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雅柔的質疑，雲曉無言以對，或者說，是無顏以對，現在，她說什麼，都是變相的狡辯。
餐廳裡鴉雀無聲，她擱在桌底下的雙手，不知道該安放在哪兒。
突然，她就明白了白墨晟爲什麼沒在她提出要坦白協議結婚這件事時當即點頭，他當時恐怕已經猜到了此刻的僵局。
白墨晟的手覆在了她交握的雙手上，那一瞬，就像是風雨搖曳中的孤舟，尋到了一處安全溫暖的港灣。
“是我的意思，我讓她暫時不要告訴你們。”白墨晟開了口。
張雅柔的臉徹底黑了，跟白墨晟大眼瞪小眼，最後爆出一句：“混賬東西，我就猜到是你乾的！”
“不關他的事。”雲曉搶着說：“是我沒跟您們講清楚……”
不知道是誰，忽然放了個冗長的響屁，成功地打斷了雲曉的話，連帶着，整個餐廳都鴉雀無聲了。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異常詭異。
“我吃太多香蕉了！”小姑娘一臉囧囧的表情，從椅子上滑下來，一手放到身後摳着自己的褲子，一手撓着耳根蹭到雲曉的身邊，像膏藥緊緊地挨着。
如果說，原先張雅柔對雲曉協議結婚的事有些氣，但看到小姑娘這麼黏着雲曉，胸口又堵得難受，這是她親孫女的媽，哪怕之前協議結婚，但還是她親孫女的媽，這是改變不了的事，而且現在倆人應該是真心相愛才在一起的……
只是，張雅柔這輩子最容不得的就是欺騙，結果，硬生生被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擺了一道。
“媽，事情到這一步……”白墨晟說着，只是剛說到一半，張雅柔驀地瞪眼望過去。
“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正直的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撒謊。
白墨晟的沉默讓張雅柔的怒火蹭蹭上涌，額際青筋暴動，拍案而起：“一羣混賬玩意兒！”
“那麼兇幹嘛……有話好好說。”白老太太連忙勸道，心裡也是五味雜陳的。
正在收拾的傭人阿姨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趕出來：“太太，怎麼了……”
“太太火氣大，想吃蛋糕了，你去買兩個來。”白老太太跟她使眼色，傭人阿姨領會後立刻換了鞋出去。
白老太太轉而輕撫張雅柔的背：“雅柔啊，說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
“心平氣和？你難道沒聽出來，他們，一個，兩個，三個全都知道了，就媽你跟我，被他們當猴一樣在耍？！”
張雅柔的手點過雲曉、白墨晟，最後對上自家孫女那澄澈的大眼睛時，火氣才稍有緩和，轉開眼，板着臉道：“再這麼下去，小的，也遲早被他們帶壞！”
白老太太轉過頭，望着坐在那的雲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曉還在組織語言回答，白墨晟已經搶先說道：“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嗎？”
他聽到張雅柔連問兩遍這個話題，流露出些許的不耐：“之前奶奶病重，正好她又需要錢，就領證了。後來發現兩個人不合適就分了，再後來，發現挺合拍的，就又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