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偷跑的作者你傷不起啊
“姐姐,不會拋棄夜陵。”他低垂着波光流轉的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下,似乎不敢看她的開口,聽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孟酒酒沉默了片刻,四周安靜的聽得見彼此呼吸的聲音,他露出脆弱的神色,墨眸露出純白而寂寞的笑意,脣邊勉強的勾了起來:“姐姐,不管你說出什麼,夜陵都會接受,在夜陵的心裡,你是不會拋棄夜陵。”那雙環抱在腰間的手漸漸鬆開,不安的緊貼着褲腿。
孟酒酒看到他眼中驚人的灰色閃過,彷彿破裂的琉璃,盈滿了不言明的傷痛和恐慌。彷彿被遺棄在獨孤中,無人可以依靠的落寂。
她心裡透徹骨髓的緊壓感,襲上身體深處,擠壓着身體各處,帶來窒息的緊迫。他不該受到這種情緒的困擾,覺得他該無暇的微笑。
孟酒酒將他的手握住,放進自己的手裡,手指和他修長無暇的五指相纏繞,相互交握,手心的溫度逼退了心間的異樣,她恍惚的鬆了口氣。
夜陵望進她的眼,柔軟的視線隨着緊緊交握的手,浮現暖陽一樣的情緒,驅散似乎不曾存在的黯淡。
“夜陵就知道姐姐不會拋棄我。”他牽着孟酒酒的手歡喜笑道:“那麼,姐姐,我們一起睡覺去。”
她愣了愣,既然已經答應夜陵,況且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任何威脅。
大不了等他睡下後,就去外面尋一處地方睡覺。
意識一直醒着,她沒有睡下去,一直守着夜陵身邊。依舊是抱着腰間,睡的香甜的臉上,掛着甜甜的暖意。
孟酒酒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手,然後悄無聲息的溜下石榻,朝着洞口墊着步子輕輕的走,費力的墊着腳,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音朝着外面走去。
“姐姐,你要去那裡?”身後傳來一聲疑惑的喚聲。
她沒有轉過身,解釋道:“太熱了,我去吹吹風。”
夜陵頓時回道:“姐姐熱了,抱着夜陵就好了,夜陵的體溫會變得清涼。”於是在那雙期盼純淨到不忍拒絕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身影后,孟酒酒暗暗嘆了口氣,又回到石榻上,這次換成自己抱着他。
果然如他所言,體溫清涼的彷彿如玉石,不過這種感覺分外熟悉,難道我生病的時候,一直抱着的就是夜陵。
他半闔的睫毛迷迷糊糊的撲閃了幾下,關切道:“夜陵沒有騙人,你抱着我,就會很舒服。”語畢,他假裝閉眼睡覺,眼皮總是微不可見的顫動,讓孟酒酒一直知道他在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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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又要鬧哪樣?每次打瞌睡的是他,吵着一起睡的是他,現在又不想睡了,還在她面前假裝睡着了。
孟酒酒在心中哀嘆了幾句,就這樣兩個假裝睡覺的人,一直捱到天亮。
夜陵偷偷的在心裡道:姐姐熱了,我纔不要睡着,還要調節着身體溫度。但是我的實在堅持不住,心神不受控制的飄忽。
幽深的眼睛忽地深深望住對面的少女,嘴角向上彎着,邪氣中帶着寒意,脣邊的微笑危險而魅惑,緩緩再次閉上眼睛。
她正好好的躺着,偷偷看了眼夜陵徹底沒有動靜的眼皮,他的手也無力的滑下腰間。
孟酒酒頓時綻放一個純粹的笑容,終於可以跑出去,不會驚醒夜陵。再次打算貓着腰朝下走的瞬間,腰身一轉的時候,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擊中後背,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孟酒酒摸了摸後腦勺,夜陵的腳正霸佔她剛纔躺下的那部分,面容睡意頗深的樣子,緊閉着雙眼,濃密纖長的睫毛,雅緻如畫。
原來她是被夜陵踹下牀,這熊孩子總是沒睡姿麼?八爪魚的姿勢就算了,現在又來個無緣無故踹人的姿勢。
孟酒酒揉了揉太陽穴,懶着再想下去,藉着石榻一角爬了起來,站起身準備朝外走去。忽然覺得一陣眩暈,意識不清到再也不受自己控制,頭重腳輕的望地下倒去。
石榻的少年,只是輕輕動了指尖,她就不受控制的倒下。不耐的起身下牀,足尖輕踢了沒有動靜的少女。你就是如此希望逃離自己的身邊,墨黑的眼眸閃爍着幽深的光芒,深處似乎有兩朵絢麗璀璨的火焰在不停的跳動,表現主人無法掩飾的怒火。
少年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將不聽話的奴抱了起來,放置在牀上,懶洋洋的輕撫了垂落的髮絲,朝着外方走去。
他需要走出崖下,是時候離開困住他三百多年的地方,神態慵懶的望向崖頂,外面的世界到底變得如何,他可是十分期待。
帶上傻女人頗費些力氣,這五星法陣殘留的法力還存在空間內,不能使用空間系法術,給自己招來麻煩。不過這些小麻煩,在他面前都會被解決。他指了一處藤蔓,朝着崖頂蔓延,纏繞在一棵粗樹上。
孟酒酒猛地睜大眼,目光一轉,山洞沒有任何人,趕緊往外奔去。周圍的一切近日已經熟悉,樹木茂密,溪水波光粼粼。
可是那個人爲什麼不見了,孟酒酒焦急的四處尋找。
忽地想起他威脅自己的話,他說我如果再偷懶,就將我遺棄。夜陵這個霸道的傢伙不會自己先走了,真的留自己一個人。
他藏身在茂密的樹間,坐在樹梢看着少女焦急的神色,微揚起線條優美的下頜,靜靜的擋住漏下的陽光,這抹陽光似乎漏進了心底,浮現的莫名情緒帶着暖意。
她找的精疲力竭,吼着嗓子大聲喊道:“夜陵,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有你好看。”示威性的揚起小拳頭,精緻的五官有着恍惚迷茫的美麗,帶着動人心魄的純粹之美。
樹梢上的修長身影,銀光一閃出現在少女的背後,淡漠的狹長眼眸上勾,風華絕代。薄薄的脣來到少女的耳邊,輕輕緩緩的吐出無比溫柔的話語:“奴,你已經找到吾。”
孟酒酒僵硬的轉過頭,正好被抓的的悲催命運。暗叫一聲不好,愣愣盯住饒有興致的寒意眼眸,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他的脣更加靠近耳根,吐出的溫熱氣息,令耳朵一紅,語氣忽地低沉華美,迷惑人心的妖魅道:“奴,你要如何給我好看?”
