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施施搖了搖頭,又想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全然是一副被晨羽傑這樣的舉動弄得整個人都懵住了的樣子:“大概有半個小時,應該沒什麼事吧?畢竟這裡是慈善晚會,說不定她只是迷路了,又或者是找你找得晚了些,不至於出……”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晨羽傑就已經飛快的往那邊走廊跑了過去。
房間裡,那結實的窗簾已經因爲兩個人的撕扯而完全被扯了下來,將那個男人整個人纏住之後,婉晴立馬往房門口奔過去,然而,就在她的手剛剛觸及門把的時候,那男人卻在掙扎中掙脫了一隻手,滿臉陰戾的抓着婉晴的頭髮,一手抓着她腰,發了狠的往一邊一甩。
顯然是早就已經因爲剛剛跟婉晴的那一系列的打鬥較量而失去了耐心,那一甩竟是全然沒有顧婉晴的死活,直接甩向的地方是窗口,那手一脫,婉晴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沒有任何阻力之後直接下墜。
“啊……”一聲尖叫,慌亂中也不知道是勾住了什麼東西,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的抓着,任由着身體急速的下墜,然而,有什麼東西被掛住了,婉晴下降的身體一下子停頓住了。
一擡頭,看到的是那個把她甩出來的男人正死死的扣着那窗戶邊緣。
原來她剛剛在被那個男人扔出來的時候,慌亂中竟然抓住了纏在那個男人身上的窗簾,那個男人顯然也是沒來得及反應,被她拖着一起拽了下來,慌亂之中也只來得及拽住窗戶。
但是窗戶肯定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更何況還有一個下墜,而她也相信,就算是能夠承受得住,那個男人也不會讓她藉着機會爬上來,因爲他想要活命!
往下方看了一眼,雖然說私人城堡所建沒有太高,但是也有一般樓層四五層的高度,她墜下的這個方向好像是後面花園,藉着月光隱約的可以看到一些樹木的影子,而她的面前,下方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窗臺,如果她不想墜下,讓後背二度遭受傷害的話,她就只有讓自已的身子去夠那個窗臺,而這必須要在那個男人想辦法解開掉纏在他身上的窗簾,或者奮力的爬回去之前。
婉晴小心翼翼的伸手夠了夠,可是卻離那窗臺差得還比較遠,而隨着她的動作,連帶着整個窗簾布都開始晃動,那個原本還在奮力掙扎的男人也因爲婉晴的這一舉動而放棄了往上爬的想法,只能夠拼盡全力的去用力抓着窗口,扒着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該死的,你別晃!”那樣晃動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站在深不見底的懸崖口,不能夠後退還被逼着站在那坎尖尖上,甚至是面前還有一個一個的人跳下去,發出各種驚魂索命的尖叫一樣,讓人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可是婉晴卻管不了她那麼多,自顧自的用盡了力氣去伸手,而就在她再一次的失敗的時候,窗口房間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一個人影在房間裡晃了一下,婉晴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到了活命的希望一樣,可是上方那個男人一條腿已經夠着了窗口,很明顯就快要爬進去了,這讓婉晴有些不敢呼救,因怕自已的呼救會導致激發他的潛能,到時候他爬上去了她就慘了,只能夠鼓足了勁,一手死死的摳住那塊吊着她的布,豁出去命的一樣晃動着,想要讓自已的身體離得那個窗臺更近一些。
然而,隨着她猛力的這麼一晃動,原本一條腿已經勾上了窗口的男人,原本搭着窗口邊緣的也已經穩穩的抓住了圍欄,眼看着婉晴奮力的在那裡夠,他就像是惡作劇一樣的,就那樣跨坐在窗臺,動作非常緩慢的,帶着幾分逗弄的意味的在那裡解着身上的窗簾布。
他每動一下,那布條就晃動一下,婉晴那抓着布的手也往下滑掉一分,到最後逼得婉晴不得已的只能夠收回手,兩隻手死死的抱着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而那個脫離了危險地帶的男人,卻在那裡享受着掌控生命者的感覺,在眼看着婉晴快要抓不住了的時候,還故意的拿着那塊窗簾布扯上扯下。
那種戲弄的感覺讓婉晴心裡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怒火,銀牙緊咬着,在那個男人再次甩動,眼看着就要鬆手任由她就這樣摔下去的時候,她卻先自已主動的鬆了手,拼盡全身力氣的往前探,就在這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最關鍵的一刻,堪堪的勾到了窗臺的圍欄。
