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覺得這個不一定吧？”齊章猶豫着說，“雖然你是女人，但是這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不是身爲女人就一定什麼都能瞭解，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你也不能用你的想法去決定別人的吧？你不能因爲你是這麼想的，你就認爲別人也是這麼想的吧？”
蘇怡憶的嘴角抽了抽。
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說法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那好吧，那既然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你說你既然都不願意聽我的話，那你來找我幹什麼啊？你這不是自我矛盾麼？”
蘇怡憶也想不通齊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說着要她幫忙，結果她出了注意他又不聽，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要她幫忙可以，那也得聽她的意見吧？
現在這樣，這不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麼？
“我是想讓你幫我的。”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說的是什麼話。你想讓我幫你，結果你對我的意見一點都不想聽，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蘇怡憶嘆氣，“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止一次告訴你了，這個忙我幫不了，真的幫不了。你想找人幫忙，那你就去找其他人，去找秦嫿，去找你的家人，或者去找你其他的朋友。實在不行的話，你要麼就去寺廟裡面求個籤，讓佛祖來幫你出出主意，我是無能爲力了。”
齊章看向張藝興，滿懷期待地問：“那你……”
張藝興攤手：“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無能爲力。”
齊章默然。
都說無能爲力，那他怎麼辦？
齊章很鬱悶。
秦嫿現在倒是樂得高興，不過她身邊的丫鬟靜兒卻很擔心。
“小姐，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
秦嫿反問：“我爲什麼不能笑出來？”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小姐，你怎麼能懷孕了呢？”
“這孩子是自己來的。”
“可是小姐你難道不應該……”
“其實我覺得這個孩子來的時間剛剛好，這樣一來，我也許真的就不用回到燕子閣了。”秦嫿嘆氣，“我如今年紀也不算小了，普通的女子，在我這個時候早就該成親嫁人，相夫教子了， 所以我也只是做了我這個年紀的女子該做的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要說的無非就是我的身份……我是花魁沒錯，我確實很有名，很多人都是慕名前來看我的，這也沒錯。但是我也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下去，我也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覺得現在對我來說也許是個機會，我可以試一試。”
“老鴇能同意嗎？”
“我都懷孕了，而且這孩子的父親還是太子妃的親弟弟，老鴇要錢，給她就是了，但是她必定不敢對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老鴇雖然有本事，但那本事也只是對平民百姓，是對普通人的。可我不是普通人，我也有我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現在還沒落實，但是那老鴇對我也該有所忌憚纔對。”
“可我覺得那個老鴇也不會這麼容易放人啊。”靜兒發愁地說，“萬一她不放人，那可怎麼辦呢？而且我覺得齊公子雖然喜歡小姐，但是未必能直接就讓小姐當他的正妻，如果他沒能讓小姐你當成正妻，那小姐你可怎麼辦？難道你真就不嫁給他了？”
“我必定是要嫁給齊章的，我只是在給自己努力爭取最大的好處。我不想當妾室，我現在是妾室，等將來新夫人過門，我就一點尊嚴都沒有了，我怕是得被當成丫鬟一樣，就算不會被呼來喝去，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想當正妻其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有什麼辦法？這是我唯一的出路，而且最重要的是，齊章是喜歡我的。”
“那小姐你喜歡齊章嗎？”
“不喜歡。”秦嫿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說，“我怎麼可能喜歡齊章那樣的人？你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是啊，小姐你怎麼可能喜歡齊章呢……這個齊章是有身份沒錯，但是他的相貌也不英俊帥氣……就算他的相貌說不過去只是一個不怎麼必要的條件，但是我覺得其實齊章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身份的話，他真的配不上小姐你。小姐你那麼優秀，精通各種才藝，要纔有才，要貌有貌，你本來應該和更好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齊章。”
