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想起昨晚上，那個坐在沙發上盯着自己看的晏宏毅，心中五味雜陳。
“至於我爸，還不知道這件事，怕他受不了……”
病房的門開了，白墨晟從裡面出來，晏時遇沒再跟雲曉說下去，微微笑了笑：“我先進去看爸爸。”
“在想什麼？”
雲曉轉頭，望着走到身邊的男人，還是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我們協議結婚的事，你跟誰說過嗎？”
“跟晏老爺子說過。”白墨晟沒有再隱瞞她。
“……什麼時候的事情？”
白墨晟知道，以雲曉的性子，不解開她的疑慮，這事會一直壓在她的心頭，他的雙手握着她單薄的肩膀，沉斂又溫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一回晏老爺子生病住院。”
對晏家人，雲曉的感情是複雜的，甚至現在，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面對他們時該抱有怎麼樣的態度。
尤其是對晏父……
*****
中午，張雅柔就出了院，精神非常不錯，白墨晟充當的司機，一家三口也在家裡吃午飯。
吃完飯，白墨晟就被叫到書房去了。
小姑娘盤腿坐在客廳裡，一邊拿出張雅柔剛纔給的紅包數錢一邊扭頭看了眼雲曉：“要不要喝開水？”
“不用了。”雲曉看到厚厚的紅包，還沒逢年過節就給這麼多。
……
書房裡，張雅柔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兒子，他倒好，直接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鐵觀音。
張雅柔哼了一聲，然後看到那杯茶遞到自己跟前，心裡的彆扭勁頓時減少不少。
“這做事，也跟做人差不多，要適可而止。”張雅柔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
白墨晟像是沒聽到，自顧自地往茶杯裡倒水。
張雅柔斜睨了他一眼：“整天想着那些歪門邪道，當心哪一天，算計到自己身上去。”
“……”
見他一直不說話，張雅柔也不想對着他，但在讓他出去前，還是交代了一句：“記住我的話，人前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凡事做得太絕，終歸不是什麼善德，阿晟，你現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白墨晟在開門之前，回過頭，說：“那你先看人家願不願意適可而止，再來跟我說這番話。”
話剛說完，一個紙巾盒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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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曉聽到開門聲，擡頭就瞧見白墨晟出來，剛纔，她沒有聽到爭吵聲，想來母子倆談的還不錯。
白墨晟在她旁邊坐下，雲曉問：“媽媽跟你說什麼啦？”
“想知道？”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直接叼在嘴邊，眯着眼看她：“自己問老太太去。”
雲曉覺得每回他眯起眼的時候，給人壞壞的感覺，像是在算計着什麼，但他抽菸時眯着眼，又讓她很心動，他沒有點菸，可能顧及到她懷孕了，手指拿開了香菸，另一手摟着她：“打算明天回去？”
“嗯。”雲曉看了眼在旁邊來回數錢的小姑娘：“反正待在這裡也沒事，還耽誤你的工作。”
白墨晟一向在這些事上遷就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