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暫且放下歌盈盈的事,細細的將那藥方看了,又從桌上拾了筆將藥方改了一改,遞給歌盈盈:“麻煩娘娘跟太醫說聲,照這個方子用藥,有不便的地方,還請太醫們莫怪。”
歌盈盈拿了那方子先行離開,屋子裡獨留了雪衣和阿碧兩人。
捆雪衣坐在牀頭,握着阿碧的手貼在她臉上,一手拂開阿碧額上青絲,目光裡揉了一抹心痛:阿碧......
無聲的呼喊,彷彿從遙遠的地方而來,聲聲落在阿碧的心頭,她不安的蹙着眉頭,囈語呢喃着:
雪衣目光緩緩收攏,忽然一頓,她俯身貼在阿碧眼前,只聽斷斷續續的囈語聲從阿碧嘴裡飄出,雖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辨出是在喚她。
她緩緩直起身子,目光一凜,似乎是驚覺到什麼。
阿碧囈語,會不會自己也在無意識間說了些什麼?這殿內來來往往這麼些人,真的無人發覺?看歌盈盈的神情,似乎沒有發覺出她的身份也有可疑?
會嗎?
瘞如果發覺了,爲何會裝作不知?若真的發覺了,歌盈盈大可拿此事反過來要挾一番,更甚者,在她昏迷的期間,就可以藉此機會想法殺了她滅口。
但對方什麼也沒做,還是說,真的沒有發覺什麼?
雪衣心中記掛着阿碧,便將歌盈盈的事暫且擱在一邊,總之對方沒有動靜,她靜觀其變就好。
殿外,有太監宮女的聲音傳了進來:“奴婢給皇上請安!”接着便有歌盈盈的聲音響起:“皇上,您怎麼不多休息會?”
“朕不能來?”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擔心皇上龍體。”
上官弘宇清冷的聲音說道:“她醒了?”
“回皇上,攝政王妃纔剛醒。”
殿外沒有了說話聲,腳步聲漸漸走了進來,他們說話的當兒,雪衣已經回到她剛纔的屋裡從屏風上取了宮女早已備好在那的衣裳披上,上官弘宇身後跟着一羣的人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雪衣對着上官弘宇行了一禮。“謝皇上救命之恩。”
上官弘宇擡起手,輕道:“免了。”他二人眼神交匯,彼此的心裡卻各自藏着心事。
此時歌盈盈走了上來,說道:“皇上,八王妃這會子剛醒,想必餓了,臣妾先行下去備些清淡的小粥和點心來。”
上官弘宇回頭凝了皇后一眼,清美的鳳眸微微一斂,郃首。
歌盈盈紅脣含着落落大方的笑,領着所有的宮女都退出了屋子,屋內一時只剩下雪衣和上官弘宇兩個人。
上官弘宇捻步走到桌邊,修長手指掀起月白色龍袍一角,優雅落座,雪衣跟上來,拿起桌上玉盞與他斟了一杯清茶,“皇上請用。”
“妳覺得如何了?”
雪衣淡淡垂首,回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好多了。”
他輕抿一口茶,似水的鳳眸淡淡落在她臉上,“太醫診斷過了,妳並沒有患上麻風病,妳可以放心了。”
“謝皇上。”
“妳何必謝朕,上一次因爲朕的緣故差點害妳送了命,妳有難,朕自然不能不顧,何況並非朕救了妳,而是妳自己救了自己。”
雪衣看他抿着茶,忽然跪了下來,“臣妾,有一事相求。”
上官弘宇看着她,道:“那日爲了報妳爲朕解憂之功,朕曾答應過妳三個要求,妳卻並未接受,朕說過任何時候都會有效,妳有任何要求,只要朕能辦到,都會應妳。”
“既然如此,臣妾懇求皇上爲臣妾做主。”
上官弘宇輕聲一笑,道:“妳不說,朕也會要徹查此事,若查出證據,確實此事並非意外而屬人爲,定是要嚴懲不貸的。”其實他二人彼此心中都很明白是一出陰謀,但這皇宮內院,王法昭昭,只有掌握了證據方纔能將對方揪出來。
雪衣道:“皇上如此說了,那臣妾斗膽向皇上要一道聖旨,臣妾要親自會同大理寺以及刑部和宮監司三部共同徹查此事。”有了這聖旨在,即便上官鳳瀾也不得不接受,他雖握有泰半政權,但上官弘宇畢竟還是皇上,若他有心袒護和阻攔,她也不必擔心。
“準了。”
上官弘宇回答,話鋒一轉,又道:“除此之外,朕還賜妳一道金牌,憑這道金牌,妳能調動朕的五百禁衛軍,在這段期間,他們任憑妳調遣。”
雪衣大感意外,但連忙謝了恩,心中想着,有了這禁衛軍,的確更方便她辦事。
上官弘宇看她垂頭陷入沉思,看她的眼神裡漸漸的露出似風般飄渺的柔情。
當昨晚看到她倒在缸頂上奄奄一息之時,他才後悔,或許不該千方百計爲她鋪了這麼一條進宮的路,最後看她身陷險境,陷在這危險的後宮之中。
也許她此時此刻還在蒹葭村,也許她一輩子都進不得宮來,雖不說活得開心,但至少可以平安的活在那裡。
而今自己無法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他還能承受得住幾次這樣的打擊?
即便能保她一時,可他的病......
若真到那時,誰又來護她一生?
難道真的要看她賠了命在宮中,或復仇成功後同她丫鬟阿碧一生清苦活在草原,再沒有得到幸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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