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闆沒有說話，只是朝他招了下手。
“卓老闆，我——”他剛走到卓老闆的身邊，卓老闆突然拿起桌邊的茶杯，朝着那人臉上撲過去，剛剛泡好的熱茶，溫度極高，頓時，捂着自己被燙的臉，倒在地上哀嚎。
卓老闆看向坐在那沒聲的白墨晟：“白總，人都已經到了，你想怎麼辦，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其他幾位參與昨天綁架之事的人看到這場面，聽到老闆這句話，嚇得臉上血色盡褪。
“……”
白墨晟站了起來，襯衫西裝，白色襯衫的鈕釦鬆開了三顆，燈光下，能隱約看到布料下的好身材。
火星忽明忽暗的菸捲，已經被他丟在腳邊，用皮鞋碾滅。
離開的時候，白墨晟只留下一句話——“誰動了我愛人，我要他一隻手。”
*****
醫院旁邊有個移動營業廳，雲曉見小姑娘陪着晏芸穎，自己跑去補辦了一張SIM卡。
順帶着，也在營業廳裡買了一部新手機。
把卡插到手機裡，開了機，有許多未接來電，都是在昨天她失蹤時打的電話。
營業員讓雲曉試一下手機的功能。
通訊錄已經沒了。
雲曉點開短信軟件，在‘收件人’那一檔，輸入了十一位數字，然後編寫了一條短信。
“這是我新買的手機，雲曉。”
發送成功後，她反覆看了幾眼短信，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她這邊沒有了他的號碼，不代表他的手機裡，也沒有自己號碼的姓名備註。
這麼一想，雲曉先自己笑了，然後收到他回覆的短信——“知道了。”
……剛出營業廳，雲曉收到了警方的電話。
昨天，她跟警方錄口供時，留白墨晟的號碼是以防萬一，但寫在第一位的還是自己的號碼。
“我們剛纔抓到了幾名嫌疑犯，懷疑正是昨天綁架你的那羣，麻煩你過來指認一下。”
白墨晟還沒有回醫院。
雲曉相信，只要自己一個電話，他很快就會回來，然後陪自己去派出所確認這羣歹徒，但她沒有給他撥這個電話，不想事事讓他操勞，也沒去找晏父，怕他擔心，而是把事情跟晏時遇說了。
晏時遇二話不說，拎了包就跟雲曉一起去了派出所。
*****
XX區的派出所所長，親自下樓來接待她們。
“你們好，我是這裡的所長。”
雲曉跟所長握手時，看着友好微笑、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有些受寵若驚，以前都沒這種待遇。
……
在辨認室裡，隔着玻璃，雲曉看到了七名犯罪嫌疑人。
哪怕裡面燈光明亮，她也差點沒認出這幫人，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全身傷痕累累，沒有一個人是不掛彩的，尤其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矮個子，雲曉一眼就認出，正是昨天拿刀捅晏芸穎的‘狗子’。
狗子是受傷最嚴重的，鼻青臉腫，雲曉注意到，他的右手用繃帶纏着，像是斷了一截。
雲曉望着這羣人，尤其是在看過他們這副樣子後，胸口泛悶，忍不住地反胃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