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都不要傷了和氣。”老鴇笑嘻嘻地說，“雖然咱們嫿兒姑娘是已經被這爲公子給包了半年的時間，但是咱們燕子閣裡還有其他好看的姑娘啊。大家不要生氣，我這就去把柳嬌嬌給你們叫出來。”
“哎呀，真是的……”雖然老鴇說要叫柳嬌嬌出來，但是大家也都失去了心氣兒。
這裡大多數的人都是爲了來看秦嫿的，雖然柳嬌嬌也很美，但是這人的的目標沒能達成，失落是必然的。
“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讓柳嬌嬌化妝，讓她趕緊出來，聽見沒有？”
“是，我這就去叫柳嬌嬌。”
柳嬌嬌已經過了幾天的清閒日子，現在每天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呆着，無所事事。
說得難聽點，那可能就是混吃等死吧。
不過這樣的生活其實柳嬌嬌還是喜歡的，至少她不需要下去表演，不需要跟那些臭男人賠笑，她更不用擔心老鴇會不會讓她接客。
現在大家的心思都在秦嫿的身上，她覺得秦嫿雖然搶走了她愛的人，但是至少也確實幫她轉移走了不少的麻煩。所以如果是從這一點說的話，她也許還得謝謝秦嫿。
柳嬌嬌正坐在梳妝檯前發呆，這燕子閣的夥計就連敲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來。
柳嬌嬌一愣，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你幹嘛？”
“幹嘛？我是來提醒你趕緊化妝，快點……哎呀，你說說你怎麼能邋遢成這個樣子？雖然你確實有幾天沒上場了，但是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身份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啊？你瞧瞧你這都是什麼打扮？你讓人看到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現在也不用去表演，我又不接客，穿成什麼樣，應該可以隨我自己的心意吧？”
“就算你這幾天都沒去表演，但是你也得隨時做好出去的準備！你現在趕緊準備，換個衣服，給自己化個妝，好好打扮打扮，聽見沒有？瞧瞧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你這個德行讓人家看到，誰會喜歡？”
“現在燕子閣有秦嫿了，不需要我去表演了不是嗎？”
“我告訴你，人家秦嫿是有本事的人。剛纔來了一個人，人家拿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直接讓秦嫿半年的時間都跟着他，你說這人是不是很闊氣？所以後面半年的時間，秦嫿都不會在燕子閣表演了，那你就的繼續出來表演。你說你看看人家秦嫿，來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把大家吃的死死的，竟然還有人花這麼高的價錢要她半年的時間。你再看看你，就是因爲你自命清高，說什麼都不出去接客，所以現在你才混成這幅鬼樣子！我還真就不明白了，你本來是燕子閣裡混得最好的，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從來沒想在這裡混出什麼名堂來，我不想留在這裡。”
“不想留在這裡？你以爲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我告訴你，你自己也知道你離不開這，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地努力。你現在在這已經有了一席之地，但是你看看，來了一個秦嫿，你可就什麼都不是了。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是千金小姐嗎？你現在在這裡，那就得好好呆着。你要是不想留在這兒，那你就更不要自命清高。你應該學學人家秦嫿，人家纔剛來幾天，就有人願意出重金包她半年的時間。現在是半年，搞不好將來可就幫秦嫿給贖身，然後娶回家做老婆了知道嗎？你要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那你就得爭取讓人家能看得上你
，然後好幫你贖身，好娶你過門。你以爲你在這半死不死的樣子，老鴇真的會放了你？我看老鴇那意思應該是就算你死，那你也得死在這燕子閣。所以你還是死了想出去的心吧，你是出不去的。行了，我也不和你說什麼廢話，聰明的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先出去，你抓緊着，別讓我再進來催你。”
“知道了。”
等那人走了之後，柳嬌嬌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冷笑着搖了搖頭。
就算是被人幫着贖身，那又能怎麼樣？
難道贖身之後就能有自由了？難道贖身了、嫁人之後，就真的能得到幸福？
別人沒經歷過，還在這癡心妄想，以爲自己可以得到一切。
但是她很清楚。
以她現在這樣的身份，就算有人願意娶，那也只是因爲這張臉，倘若有朝一日這張臉沒了，有朝一日她年老色衰，到時候還是沒有人會看得上她。
呵呵，就是這樣，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在說謊啊，沒有誰是真心的。
柳嬌嬌深吸一口氣，開始換衣服、打扮。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精心打扮過了，再打扮好了之後，她還是那麼明亮動人。
她現在對一切都失去信心了，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打算萬劫不復。
既然老天爺對她這麼不公平，那她就更得好好對待她自己，不能讓別人輕視了她，她也是有尊嚴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這麼做了。”秦嫿嘆氣，“剛纔老鴇說你是用價值連城的玉佩來換我這半年的自由，是真的嗎？”
齊章點頭：“是，是真的。”
“真的值得嗎？”
