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這話剛說完……哦不，他這話還沒說完，小舞的眼睛就溼潤了。
小舞撲通跪了下來，委屈地說道：“公子，伺候您本來就是小舞的工作，這是小舞應該做的，如果公子您不喜歡，那就是小舞的問題了。公子，求求您不要把我趕走，不然我沒有辦法向小姐交代啊。求求您了公子，您有什麼要求您可以和小舞說，小舞一定會改的，小舞只求您不要把小舞趕走，求求您了……”
張藝興見小舞這樣也很無奈。
“哎呦，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啊？有必要嗎？我就是不習慣被人伺候而已，府上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多事做，你怎麼就非得要伺候我呢？”
“這是小姐安排的啊。”
“我是真的不需要……不是你做得不好，我就是不習慣你知道嗎？”張藝興急得全身都在努力詮釋着自己不需要，“你說你看看我身體那麼健全對吧？我現在那麼健康……你跟我說我有什麼必要非得讓你伺候我？沒必要對吧？我現在好好的，真的，我自己能自理，你看看我那麼腳尖……腿腳好好的，四肢特別發達……”
“和這些沒有關係啊……我是公子的丫鬟，我就理所當然要伺候公子。”
“可是我不需要丫鬟。”
小舞一聽這話又開始傷心地哭泣了起來。
“所以公子還是嫌棄小舞……所以還是小舞做得不夠好，所以才讓公子這般嫌棄……拜託公子不要這麼嫌棄小舞好不好？小舞保證自己一定能伺候好公子的。”
“不是，我真的不需要啊……”張藝興都快瘋了，“你看，我是個男的吧？你是個姑娘，你伺候我……你不覺得不方便嗎？而且你們古代的女子不是都特別保守，堅持男女授受不親？你說你伺候我……你要是收拾收拾屋子，這我都能自己做……你說的伺候我竟然還包括幫我換衣服，我這我真的忍不了。說真的，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不認識的姑娘，而且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就這麼親密地相處……雖然我知道你是在伺候歐文，但是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自己不能做的？怎麼就非得要一個丫鬟來伺候呢？這裡是古代，我知道你們在這可能都是這樣過。別人也許需要，但我是真的不需要，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很尷尬，我也不習慣啊。你說你要是留下，那就是咱們兩個都尷尬，你要是不伺候我，那咱們就都不用尷尬了，對吧？你要是擔心你從我這走了之後會被人數落，那沒關係，你對外就假裝在伺候我，但你其實什麼都不用做，這件事咱們自己心知肚明就好，我也不會說出去，行嗎？”
張藝興覺得自己想得已經夠周到的了。
如果那姑娘是怕受懲罰，那他就配合着演戲唄……反正一場戲、兩場戲其實都得演，他就只當在這磨練自己的演技了。
反正這些真的真的都不重要，他現在就只想讓這個姑娘能改變一下想法。
但是理想和現實還是有差距
的……
這姑娘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那麼堅持，就是非得伺候他不可，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公子，這是怎麼了？”說話的是蘇怡憶給他安排的小廝小虎，“小舞是不是做了什麼讓您不高興了？您有什麼不高興的數落數落她就好，她畢竟是個姑娘。”
“小虎，我不是要數落她……我就是因爲不想讓她在我身邊伺候。”張藝興急得直拍手，“我就是覺得我是男的，她是女的，讓她在我身邊伺候着不合適啊不合適。而且你說我一個大活人，那麼健康對吧？四肢又這麼健全，怎麼就非得讓人伺候了？而且還是個姑娘……這合適嗎？你說小虎換成是你，讓一個姑娘一直在你身邊伺候你，你就不覺得不舒服嗎？”
小虎尷尬地笑了笑：“這個……小虎就是個奴才，這輩子也沒辦法讓人家伺候我了。”
“不，我就說這個意思你明白嗎？我是男的，她是女的！”
“是是是，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就是覺得讓她一個姑娘家在您身邊，您不好意思是吧？”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就想讓她去做點別的事兒。”
“行，您彆着急啊。這樣，您不是覺得讓她伺候您不合適麼，那就讓她做點打雜的事情，譬如擦擦桌子，掃掃地，行嗎？”
“可是這些我自己也會做啊……這不是最基本的家務嗎？”
