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不置可否,看着元集說道:“這是在下與沈玉堂的私人恩怨,本不該將三皇子殿下牽扯其中......”
元集擺擺手,說道:“我們既然相識一場,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和沈玉堂之間有什麼仇怨,更不知道你想要怎麼對付他,總之,我會守口如瓶,畢竟你還是天書閣的弟子,謀害朝廷官員,可遠比尋常人的罪責更大。”
“在下明白,告辭了。”蘇揚點點頭,轉身離開。
今天這次會面,算是一場意外,因爲一開始蘇揚並不知道沈玉堂是來找三皇子元集的,但在那之後,蘇揚便知道了,那麼這次會面,便不再屬於意外。
也許今天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蘇揚心裡也隱隱清楚,或許自己跟三皇子之間,是註定要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
蘇揚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久,三皇子的府邸,再度迎來了一個客人。
是車興朝無意中看到門外站着一道身影,這纔將其帶進來的。
元集獨自在堂中坐了小半個時辰,自然難免覺得有些無聊,但他自幼便習慣了冷清,也並不覺得難熬。
就在他用看書來打發時間的時候,門外,車興朝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殿下,此人前來投誠。”
聽到又是投誠兩個字,元集下意識的先朝旁側看了過去,還以爲蘇揚又跑回來了。
結果那裡卻空無一人,之後他纔將目光投擲在那真正想要投誠的人身上。
見到三皇子看過來,那人立即雙膝下跪,雙手抱拳道:“在下曲非,久聞三殿下黑焰軍之威名,更知殿下惜才,真誠對待下屬,特來投誠!”
“曲非......”元集眉頭微蹙,詫異道:“難道是那個八年前,差一點便入了天書閣,年紀輕輕便修爲絕高的天才曲非?”
“正是小人。”曲非低頭垂目。
元集更顯詫異,說道:“傳聞,你不是在八年前因爲修爲停滯不前,便心灰意冷,離開了洛陽城麼?甚至還有傳言,你早已死在了外面。”
“回稟殿下,那
純屬謠言而已。”曲非一臉嚴肅的說道:“八年前,我是天武境巔峰,雖然現在還是這個境界,但我並沒有就此頹廢。勤加苦練之下,一般的巔峰高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相信,在下也能爲殿下做一些事情,也不算白在這世上走一遭。”
之前曲非夜間刺殺元集的時候,不僅僅是因爲視線昏暗,根本看不清容貌,他亦有意遮擋臉龐,元集並未認出他。
“曲非先生是大才,雖然修爲停滯,再難有所進步,但這依然改變不了你天才的名號。既然曲非先生有意投誠,本人自然不會拒絕。”元集輕笑道。
“多謝殿下。”曲非叩首在地。
曲非退出大堂,車興朝皺眉看向三皇子,猶豫的說道:“這曲非突然露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又爲何偏偏要投奔殿下?”
元集笑了笑,說道:“世間一切都存在問題,本就沒有完美的事物,這曲非的出現,也並不一定對我無利。”
“需不需要我去試探一二?”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屬下明白。”車興朝點點頭,轉身走出大堂。
......
南宮毅然一直守在南清巷的拐角處,眼睜睜看着沈玉堂的馬車回來,看着他躍下馬車,走進了府宅,家門再度緊閉。
之後不久,蘇揚也回到了此地,在後面拍了拍南宮毅然的肩膀,說道:“你的仇家除了沈玉堂,不是還有那些闇雲寨的山匪麼?”
南宮毅然回頭看了蘇揚一眼,說道:“闇雲寨遠在東寧城,我只能先除掉沈玉堂,之後再想辦法剿滅那些山匪。”
蘇揚點點頭,沉思片刻,突然疑問道:“你來到洛陽城,考入天書閣,一開始應該是有着別的計劃吧?爲何今日,突然又要自己動手殺人?”
“我原本是想着,在都城可以找到伸冤的地方,由陛下出手,替我南宮府報仇。但我沒想到,這都城同樣也是市儈之地,我根本投路無門,更別提進宮了。所以我只能考入天書閣,一旦我擁有了身份,興許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
原來,一開始南宮毅然是打算讓大魏律法來制裁惡人,想必期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終導致他選擇自己動手。
“沈玉堂與闇雲寨,其實可以一起解決。”蘇揚此刻突然笑着說道。
“你又有什麼想法?”南宮毅然詫異道。
蘇揚朝着他詭異一笑,喃喃說道:“若不好好戲耍一番沈玉堂,恐怕你也難以解恨吧。”
南宮毅然眉頭緊蹙,他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蘇揚插手之後,似乎一切都已經不受他控制了。
現在他都有些搞不懂,究竟是自己在復仇,還是蘇揚在復仇了。
......
又一個夜晚,依舊是在南清巷,今天似乎比昨天更加悶熱,許多人都在牀榻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這同樣也包括了沈玉堂和他那美豔的qíng fù。
既然睡不着的話,自然就有了別的事情做,沈玉堂已經五十多歲,將近六十了,但因爲是修行者的緣故,他看起來也並不是很老。
他現在反而是精力充沛的時候,抱着美婦,纏綿不斷。
這個時候留下的汗水,顯然並不難受,反而很美妙。
半個時辰後,兩人仰躺在牀榻上,美婦依偎在側,面上滿是紅暈。
“三皇子這個人城府極深,看似沒什麼大才,輕易便能看透,實則不然。這種輕易便能看透的人,反而更不簡單,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你所看透的究竟是真是假。”
美婦聽到沈玉堂的自言自語,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你爲何一定要做出選擇呢,其實你完全可以不選,那是皇家的事情,你完全可以避開,一直陪着我不好麼?”
沈玉堂面色一緊,不悅的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以後能夠讓我們更好的生活,人若沒有野心,終究會被淘汰,作繭自縛不如破繭而出,我從未後悔所做過的事情。”
“我只是擔心,若三皇子敗了,我們又該何去何從?”美婦的臉龐緊緊貼在沈玉堂的胸膛上。
“所以,他便不能敗,既然已經做下了決定,我自然要拼盡全力,讓他只能勝,絕不能敗!”沈玉堂目露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