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沒有說話。
歐陽文靜想了想說：“曉曉，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是氣白墨晟還是氣自己？”
雲曉擡頭從鏡子裡看着她。
“是氣白墨晟以保護你的名義離婚呢？還是氣自己懦弱無能，只會拖白墨晟的後腿？”
感情的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雲曉也許看不明白，但歐陽文靜還是多少看懂了一些。
“我……”雲曉發現自己居然語塞了。
歐陽文靜拍了拍她的肩，也不逼她，換個話題道：“對了，等會兒陪我去個酒店辦件事吧！”
歐陽文靜不常求人，雲曉想了想，答應下來。
……
到了酒店後，歐陽文靜尿急先去了廁所。
C市的這個酒店雲曉不熟悉，等了好久都沒見歐陽文靜回來，就想去找她，結果剛到拐角處就撞到了一個端着餐盤的服務生。
一盤夫妻肺片全部灑在了地毯上，雲曉的外套也被弄髒，服務生連忙道歉。
“沒事。”雲曉掏出紙巾擦。
一個主管打扮的女人打着對講機跑過來，看到這一地的狼藉，頭疼地開始訓服務生：“怎麼這麼不小心？包廂那邊都來催了，說這個菜怎麼還不到，有個小客人等急了，你倒好，都到門口了還能打翻！”
雲曉自知是自己魯莽，不忍服務生被罵：“剛纔是我不小心，我可以賠償。”
酒店上至管理人員下至門童，都是經過嚴格篩選培訓的，哪怕真的是客人的錯，他們也不會指責，所以當雲曉這麼說時，那個主管反倒關切地問：“小姐，剛纔有沒有撞傷您？”
“沒有。”雲曉看向還在地上收拾的服務生：“不關她的事。”
主管聽雲曉這麼一說，也不再訓斥服務生，只是催促道：“廚房那裡應該也有客人點這個菜，你過去跟主廚說一聲，讓他把燒出來的夫妻肺片先給3021包廂，白先生這樣的大顧客我們得罪不起。”
“白先生”三個字飄進雲曉的耳朵裡，她下意識地看向主管，“哪個白先生？”
“就是B市鼎晟集團的總裁白墨晟啊。”主管有問必答，指了指雲曉身後的包廂，“就在那個包廂裡，好像是兩家商量婚事，穆家跟白家的家長也都來了！這個夫妻肺片就是白先生的女兒點的。”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穿着旗袍的服務生出來，一臉急色。
“我說你們怎麼還在這聊天？菜呢？怎麼還不上來？客人們都吃得差不多了。”
“馬上馬上！”主管拉着端菜的服務生一邊訓話一邊急匆匆地走了。
穿旗袍的服務生又折回去，雲曉也跟着她回過身，在包廂門推開的剎那，她真的看到了白墨晟。
他西裝革履地坐在那裡，手裡正好舉着一杯酒，像是跟什麼人在碰杯，嘴角噙着一抹淺笑，那樣的笑，雲曉在他臉上見過，就是那次他接電話時流露出來的，有些散漫，更多的是放鬆。
一個女孩從飯桌上站起來，穿着紅色連衣裙，雲曉不認識，她端着一杯香檳，繞到了一個穿着軍裝、一頭華髮的男人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包廂裡傳來歡笑聲，那個女人白皙的臉紅紅的，眉目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