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只要你不是天賦異稟,那麼想要一個好成績,是需要大量的刷題來維持的。沈諾一提出了很多方案,也對張晨進行了評估,結論就是張晨舉一反三,理解力,擴展思維能力,都有做優等生的潛質,足夠強,但弱點也不少,其中最大的就是專注和耐心不夠。
如果張晨天賦極高,屬於九、十分。知識點能夠一點既通,事半功倍,還能深入拓展,那麼對於他來說,可以去拼那種極精尖的題目,可以通過攻克一個重點,而降維學習下面的知識點。
如果張晨天賦屬於七、八分,沈諾一覺得那麼就進行系統性的梳理,她的建立錯題庫那種方式,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但張晨並不是頂尖天賦,最重要的是基礎也不紮實,那就是要夯實基礎,進行大量的歸納訓練,說到底就是刷題。
但這偏偏是張晨目前的弱點,無他,雜念太多,沉不下心。當你只有一條路的時候,可能義無反顧的做這件事。但張晨現在周身圍繞了太多事物,自己父母的,個人創業的,企鵝,盛豐,萬象江湖……這些種種牽扯的因果雜念在心頭,張晨當然沒有辦法完全沉浸,並且下苦力去刷題。
即便張晨可以把刷題當成興趣,可以從中找到學習最初的樂趣,完全滿足一個學霸對學習的基礎態度。但仍然沒有辦法全身心投入到裡面去。就算再好的遊戲,你也不可能全身心投入玩是不是,特別是身上還諸事纏身,而學習更是需要花費大量精力身心投入。
這是目前比較鬱悶的事情,所以張晨哪怕拿到了608分,心情也不是那麼好,其實檢查一下,也有很多不該丟卻丟了的分,只有看到了叉叉,仔細分析爲什麼會錯,那最後卻是能找到自己錯的原因的。
這其實是專注力和一致性的問題,說到底就是刷題少了。如果能夠把這些不丟得分撿回來,張晨的真實成績可能達到640左右。
看似不該錯卻錯了的題,其實並不是那時候的走神或者恍惚,純粹就是背後所下的功夫不夠。
但刷題確實要佔用他目前的大量時間精力,這點恰恰是張晨欠缺的,目前有些無解。
所以張晨拿了成績出來之後臉上表情有些臭,今天拿了成績就正式放假,寒假來臨,沈諾一父親來接她,王爍偉和人約了踢球,就張晨自己回家,出了教學樓,往校門獨自走的當口,身後傳來了一些笑聲。
他轉過頭,看到了莊妍月和她們八班的幾個女生,她們在後面說說笑笑,應該有談論到張晨,而故意發出聲音,想要引起他注意。
莊妍月瞪了幾個女生一眼,但她倒也大方,既然被張晨看到了,又在那些女生的嬉聲中向前,來到張晨面前,那有些狐媚的眼睛朝向張晨,嘴角一翹:“期末成績考的怎麼樣?”
她又眯了眯眼,“告訴你個好消息……我這次考了606噢。”
張晨第一時間是有些詫異的,記得不錯莊妍月的成績也就560左右,後來張晨衝到了600分,她還要拜他爲師。確實找他講題什麼的。
結果她這回竟然考上了606,和自己只差2分!?
但短時間內,張晨就反應過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成績?以莊妍月的神通廣大,想要提前打聽出他張晨的分數不是難事吧。正是因爲知道兩人已經相去不遠,所以在這個時候給他來個突襲?
不應該啊,你莊妍月情商這麼高,這回給我幹這種蠢事?
再加上那些女生的故意在後引起他注意,真是她們擅自作爲,你莊妍月裝作一副無辜樣子?而不是你暗中慫恿?
本來自己已經很心煩了,莊妍月還在背後搞這種小動作,張晨頓時火不打一處來,這時候迎向她好奇且憧憬目光的,是張晨驀然一冷的臉。
看到張晨的臉色,莊妍月狐媚眼有那麼一瞬不知所措,而她身後的那幾個跳脫的女生,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不尋常的氣場,本來是打算看着這有所緋聞的兩個人互動的,卻突然在張晨的目光下收斂了調笑。
盯着莊妍月,張晨開口:“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聰明?別人都是傻子是嗎?”“我……”莊妍月一愣,臉上本來還帶着興奮的笑容,卻因爲張晨這句話而微有些恰白,“不……”
在張晨的這番話和冷臉下,莊妍月從頭到尾也就只有呢喃出了兩個字。
“我……”“不……”
但瞬即她就不再說話了,也不在繼續激怒張晨。而她此時身後的幾個女生,都感覺自己好像做了錯事一樣,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有人看不過去,爲莊妍月打抱不平,“哎,莊妍月不是那個意思……”
但卻被旁邊人給拉住了,給了一個制止她的眼神。因爲現在兩個人之間,似乎也只有他們兩個能處理。
莊妍月面容從最初的帶着興奮和憧憬的酡紅一下子有些發白,卻沒有發出辯解的時候,張晨自然也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話說的似乎有些過重。
即便莊妍月真他所想,但目前還有其他人在場。當衆拂了她的面子,到底還是有些傷她的自尊。
張晨好歹也是兩世靈魂了,意識到過火,也就迅速調整了一下,剛纔的冷臉和不客氣收斂起來,神色恢復成平靜如常,道:“考的不錯,再接再厲。我先走了。”
這話把剛剛落在地的驚冷氣氛託了一下底,令氛圍和緩了一下。看到莊妍月在原地沉默不語,張晨這次轉身真的離開。
等張晨在林蔭小道上走遠,幾個八班的女生才從後面過來,圍在了莊妍月身邊。
有人道:“哎張晨怎麼這樣啊!”
“他怎麼是這樣的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晨剛剛那樣子……我都不敢說話!”
莊妍月就對身邊寬慰的女生一笑,“沒事,他剛剛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每個人都有這種時候,錯的只是我們不合時宜打擾他吧!”
聽她這麼說一干女生頓時放鬆下來,“嚇死我了!張晨冷臉還是有些可怕!也只有你莊妍月能抵住了!”
莊妍月也就在衆人的勸慰中溫和一笑,似乎將剛剛不愉快的插曲一笑而過。
只是她嘴角抿起來的時候,略微有些下弧,因爲委屈而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