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兒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心有不甘地瞪向白墨晟，“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嗎？”
張韻兒悲憤的話音一落，沈行止這個局外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遲疑了一下，推開椅子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包廂。
“羞辱你？”白墨晟面色肅穆，狹長的眼眸裡透着濃濃的失望，“小姨，在張家那些年你對我的照顧，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對我來說，你是我的親人。所以我敬重你、關心你，可這份感情，並不是讓你拿來去傷我女人的心的武器。”
張韻兒眼眶一紅，將臉扭開。
白墨晟轉過頭，複雜的眼睛瞅向雲曉，而云曉則是迴避着他的視線，垂着長長的睫毛，低頭拉着小姑娘的小手，置身事外的模樣。
白墨晟無聲地嘆息，又對張韻兒道，“我從沒對你有過逾矩的舉動，甚至不曾和你曖昧過。所以，我想不通我是如何讓你懷孕的。”
張韻兒：“……”
此時，雲曉也有些同情張韻兒了。
她當年怎麼沒看出來，白墨晟對她是沒有絲毫男女之情的？
這男人一旦狠下心來，即便對方是自己想要照顧一輩子的親人，也不留絲毫的餘地。
張韻兒也有些委屈，終於擡眼對上白墨晟的目光，哭訴，“你曾經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阿晟，你之前的那些情人，全都是模仿我的打扮、我的妝容，你敢說你不是從她們身上在找我的影子？”
要不是場合和身份不對，雲曉都想點頭了。
感受到雲曉的關注，白墨晟這才鬆口氣，至少知道對於他的事她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但云曉的確也僅僅只是好奇而已。
“如果我說，這一切只是我誤以爲我喜歡的女人是那些類型的呢？”白墨晟涼涼的道。
張韻兒大受打擊，臉色白了一白，喃喃，“誤……以爲？”
“是。”白墨晟大方承認，“我以前以爲那種女人很溫順，不會給我招惹麻煩、也不會讓我頭疼，是我喜歡的類型，但後來我才知道，對那些女人我也只是欣賞罷了，我會愛上的，卻是完全相反的對立面。”
一個不懂何爲溫順，經常給他招惹麻煩，令他頭疼的雲曉出現了。
白墨晟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雲曉的臉上，她躲閃未及，直直和他的目光相撞。
他說了愛，這個四年前她一直盼望在他口中聽到的字眼。
遲到了四年，晚了那麼久，她還想要嗎？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包廂的空氣在這一剎那變得窒息，雲曉不想再待下去，也不想再知道他和張韻兒的事。
“夕夕累了，我先帶她回去睡覺。”她把小姑娘抱起來，這一回，白墨晟沒有阻攔。
抱着女兒走到包廂門口，雲曉險些撞上一個人。
蘇澤良目光淺淡的與她對望，然後目光慢慢的移向雲曉的身上，張韻兒看到這個人，雙眸瞠圓，驚愕得後退了一步。
蘇澤良越過雲曉，在張韻兒的面前站定，低頭深深凝視，“幾年不見了，你還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