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遭綁架男配你傷不起啊
好可怕的一張臉,就當沒看見吧。目光胡亂的垂下,留意到夜陵的臉色似乎變得更黑了,孟酒酒心裡一驚:夜陵小氣鬼,又要生氣了。
他露出一個不明含義的笑容:“奴兒,你沒想到會看到我。”
孟酒酒驚訝的看着他,若有若無的氣息近在咫尺,愣愣的張着口,她還真的沒想到被夜陵抓個正着,他不是應該早就離開。
“傻女人。”夜陵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明顯壓住笑意的尾音,突然露出惡意的表情:“也沒想到吾會接住你。”
“嗯。”孟酒酒低垂着目光,又應了一聲。
夜陵微微顫動的濃密纖長的睫毛掃過她的側臉,低聲笑道:“那麼,如你所願。”既然不曾想到我會接住你,那就面臨摔下來的結果。
孟酒酒腦子一片空白,儘量裝作沒看見夜陵脣邊浮動的詭異笑容。
在砰的一聲,重物墜地發出聲音後。她驚愕的張大嘴,伸出手指着夜陵,摔在地面上,還好有牀被子墊着。
夜陵正一臉促狹的盯着孟酒酒,放開的雙手好整以暇的優雅放在兩邊。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夜陵站在一邊看笑話。
他伸出手的時候,孟酒酒遲疑了片刻,還是握住了那節骨分明卻格外有力的手。
面上一陣涼風迎來,她才反應過來,沒有戴斗笠,就出現在大街上,豈不是很危險。
夜陵的眼中隱隱浮現笑意,孟酒酒直勾勾的盯着周圍,發現周圍少數幾個獸人站在原地靜止不動,兩眼呆滯無神。
孟酒酒嘴角抽了抽,果然多慮了。忽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夜陵沒有封鎖整個屋子,偏偏留個窗戶給跳,他還正好等在下面,周圍的一切都妥當的安排好了。她一愣回過神,才發現真的被夜陵算計了。
夜陵面無表情,轉身朝前方走着。
孟酒酒也面無表情,在後方默默跟着。
夜陵內心忍不住質問自己:你明明等着看她摔下來,怎麼就還是忍不住接了她。這個不聽話的傻女人就該被教訓,想到昨晚的丟臉事情,桃花眼波光瀲灩起來,浮現難得的窘迫之意。
她忍不住在內心質問自己:你好好呆在屋內就行了,非得跟在夜陵後面,被他看了笑話,還被戲弄一番,真是自討苦吃。
他默了默,發現走了一路,身後的少女都是埋頭苦着一張臉,只顧着跟在他身後的影子走,連路都沒有看。
孟酒酒正鬱悶着緊,誰知前方那個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直接一臉無措的撞在他的後背。
他怔了怔,恐怕沒料到孟酒酒會撞到他,神色似笑非笑的盯了她半響,良久道:“你的鼻,流出了血。”那聲音溫柔真誠的緊,一字一句優雅的道了出來。就連他嘴角掛着笑容,竟然也溫柔真誠的緊。
孟酒酒猛地睜大了眼,鼻子是結結實實撞到了他的後背,難道有血流出來。看夜陵的模樣倒是真誠,不像是欺騙自己,老實的來回擦了擦鼻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血,眸子噴出兩團火焰。
前方形狀慵懶的絕色少年,真誠的容顏瞬間變臉,深邃的墨色眸子冷冷的盯着她,嘴角的笑容轉爲嘲諷:“你真的信了?”
孟酒酒擡頭正想說不信,轉念想想爲什麼就是莫名的會去相信他,忍不住怔了怔,燦爛笑道:“你要是騙多了我,那天我就會不信你。”
前方的靜立的少年五官精緻絕倫,桃花眼風華流轉,噙着漠然和淡淡的好笑之意。那雙透徹的墨眸有着她從未見過的柔和,目光落在孟酒酒的身上。雅緻脫俗的身姿,緩步朝她走來。
他輕輕擡起手,銀色的光華流轉在指尖,覆上孟酒酒的鼻尖,看着被揉紅的鼻尖,用靈力除去那一片撞傷的紅印,悠遠道:“吾不管你信或不信,這世上你可以相信的唯有吾。”
孟酒酒皺眉看着他,對上那雙黝黑深沉的近乎妖異的眼睛,立刻覺得這個自大的男人,唯吾獨尊的念頭一點沒有改變。
她嘆了口氣擡首,堅定道:“好,我信你。但是你不許再騙我。”
夜陵繃緊整張俊臉,戳了戳孟酒酒鼓起的腮幫子,展露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容:“好。”
“真的?”她揉了揉他戳紅的額頭:“你確定這句話是真的?”