“我喜歡你，所以當然是值得的。”齊章認真地說，“其實我是想幫你贖身的，但是我擔心你們的老鴇不準。所以我才先找老鴇要了半年的時間，我覺得這種事得慢慢來。不過你放心，我之前既然答應過要幫你贖身，那我就一定不會食言，一定會幫你的。”
“我真的不希望你爲我付出太多，我擔心到時候我還不起。”
“沒什麼還不起的。”齊章拉着秦嫿的手說，“我要是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算了，但是既然我有這個能力，那我就一定會好好保護你，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絕對。等這個半年之後，我就會去和老鴇說，要幫你贖身。”
“其實你真的沒必要。你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其實就可以幫我贖身了……”
“但是我知道，就算我拿着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說要爲你花錢，老鴇一開始是高興的，但是後面我若是說我要幫你贖身，老鴇肯定也不會答應。這個老鴇不是吃素的，她是打算榨乾你的血。”
秦嫿嘆氣：“那你現在都知道這些，將來就算去和她說，她也不會答應的。”
“沒什麼答應不答應。其實半年的時間就是一個緩和的時間，我說的是我緩和，而不是你。”
“你？你如何緩和？”
“很簡單。我現在其實什麼都沒做，但是你要相信我，等半年的時間已過，我就有自己的能力，到時候如果老鴇敢反抗的話，我也可以收拾她了。”
“你的能力？”
“是的，我的能力。”
秦嫿想了想問：“對了齊章，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說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什麼人。”
秦嫿笑了笑：“別鬧了，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而
且我也只加你過你幾次而已，我對你一點都不熟悉，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呢。現在你出錢包了我一年的時間，那我要是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就過分了點吧。”
“你想知道？”齊章輕輕咬了一下秦嫿的鼻尖，“你真的很好奇我的身份嗎？”
秦嫿點頭：“嗯，我確實很好奇。不過我好奇是一回事，你願不願意告訴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當然願意告訴你。”
“那你說……”
“不過你要先答應我，我把我的身份告訴你知道，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齊章嘆氣，“倒不是我的身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現在還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放心，我答應要娶你，我就一定會做到。但是我的家庭情況比較複雜，所以就算將來要娶你，我也要 給你再找一個身份，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是這樣的身份。”
“我明白。我不是一個不懂事、不講道理的人。我知道以我這樣的身份，想嫁給你是不可能的，沒有人願意娶一個青樓女子，就算你願意，你的家人也不願意。我知道這都是你的一番良苦用心，所以我不會給你搗亂的。”
“那就好。”齊章鬆了口氣，“我的身份……太子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秦嫿頓了頓，“所以你是太子的手下？”
齊章搖頭：“不是，我不是太子的手下。不過我姐姐是太子的妻子，也就是太子妃。”
秦嫿愣了一下，詫異地說：“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太子妃是你的親姐姐？”
“嗯，沒錯，我是太子的小舅子。”
這個身份確實讓秦嫿很詫異。
“你……”
“怎麼樣，我的身份你還滿意嗎？”
秦嫿的心裡很激動。
滿意啊，她當然滿意。
本來齊章出手這麼闊氣，她也只以爲齊章是個公子哥，但是沒想到齊章竟然是太子的小舅子。
這個身份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秦嫿就是想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人，齊章剛好滿足這一點。
雖然秦嫿一點都不喜歡齊章。
齊章的長相很普通，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如過不是身上的衣服穿得高貴了一些，根本就不會讓人注意到的那種人。
她自然是喜歡翩翩公子，只可惜，那樣的公子似乎都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現在的太子就是將來的皇帝，現在的太子妃，那就是將來的皇后。那也就是說，現在太子的小舅子，就是將來的國舅。
她如果能嫁給未來的國舅，這輩子便是衣食無憂了。
不過就算她的心裡很高興，但是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我……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身份。”秦嫿把齊章握着的手抽了回來。“我……”
“嫿兒，你這是怎麼了？”齊章不解，“難道你對我的身份不滿意嗎？”
“不是，我是沒想到你的身份這麼高貴。”秦嫿抿了抿脣，“像是你這樣的人，將來你的妻子必定都是大家閨秀，就算是個妾室，那至少也得有清白的身家。可是我呢？我不是大家閨秀，我也並不清白，我什麼都沒有……這樣的我，怎麼能配得上你呢？所以我覺得我們……我們還是算了吧。我一會兒去把你的玉佩要回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若是你想見我，你可以來看看我，但是我想……我是不奢望自己能成爲你的夫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