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遇說話的口吻依舊孤傲，但云曉沒有聽出一點惡意，結束通話前她忍不住說了一句‘再見’。
那頭的人愣了下，淡淡地‘嗯’了一聲才掛斷電話。
雲曉握着手機在沙發上坐了會兒，辦公室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她回頭看到白墨晟回來了。
他身後還跟着沈行止，兩人似乎在說着什麼，瞧見雲曉時，沈行止衝她客氣一笑。
見他們像是有公事要談，雲曉識趣地站起來：“你們先忙，我回家去了。”
白墨晟從文件上擡頭，望過來，深沉的黑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當着沈行止的面，她覺得他的眼神毫無掩飾，太過裸露，雲曉的臉一臊，伸出食指朝門口指了指，說話的樣子有一些些的彆扭：“樓下可以打到車，不用送了。”
“……讓沈行止送你下車叫車。”他說完，又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文件上。
雲曉看出他真的很忙，也沒扭扭捏捏，走出辦公室，沈行止已經等在門口，看到她，立刻討好地湊過來。
“夫人好。”
雲曉被他‘諂媚’的樣子逗笑，一聲‘夫人’讓她覺得自己在狐假虎威，不過……效果感覺非常的不錯。
進了電梯後，雲曉問沈行止：“你跟着你們白總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沈行止據實回答。
“你們白總，是不是派人跟着我，然後時不時跟他報告我的行蹤動態？”雲曉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沈行止嚇得不輕，微微瞪大眼：“你怎麼會這麼想？那不算監視，是一種保護方式。”
但他也變相地承認，之前白墨晟確實找人監視過她。
雲曉瞭然地點頭，沈行止怕她誤會，在電梯開門之際，一邊走出去一邊解釋：“那會兒，白總怕你不適應，才讓我請了以前一個朋友照看你一下。”
雲曉長長地‘哦’了一聲，別有深味地望着沈行止：“原來真的有啊！”
沈行止：“……”
*****
雲曉坐上出租車時給白墨晟發了短信，告訴他自己走了，結果沒等到他的回覆，倒是等來了小姑娘幼稚園園長的電話。
等她匆匆趕到幼稚園，看到的是跟幾個小夥伴站在辦公室牆角的小姑娘。
小姑娘比起其他同班同學，年齡偏小，身體發育都比不上人家，矮矮的，圓圓的臉蛋，白嫩的皮膚，大眼睛格外有神，東張西望，臉上還有一點小傷口，衣服上沾了污泥跟草根，一看便知，有跟人打架了。
幼稚園園長於老師正在跟一個低着頭的高個子女孩兒談話，顯然，還沒輪到小姑娘。
雲曉站在門口，叩了叩辦公室的門：“於老師。”
於老師見過雲曉幾次，也許因爲她是班上小姑娘的家長，所以印象特別深刻，立刻招呼雲曉。
小姑娘早已經按捺不住地探頭探腦。
雲曉剛坐下，看了眼牆角的小姑娘，問於老師：“這次，夕夕又犯什麼事了？”
小姑娘一聽到這句話，立刻翻了翻白眼，但也沒反駁，乖巧地立在牆角隊伍的最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