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已經搶先一步，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晏奶奶，曉曉還給你買了銀耳紅棗湯。”
晏芸穎看向雲曉，目光殷切中又帶了些期待。
雲曉接過孩子手中的袋子，拿出裝了銀耳紅棗的盒子，對還站在門邊的晏芸穎道：“涼掉就不好吃了。”
剛纔在餐廳，小姑娘嘴甜地哄着工作人員多給了他一個小碗一個勺子。
晏芸穎躺到牀上，目光跟隨在雲曉身上。
過了一會兒，看到小胖手捧着一次性小碗，湊上去跟雲曉要銀耳紅棗的小姑娘，晏芸穎挽起脣角，心中欣慰又酸澀。
血緣確實奇妙。
……
雲曉擡頭，想叫晏芸穎過來吃銀耳紅棗，發現她一直盯着自己。
“護士說你沒吃早餐，先喝點這個，過會兒我再下去買午飯。”雲曉把盒子端給她，補充了一句。
晏芸穎拿着盒子，低頭看了看銀耳紅棗，又擡頭望着雲曉：“不用跑上跑下那麼麻煩，我不餓，要是想吃，我自己可以叫人下去買的，你也受傷了，要注意休息。”
雲曉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但還是有隱約可見的五指印，脖子上的傷口結了痂，但也隱隱作痛。
見她伸手去碰自己的脖子，晏芸穎緊張地問：“是不是扯到傷口了？要不要緊？”
“沒事。”雲曉其實只是下意識地想摸，看她擔心，放下了自己的手。
旁邊的小姑娘口齒不清地補道：“昨晚上還摟着爸爸哭呢。”
“我什麼時候……”雲曉看了眼晏芸穎，把小姑娘的臉轉過去，“好好吃銀耳，再多話，到走廊上去吃。”
小姑娘哼哼唧唧，捧着小碗背過了身。
雲曉見晏芸穎憂心地看着自己，只好解釋：“她瞎說的，你不用理會，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晏芸穎望着她臉頰的傷痕，還是心有餘悸：“這些歹徒怎麼這麼膽大，敢在C市做這種事。”
“已經報警了，警方那邊過些日子應該就會有進展。”
說完這話，病房內安靜下來。
雲曉坐在牀邊，手指揪着身下牀單，看向晏芸穎略顯蒼白的臉色，躊躇了會兒，還是開了口：“你受了傷，還留了那麼多血，應該在醫院好好修養，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我沒什麼大礙的。”
因爲雲曉突然的關心，晏芸穎有些高興，臉色紅潤了些：“好，好，都聽你的。”
“你生我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晏芸穎驀地看向雲曉，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轉了話題。
見她沒回答，雲曉又問：“我聽說，熊貓血的女人，生二胎很危險。”
雲曉說這話時，語氣略顯彆扭，神情也不自在，更像是在沒話找話說。
晏芸穎扯了下脣角，笑得極淡，像是在回憶往事：“我當然知道，有一回，你爸爸還跟我商量，要我拿掉肚子裡的孩子，爲此，我還跟他發生了爭執，最後，他拗不過我才答應生下你，只是沒想到後來會突發溶血，幸好當時醫院有足夠的血量，才艱難的把你生了下來，要不然芸蘭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