“公子，看您這樣子，我知道您應該是個很勤快的人，平時有事兒沒事兒您就自己做好了。但是您這不是在您自己家裡，這不是在蘇家麼。蘇家可是個非常講究禮數的，蘇老爺子尤其如此。您現在在這裡做客，老爺和小姐這是把您當成貴客來招待，就算您不習慣，但這多少也是老爺和小姐的一份心思，這也是蘇家的待客之道，所以您既然身爲客人，客隨主便，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張藝興沒說話，他是覺得小虎說的好像確實有道理。
“小虎我也不是個讀書人，但是識字，在這府上也學過一些規矩道理。雖然您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讓小舞在這受累，可是這是她的工作，她就得做到，不然她就等於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說不過去啊。您就算是不習慣，能不能也勉強將就一些？您想讓她走這是不太可能，真的，不說別的，她要是真走了，到時候老爺和小姐問起來，她說是您讓她走的，這也不合適。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您的好心要是辦了壞事兒的話，那不就有違您的本意了嗎？”
“那行吧，我覺得小虎說的有道理……”張藝興走到小舞身邊，把小舞給扶了起來，“來，你先站起來。對不起，剛纔是我沒想好……我對你們這的規矩不是太瞭解，只想着自己不習慣，都不在乎你們的感受了。小舞，我剛纔說的話讓你難過了，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嗎？”
張藝興給小舞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躬，道歉的誠意滿滿。
“公子，公子您快別這樣，您快起來。”小舞嚇了一跳，趕緊去扶。
“那這樣，就按照剛纔小虎說的，你別近身伺候我了，這房間的打掃就拜託你了，可以嗎？”
小舞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那就好，那以後房間的打掃就麻煩你了，你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當然不是，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本來打掃房間就是我的分內事……好吧，我不和你說這些了，不然一會兒你又覺得我是要搶你的飯碗。”張藝興嘆氣，“你們非得在這做這種事嗎？爲什麼不出去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呢？”
“更好的工作？其實這對小舞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了。”小舞低下頭，“小舞本來是被家裡人賣到青樓去的，好在小姐把我救了下來，還收留了我……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則呢麼樣了呢。小姐是我的恩人。我現在在這裡也只是回報小姐而已。其實小姐救了我，我願意一輩子都在蘇家當丫鬟，不要半分工錢，因爲這是我應該做的。可是小姐不同意，小姐非得要給我工錢，讓我自己留着，就當是爲自己存嫁妝……小姐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一定要在蘇家繼續當丫鬟，繼續聽從小姐的拆遷。”
“是這樣啊……那我確實就能理解了。”
小虎也說道：“小虎可以和公子這麼說，整個府上就只有小姐是好人，小姐是最好的人，小姐很善良。就像是我們在府上做工的，都是因爲身體夠不上當兵的標準，沒有辦法到軍營一起訓練，也不能上陣打仗、殺敵，但是小姐爲了能讓我們繼續好好生活，就把我們安置到府上。其實您看到府上的這些也只是一部分而已，還有很多人是您沒看到的，他們被小姐安排到蘇家的其他地方，總之小姐都會給我們這些落難的人一個溫暖的家，或是一個工作，讓我們能夠養活自己，養活自己的家人。您馬上就要和小姐訂親了，我們希望您能好好對待小姐，小姐是一個非常值得珍惜的人，您一定要對小姐好一點啊。”
張藝興聽他們這麼說，突然覺得自己的壓力好大啊。
他真是沒辦法想象這些人如果知道他和蘇怡憶的訂婚根本就是假的，就是在做戲，他們將來要是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得崩潰啊？
估計會追殺他……
張藝興想到那麼多人追殺他的場面，不禁開始冒起了冷汗。
“你放心，我一定會……我絕對會好好照顧你家小姐的。”
“那就太好了。”
張藝興在心裡尷尬得要命。
太好什麼啊？這根本就是假的啊……等幫蘇怡憶應付了婚事，他們不就各奔東西了麼？這有什麼好的？但是人家既然這麼說……那他就只能認爲這很好，非常好……畢竟他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就捱揍啊……
腦子可是個好東西，他希望自己也有。
還好他是具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