砰……
那男人原本還準備欣賞着花朵盛開,鮮血綻放的那一刻,婉晴沒有掉下去他還沒有來得及震驚,還沒有來得及氣憤,原本反鎖了的房間讓卻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救命啊……”房間裡的人影似乎聽到了響動,開始往窗臺這邊走過來,婉晴見狀連忙呼救。
而上方,在門外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包包,再看着地上那一遍狼藉後,晨羽傑根本等不了旁邊的管家去拿房間的鑰匙,直接把一腳把房門踹開。
婉晴呼救的聲音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卻是那個在看到情況不對之後想要逃跑的男人被晨羽傑撞了個正着。
“救我。”在窗戶被人從裡面打開的時候,婉晴已經快要精疲力盡了,卻是在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在呼救,眼看着全身的力氣流失,一隻手就要無力的鬆掉,就快要掉落下去的時候,一隻手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手,堪堪的,就在離死亡只有那麼幾毫米的距離的時候。
“人呢?”抓着那個男人的衣領,一向以溫柔的面貌示人,在衆人眼中是優雅謙讓的紳士的晨羽傑,在這一刻,卻像是被撒旦附身,全身上下的戾氣讓人連靠得近一些,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怯意。
一個拳頭打在那個男人的臉上,把那個男人打得整個人都摔倒到了一邊,他卻一個大步衝過去,一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領,一手已經變成了鐵一樣的拳頭高高的舉着,好像隨時都會打下去,不會留半點力。
當趕來的人急忙的摸索着把房間裡的燈打開的時候,看到晨羽傑的樣子,還有那房間裡的碎片,那不堪入目的一遍狼藉的模樣,洛施施更是在第一時間就捂着嘴驚呼出聲。
“天啊,這裡怎麼變成了這樣。”她驚呼着,像是見到了多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一樣,突然走到一邊蹲下,拿起了地上的一條鏈子:“這不是婉晴今天戴的頭鏈嗎?還有這些,這些衣料的碎片,這些……”
後面的話洛施施沒有說出來,只是那捂着嘴,睜大了眼睛,臉上一遍蒼白的樣子,無不都在無聲的向那跟進來的衆人在暗示着什麼,雖然她的模樣和表情看上去都像是十分痛心的模樣,可是那只是落在了別人眼裡,心裡所想的,卻並不如同臉上流露出來婉惜或者是同情相符,只是一個個的都在默默的八卦着,那婉晴在這裡到底遭受了一些什麼,而前些日子與她傳緋聞傳得最兇的皇宮家的那位太子爺看到了這些又會如何。
又或者是,外界傳言並不贊同婉晴和皇宮翼在一起,甚至是都已經出現打壓現象的皇宮老爺子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有什麼看法,又會做出一些什麼事來?
人都還沒有找到,事情也沒有說確定,單就是洛施施的幾句話,和幾個表情,跟着一窩蜂涌進來的人們就好像已經看到人,看到了她那一副殘敗不堪的樣子一樣,早早的就已經在心裡開始看着好戲。
“婉晴,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你給我閉嘴!”原本還在那裡抓着那個男人逼問着他的晨羽傑,聽着周圍那悉悉索索的議論聲,還有洛施施那不合時宜的懺悔,心裡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冒,儀態難顧的一聲怒吼,讓蹲坐在那裡蒼白着臉上,任誰看上去都只覺得可憐的洛施施整個人都嚇了一跳,那後頭的話竟是被嚇得半響都說不出來。
“該死的傢伙!”眼看着那個男人一聲不吭,也不知道是並不打算要把婉晴的下落告訴他,還是因爲他已經被打得連說話的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力氣都沒有,全靠着晨羽傑抓着他支撐着。
那拳頭一下一下,帶着滿滿的憤怒的砸在那個男人身上,一邊的城堡主人家的管家看着,見晨羽傑有些失控,連忙示意着兩邊保鏢上前,自已也連忙走了過去,在晨羽傑又泄了一拳頭的火氣之後,適時的制止住了他。
“傑少,你先別生氣,這種人打他只會髒了你的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你要找的人找到。”管家走到一邊抓住晨羽傑,出聲勸慰他的同時,抽空瞄了一眼那個軟叭叭的躺在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