“但是想你想多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而且不管我再怎麼樣，那也只是你說的，我說白了也還是個風塵女子，我是在風塵中打滾的，我見識過不少男人，見識了很多世面，我也早就沒有清白之身了。我承認，我有野心，我想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幸福，但是這也得看是不是真的有人願意配合，是不是真的有人願意幫我，如果沒有一個甘心幫我的人，我想做什麼那也都只是徒勞而已。”
“可是我擔心小姐你到時候會被齊章騙……”
“不會的，齊章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他爲了我什麼都願意做，他也願意無條件地相信我說的話，這樣的男人其實是很好騙的。雖然騙了他，這讓我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愧疚，但我也不認爲這種愧疚能持續多長時間。我可以幫他生兒育女，如果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男孩的話，那我就更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如果是女兒呢？”
“女兒也無妨，將來還是會有兒子的。”
“好吧。”靜兒嘆氣，“其實我是擔心這個齊章不靠譜，到時候會耽誤了小姐你的一輩子。”
“但是如果沒有他的話，我的一輩子就只能在燕子閣那樣的地方度過了，你覺得這就是好事嗎？你一直都跟着我，倘若我能離開這裡，那就意味着你也能離開這裡，所以其實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就會。等徹底離開了燕子閣，將來我就想辦法把你許配給一個說的過去的公子，這樣一來你也能過上好日子了，多好啊。”
“我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其實這都無所謂，我就是希望小姐你能過上好日子。小姐你多優秀的人啊，你就應該嫁給一個對你
好的公子，然後一輩子都對你好。”
“希望吧，我希望能有那樣的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會出現，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不管將來那個人會不會出現，這也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能和齊章在一起，最重要的事也就是嫁給齊章了。我必須要抓住齊章，這樣纔能有幸福和自由的機會。”
“好吧，雖然我不喜歡齊章，我覺得他對小姐不是真心的，但是我支持小姐你做的任何決定，如果小姐你覺得這樣是最好的，那我就支持你。”靜兒拉着秦嫿的手說道，“不管將來小姐你在哪兒，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你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秦嫿覺得自己身邊能有個靜兒，其實真的就已經很欣慰了。
她還是覺得張藝興很不錯……但是再不錯的人又能怎麼樣呢？再不錯的人，喜歡的人都不是她，就算張藝興真的喜歡她，那她也不能和張藝興在一起啊。
換句話說，張藝興是一個只適合喜歡的人，並不適合在一起……尤其是像她這樣，是要爲了某些目的而在一起的人。
齊章最後還是從蘇怡憶那裡無功而返。
本來以爲蘇怡憶好歹會幫幫他，結果並沒有……張藝興也沒有幫他的意思，他算是白去了。
齊章出來之後就去了自己常去的小酒館，點了點小菜，點了一壺酒，好慰藉一下自己現在的心情。
“齊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齊章擡頭看了看。
“哦，我記得你，你是蘇怡憶的大哥是吧？”
蘇琦頷首：“齊公子的記性還真不錯，竟然還能記得我是蘇怡憶大哥的這件事。我記得我們好像才見過兩次面而已，只見過兩次，你就能記住我，真是太難得了。”
“這也沒什麼。”
“齊公子也經常到這個地方來？”
“嗯，是啊，我經常到這而來。”
“我也是這裡的常客，這家的酒菜味道確實不錯，而且環境很好。”
“嗯。”
蘇琦觀察着齊章，試探着問：“齊公子是有心事嗎？怎麼看上去好像精神不是很好？”
齊章嘆氣，喝了口酒說道：“唉，是有心事，男人的心事啊。”
“男人的心事？”
“嗯，還不就是和女人有關。”
“哦，原來是和女人有關啊……”
蘇琦這幾天派人跟蹤齊章，目的就是看看齊章都會去什麼地方，然後好到齊章經常去的地方和齊章來一次無意的碰面，譬如現在這樣。
不過他這幾天派人跟蹤齊章的情況並不好，他知道了一個對他們非常不利的消息，那就是齊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正把那個女人養在外面。不過那個女人很少出門，機會就不出門，所以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但是不管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可以確定的是，齊章確實有了喜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