夜陵如此迅速的答應,他可是以整自己爲樂,今日發現他古怪的性子,似乎被整一次,他臉上的笑容就多一分。
夜陵冷眸似冰似雪,那麼安靜並且那麼柔和,用墨黑的眸子看着孟酒酒,深處隱藏着不自知的溫柔。
他一點一點的綻放脣角,轉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吾既然給了你承諾,你既然不信,那我只好不必履行。
孟酒酒皺着眉,繼續緊緊跟在他的背後。
郊外醉倒一大片歡慶的獸人,孟酒酒快步想要察看,繞過夜陵身邊,快步走到前面。
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回前傾的身子,低沉華美的聲音道:“吾的隱身術,只能在吾的周圍,牽住吾的手。”我會一直護住你的周全。這最後一句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孟酒酒點了點頭,他這隱身術範圍真小。
其實夜陵可以選擇更大範圍的隱身術,讓兩個人各自隱身,可是他只是想找個藉口,留她在眼皮底下,方能放下心。
她來不及多想,周圍靜的近乎詭異,不可能醉倒如此之多的獸人。守在外圍的侍衛,已然成了徹底冰冷的屍體,脖上的血痕觸目驚心。
除了守衛已經逝去多時,醉倒的普通獸人倒是沒有收到任何損害。這僅是外圍,越往裡面走,裡面的獸人身份越高。
夜陵牽住孟酒酒,步履優雅的進了裡面,露天場地中央放置華麗的皮墊,前方的木桌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果食佳釀。不少身着長袍的男子倒在桌上,手仍然保持着握酒的姿態,酒杯已經空了,靜靜灑落一地。
夜陵的目光看到唯一空下的座位,他忽地彎起興味弧度,看樣子那羣盜賊口中的大生意就是這唯一消失的人。
目光閃過一絲鬼魅的銀光,原來是那個少年。他尚且有些印象,白袍勝雪,叫奴兒那個傻女人看呆的俊美少年。
夜陵的手指在下巴上輕敲,瘦削流暢的下巴微微揚起,高聳的眉骨流轉着傲氣,忽地喊道:“奴兒,這裡只有一個人有事。”
孟酒酒怔怔的看着他,冷峻漠然的夜陵饒有興致的道:“他是昨日的角鬥場上的少年,着一身白袍。”
原來是白啓,孟酒酒聽到夜陵的答案,唯有他能讓夜陵記住片刻,昨日角鬥場的獸人裡,也只有白啓一身白袍。
她不太相信白啓會被那麼容易抓走,畢竟他在可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男配,總有一種事情另有玄機的想法。白啓一定要救回來,他可是進行的支線任務,夜陵以後必不可少的軍師人物。
孟酒酒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我是先知,那個少年日後會幫你很大的忙。”又得當個神棍,擺出個先知的身份。
“嗯?繼續說下去。”夜陵懶懶的坐在空位上,不甚在意的掃了她一眼,撐着下頜,形狀慵懶的眺望着遠方。
空氣的氣壓突然有些低,孟酒酒說話突然有些打結:“那個少年……真的很重要。”到底該怎樣才能勸服夜陵,泄氣的皺了眉。
夜陵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他去救人的機率非常小。他低頭笑道:“是對你很重要嗎?”
孟酒酒臉上閃着興奮期待的光,難道夜陵有救白啓的念頭,心裡有那麼一絲欣賞白啓,收白啓爲己用的想法嗎?
片刻靜寂後,夜陵忽然肆無忌憚的大笑,沒有理會孟酒酒期待的目光,自顧自的低語道:“奴兒似乎在意他。”
夜陵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白啓。
孟酒酒微微挑眉道:“他對我們以後非常重要。”以後你要是想輕輕鬆鬆,找個聰明忠心的屬下,恐怕沒有比白啓更適合的人選。
夜陵似乎心情變得頗好,他聽到這句話,無言的脣角輕微上揚。
她說的是我們,不經思考說出來的話,更能表明心意。
夜陵的眼神冷厲的掃過:“吾就帶你去目睹那位少年的安危。”他人是死是生,冷冷的在一旁觀望,其實他也想知道,昨日那位不簡單的少年,最後的結果難道就是如此慘淡收場嗎?
夜陵帶孟酒酒到了不知名的山丘處,居高臨下看着地面的情況,許多茅屋和來回走動的人。至於白啓,她沒有看到他被抓進那間屋子裡。
一處隱蔽的密室,白袍少年假意昏迷的眼,緩緩睜開,敏銳的覺察着周圍的環境。他倒是很想知道,誰付出大力氣抓他,一個無名小卒。手中流轉的強勁氣流,割斷了手中的捆繩。
已經裝昏迷許久的身體有些僵直,他伸展了四肢後,提氣輕踏在地面上。這處密室與外面僅隔了一個書櫃,這裡應該是商議事情的地方,耳朵靈敏的覺察到外面的說話聲音,他的氣息甚是內斂深厚,聽覺異常靈敏,這些話傳入他的耳裡,已是再清晰不過。
一個甜甜軟糯的少年聲音喚道:“雲間月,我可是爲了幫你報仇,親自混入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個沒實權的三當家。”還不是爲了雲間月,他不放心那羣廢物,親自混了進來,暗中觀察着事情的進行。
另一個陰冷邪魅男子的聲音:“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白啓的命只能我來拿。”連空氣都無聲的摻入了寒氣。
那甜甜聲音似乎不滿道:“好吧。本來想偷偷幹掉他。親愛的毒巫大人,我知道你不方便出面。”
毒巫的身份畢竟敏感了,將要殺掉的那個少年的身份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