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怎麼這幾天熙和那傢伙也不來指令了,不會是真出什麼事了吧。”
若骨正疑惑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誰?”
“啊!”
他猛的一轉身,卻把身後的人嚇了一跳,身體一軟差點摔到地上。好在若骨反應及時,在人倒下的瞬間攔腰抱住了她。
四目相對,原來這“偷襲者”竟是個姿容絕佳的姑娘。
按着若骨先前的性格,在這種美人在懷的情況下,他肯定是要“勾引”一番的,可現在他腦子裡卻根本沒有這個念想。
反應過來後,將女子扶穩便立刻抽回了手。
並表示歉意道,“實在對不住,在下方纔想事情入了迷,還以爲是賊人偷襲,這才冒犯了姑娘。”
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會,繼而微笑道,“無妨,請問你是?”
若骨見眼前的女子年歲雖小,氣韻卻不凡,穿着打扮都顯得優雅貴氣,立馬便猜想她大約是某位公主,或是宮中哪位娘娘的親眷。
於是道,“在下白染,是五皇子殿下的琴師,也是……他的貼身近侍。”若谷在琴師的身份上又填了一句。
若非近侍,他卻總是呆在子彥平日休息辦公的地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白染……”女子輕聲唸叨着這兩個字,旋即笑道,“當真是個好名字呢,難怪子彥哥哥會那麼喜歡你。”
“額……姑娘見笑了。”
若骨頓覺尷尬不已,旁人若聽到這句話,自然只當是字面意思。可這“喜歡”二字落在他的耳中,可就變了味了。
“貴人若是來找子彥殿下的,那可真是不巧了,他已經走了有一會了。若是貴人並無急事可以改日再來,回頭我也會向殿下稟明此事。就是不知貴人是……”
若骨深知他現在身份特殊,若是讓太多人看見,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便下了逐客令。
女子收起笑容,一雙美目定定的看着若骨道:“其實,我今天是來找你的?”
“找我?”
這下輪到若骨驚訝了,怎麼,熙和把他擅撫琴的名聲都已經傳的這麼遠了嗎?連公主都知道了。這招牌給他打的也太響了吧。
他下意識的以爲,對方是聽了自己善音律的名聲,慕名而來的。又聽到對方叫子彥哥哥,便以爲是哪位公主。
“對啊。”
女子走過他身側,看着那盆開的正好的蘭花,背對着他道,“我聽聞子彥哥哥近日得了一位琴師,生的俊朗不凡,又彈的一手好琴。”
說到此處,她停頓了一會,“所以一直好奇想來看看,那人是不是真的那般招人喜歡。”
若骨眸子微閃,不知是否爲錯覺,他總覺得這女子話裡有話。
還沒等到他迴應,女子徒然轉身,笑的明豔肆意。
“今日一見,果真不凡。難怪子彥哥哥能破例讓你成爲他的近侍。”
“貴人謬讚了,在下也只是會些微末的技藝,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五皇子殿下也是看在三皇子的殿下的面子上才賞臉讓在下做了個近侍。”
女子卻笑,“先生實在不必過謙。既然能有這份特殊,那自然也能說明先生在子彥哥哥眼中並非尋常人可比。”
若骨暗想,自己本來就不是人,這份特殊也是靠自己本事得來的,怎麼搞的好像都是子彥那傢伙可憐他的。
頓時就沒有了聊下去的慾望,他知道這皇宮裡的人一向都是自持清高的,也不想和這些人多計較,便沒有再開口了。
好在那女子竟像真的只是來看他一樣,說了句,“既然好奇心已解,那我就不打擾先生了。”竟就真的施施然的走了。
若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都沒能想透那女子到底是來幹嘛的。
“算了,還是回頭問問子彥好了。”若骨揉了揉太陽穴,近幾天“運動”實在太大了,他都有些吃不消了,還沒到點就覺得困了。
晚膳還是照常的他愛吃的那幾樣,以前一個人進食倒也沒覺得什麼,後來有人陪着吃習慣了。人突然一下子沒了,他看着這些菜都覺得索然無味了。
本來這所謂愛吃的菜餚就是若骨瞎掰了,他一個妖怪吃這凡人的食物,本就吃不出個什麼。
不過是在這皇宮大內,有真龍之氣環繞,他又沒辦法就地取材修煉,這纔要吃些東西保持體力。
“唉,這傢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若骨一隻手扒拉着碗裡的菜,一隻手撐着下巴,滿腦子的疑惑。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門外的人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耐煩,但並沒有計較。
“是我”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可是,他怎麼會來?
若骨皺了皺眉頭,心中雖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去開了門。
門外,熙和一身黑衣,都快和夜色融爲一體了。見到若骨時他晃了晃手裡的葫蘆,不等對方開口說話,便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若骨又一次皺了眉頭,他探出頭左右觀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後纔將門關了起來。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熙和已經就着菜喝起酒來。
若骨就這麼定定的看着他,也不出聲。
熙和被看的沒法了,才無奈道““我知道你現在是他的人,可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引薦給他的,我身爲舊主來看看老朋友,總不至於還被人當成把柄吧。”
若骨嘆了口氣,“先前你不是還說,爲免旁人起疑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怎麼現在自己明知故犯了?”
“而且還穿着一身黑,這不是擺明了在向別人宣示你這是要搞事情嗎。”
熙和拿着筷子的手,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好了,別這麼緊張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他倏爾笑着晃了晃手裡的葫蘆,岔開了話題。
若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無心去管。
他從熙和手中順走了葫蘆,塞子打開的瞬間,濃郁的酒香四溢出來,是他最喜歡的桃花釀。
仰頭喝了一口,是久違的味道。
“你來這應該不只是想和我喝酒這麼簡單吧?”若骨擦去嘴角的酒漬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