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好是壞。
半響,她擡起頭來,自顧自的說起了那段往事。
“當年我和若骨從君熙和手裡將君子彥的屍身帶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受了重傷。”
“可他一直隱瞞不發,後面在我復活君子彥的關鍵時候,君熙和居然舉兵造反了,以若骨當時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那場戰爭,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無央苦笑出聲,眉眼間附上一抹悲涼。
“我常常不能理解他們所謂的感情,或許是因爲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東西,爲了讓一個人順遂安穩,賠上了千年的道行。”
“這樣的犧牲,換來的卻是心愛之人對他的遺忘。那些作惡的人反而還活的好好的。”
她只覺得可笑,卻又不知該怎麼去說。
可如果真的可笑,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對感情甘之如飴。
苓幽始終注意着她的表情,從起初的感嘆到最後的迷茫,試圖從那些自己作爲旁觀者的往事裡,尋求一直困惑的答案。
然而直到最後,還是陷入了迷茫。
關於無央和若骨的事,他曾經從荼蘼嘴裡聽到過。
一想到這裡,苓幽的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就算他知道無央和荼蘼是至交好友,可還是會對每次想知道對方的消息都要從荼蘼嘴裡聽到而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儘管這樣,他也不能有怨言,離了荼蘼他就更加沒法得知無央的消息了。
真是讓人——不爽
很快,無央收起了情緒。
搖起了桌上傳喚侍從的鈴鐺。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模樣嬌俏的侍女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開口。
“兩位貴客,有何吩咐?”
她的視線掃到苓幽身上,白淨的面龐,瞬間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但是當她注意到,這個美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目光一直看着對面平平無奇的女子時。
心中不由翻起一陣妒意。
暗自腹誹:這公子摸樣雖生的頂了天,可這看人的眼光實在無法讓人苟同。
無央可沒有錯過女侍從掃過她的那一記冷眼。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年頭不僅紅顏禍水,藍顏更是容易惹出是非。
看着視線一直沒從苓幽身上移開的女侍從。
她決定使出她的大殺招,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一錠明晃晃的金子,爲了引起女侍從的注意,她還特意加重了手裡的力道,將金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由於女侍從看到太專注,直接被嚇的抖了一下。
意識到是無央弄出的響聲後,眼神明顯多了幾分不越。
可當無央的手從那錠金子上慢慢移開之後,女侍從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這一刻對她來說,旁邊的美男都已經不香了。畢竟帥又不能當飯吃。但是隻要有錢,以後有的是時間看美男。
一般客人將銀錢擺在桌上,都意味着有事情要辦,而桌上的錢便是賞錢。
“這位客官,清問有什麼需要,小女子一定幫您完成。”
女侍從說話的語氣,明顯多了幾分諂媚。
無央也不會與她計較剛纔的無禮,從懷中又掏出來一塊雕刻着游龍的玉佩。
將玉佩一同放在桌子上。“你去一趟天地賭坊,找一個叫安月的女子,將這玉佩交給她,就說有一位姓夜的公子找她。”
“她看到玉佩之後自會跟着你過來的,等事成之後,這錠金子就是你的了。”
不過是帶個人回來的事,又有信物爲證,自是再好不過的差事了。
“小女子一定將差事辦好。”
女侍從欣然接下,將金子和玉佩一同拿去了,隨後行了個禮,便滿臉喜色的走出了房門。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是我。”
無央記得這的確是安月的聲音,當下開口道:“進來吧。”
安月聽到是陌生的女子聲音,即將要推門的手頓住了,猶豫了一會兒。
但是想到那枚玉佩,一咬牙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進房間之後她快速的掃視了一眼房間,裡頭只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是個陌生面孔。
而男子則是戴着帷帽。
在房間裡還戴着帷帽,防止被人看清樣貌的行爲,實在是讓人可疑。
她的餘光撇向內間,裡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下她徹底確定幺幺並不在這房間裡了。
安月一時間有些緊張,開始猜測自己是不是自己進錯了房門。
可是剛纔那位女侍從,的確說是天字號的第二間房。
安月陷入了迷茫,但她的表情還算是十分的淡定。在天地賭坊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待了那麼多年,她早已就已經練就了喜形不露於色的本事。
越是這種摸不着頭腦的情況,便越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脫困的辦法。
第一百章:賺錢鬼才
就在安月思索着該如何應付眼前的情況時,早已看穿她想法的無央開口了。
“安月姑娘不必緊張,幺幺之所以沒有來,是因爲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我想她應該也囑咐過你,只要是持有這枚玉佩的人便是受她所託之人。”
安月知道幺幺的確是說過這麼一句話。否則她夜不會看到玉佩就跟着過來了。
這麼說來,這個應該就是幺幺姑娘所託付的人了。以幺幺姑娘的身手,這玉佩絕對不會落到他人之手,想來應該不會有假。
只是還有有點她有些想不通,爲什麼這個女子會以夜公子的名義叫她過來。
她的視線不由的轉向一旁的苓幽身上,會不會眼前這位就是前日出現在天地賭坊的夜公子?
安月暫時的收回了心神,對着無央躬身一拜,幺幺小姐曾和她說過,只要是持有玉佩者,便如同她在此。
“敢問姑娘有何吩咐,安月自當盡力相助。”
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後,她的語氣變得恭敬起來。
“我只是想知道目前你們所能調動的銀子有多少?”無央輕咳了兩聲纔開口。
她眼神不自覺的瞟向別處,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是她在不好意思,或者是心虛的時候纔會有的表現。
想自己堂堂的天界戰神,竟然會淪落到挪用自己下屬銀子的地步,這話說出去她都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