僞稱奉詔,一旦拆穿,對他這個新王來說,也是非同小可的污點。”

“小則會被國中文武攻譖,大則……說不定會引發國中動盪,王位不保。臣是覺得,堂堂一國之主,理當不會這麼愚蠢纔是。”

孔大學士頓時眉頭倒豎:“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朝有人僞造詔命,讓高麗貢女嗎?簡直荒謬,先不說朝中是否有此等逆臣,這讓高麗貢女又能幹什麼?有什麼用?而且,高麗王僞稱奉詔被拆穿就是污點甚至可能王位不保,我朝官員做這等事情,難道不是欺君重罪嗎?”

見孔大學士和張鈺針鋒相對,一直沒說話的吳閣老終於咳嗽了一聲。然而,他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讓孔大學士和張鈺同時愣住了。

“皇上,臣是覺得,這種聽上去就匪夷所思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麼……會不會是個誤會?”吳閣老眨巴着眼睛看向皇帝,隨即語帶雙關地說,“比方說,哪個如今已經不在的人當時在傳詔的時候心一跳,嘴一抖,甚至手一抖,於是多寫了,或者多說了一句沒有的話?”

那一刻,這乾清宮中其他君臣三人登時面面相覷,一時都想到了某種荒謬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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