孟酒酒愣在那裡,半天才結結巴巴道:“你怎麼都好看,行了吧。”聲音細若蚊子,低低的搞了半天擠出這樣一句摸不出頭緒的話。
夜陵漸漸露出笑容,伸出手指在孟酒酒額心彈了一下,低沉着華美的聲線:“傻女人,以後叫你奴兒可好。”
她怔怔的睜大眼,不滿的抿起脣道:“我叫孟酒酒,不是奴兒。”
夜陵狹長的眸子危險一眯,頓了頓道:“奴兒,得寸進尺,若有下次不稱呼吾爲主,質疑吾的決定,等着受罰。”
她纔不會退縮,憑什麼我的名字都被改的亂七八糟。緊緊抿着脣道:“我叫孟酒酒,不是奴兒。”
夜陵慵懶的瞥了一眼,懶懶道:“奴兒,似乎忘記身下的疼。”掃視了一下孟酒酒的身體。
身下的疼,一股火熱直衝腦海,夜陵你不用說的如此曖昧,下意識的護住臀部。他倒是用上幾分力氣,目前還在隱隱作疼。簡直就是不能按常理來的一個人,額上的青筋狠狠的跳了一跳。
少女恐慌的神情不加掩飾,小心翼翼的投來試探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手片刻,他的手指只是輕輕顫動了下,她就緊張的連呼吸也急了少許。是時候告訴她,該離開這裡,這個傻女人總愛胡思亂想。
少年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冷聲道:“跟我來。”
孟酒酒愣了愣,跟在夜陵後面。來到懸崖邊上,目露喜色的瞧着前方站立的夜陵,他要離開了,終於要踏上外面的世界。
夜陵優雅的身軀蹲下,背部線條極其優美,擡首對着她道:“奴兒,到吾的背上。”
她慢吞吞了許久,直到夜陵不耐的注視,猶豫着抱住他的脖頸,被他背了起來,穩穩的貼着他的背。夜陵抓住蔓藤,足尖輕點,迅疾的踩着懸崖石壁,靈活的身姿朝上方飛掠。
涼風從耳邊吹過,孟酒酒低頭一看,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了崖頂。足尖穩穩落去,她鬆開夜陵的脖頸,趕緊找個地方,乖巧的垂着頭。
夜陵淡淡看了一眼自動遠離的奴兒,墨色的眼眸閃爍詭異的光芒:“奴兒,過來。”修長的指尖勾了勾。
少女微微動了動身體,不情不願的走了好幾步,本來幾步路,硬是成了十來步。睫毛似乎散發着淡淡的光華,長髮低垂柔美的弧度。
夜陵一把捉住她的手,忽然之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愣愣的擡起頭,聽着他胸膛傳來的有力心跳。
啪啪的聲音隨之響起,臀部頓時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孟酒酒這次沒有中定身術,頓時掙扎起來,他更緊的擁抱住她。
獸人的力氣真是大的出奇,只需要一隻手就能禁錮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正做着令孟酒酒抓狂的行爲。越是用力掙扎,他就越是用力抱緊孟酒酒,手上的力道更加不留情,疼的她面目糾結。
夜陵低垂眼,放開了孟酒酒,停止了令她抓狂的行爲,她剛要鬆口氣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金髮金眸的俊秀少年,赤着的上身盤旋一隻金獅的圖騰。怔怔的鬆開了手中的馬鞭,露出狂喜和驚訝:“女人,我終於找到你,爲了找到你,這個林子,我天天都會來一次。”
季的目光一轉,落在了夜陵的身上,迅速警惕起來,手暗暗的伸到腰側的長劍上。
夜陵慵懶半眯着細長的眸子,沒有理對方,只是用幽深的眸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