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齊章的嘴角抽了抽。
他們竟然覺得這很正常？
他之前一直都和他們說他沒再去過燕子閣……當然，後面他們也確實沒再繼續問，不過他們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再去燕子閣，一定會再和燕子閣裡的人有交集呢？
“你們怎麼知道我還會再去？”
蘇怡憶其實想用‘狗改不了吃屎’這幾個字來回答，但是想了想她覺得這句話實在太粗俗，確實不太好說，還是算了吧。
“也沒什麼，就是直覺，我就是隨便想的。”
“哦。”
“我知道你是怎麼見到秦嫿的。”張藝興笑着說，“我們不是在一天見到秦嫿的嗎？那天我們在外面遇見，然後一羣人都去爲了見秦嫿一面，憶兒因爲要找秦嫿算賬，所以就過去了，你也一起跟了過去。不過當時憶兒和秦嫿在那爭執，她可能擠不太清楚，不過我當時就在你旁邊，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你看着秦嫿的眼神不太對勁了，果然你還是喜歡上她了。我就是沒想到你的速度還真快，竟然現在就已經要和秦嫿成親了。”
齊章嘆氣：“你以爲真是你想的這麼簡單嗎？成親？我是想成親的，但要是能成親也好啊，可我現在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成親。”齊章懊惱地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嫿兒的身份，她是風塵女子，我們家是不會同意她進門的，這纔是我最頭疼的。我本來想說去找我姐夫幫忙，他好歹是太子，如果他願意幫忙的話，那我會輕鬆不少，可是他根本就不想幫我。也不能說完全不幫，但他就是說要我和嫿兒在一起可以，但是她只能做我的妾室，不能做我的正妻。”
“但是我覺得就算是妾室，那至少也能進門吧？總比連你們家門都進不去要好。”
“可是我當時答應嫿兒，我許給她的是正妻的身份。”
“那我就不明白了。秦嫿是風塵女子，這是明擺着的，她現在是，將來肯定也是，以後也是，這是一輩子的事兒，也改不了……你應該早就知道秦嫿的身份不能當你的正妻吧？那你爲什麼還這麼答應她？你該不會是爲了讓她和你在一起，所以就這麼偏她吧？然後她現在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你又沒辦法遵守你之前的承諾，才這麼着急？”
“不是的。我當時這麼承諾的時候，我是真的有了辦法，我都想好後面要怎麼辦了，真的。”齊章着急地說，“我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個計劃，而且我的計劃如果真的做起來的話，一定是萬無一失的。但是現在出了意外，嫿兒懷孕了……她現在真的着急要和我成親，不，不是她着急，是我着急。嫿兒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她甚至想說就這麼回去燕子閣，但是我……我不能讓她帶着我的孩子走啊。更何況我是真的喜歡嫿兒，我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我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你們知道嗎？你們兩個人是什麼感情，我對她就是什麼感情。我相信你們肯定能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對吧？所以你們能不能幫幫我？”
“你，
你讓秦嫿懷孕了啊？”蘇怡憶詫異地說，“你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好……我很喜歡她，真的，我們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說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有多好，我不想知道這個。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自己什麼辦法都沒有，結果你就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你還能不能負責任一些啊？”
“我不是不想負責任，只是現在真的太倉促了，我沒想到會這樣……”
“那我們能幫你什麼？”
“是啊，我們也幫不了什麼忙，這都是你們私人的事情，我們攙和不了。”
雖然張藝興平時喜歡助人爲樂……但是現在這事兒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還是人家的家務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這些外人不幫忙倒好，要是幫忙的話，很有可能越幫越忙。
要是晏泓幫忙，那肯定無可厚非，畢竟晏泓是齊章的姐夫，他們可是和齊章沒什麼關係，這幫忙就很莫名其妙了啊。
“你們能不能幫我出主意啊？”齊章着急地說，“我真的不能沒有嫿兒，而且她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呢。”
“你到底是想要秦嫿，還是說你其實只是想要秦嫿肚子裡的孩子？”蘇怡憶問，“如果你想要秦嫿的話，那你姐夫不是答應幫你的嗎？雖然不是讓秦嫿做你的正妻，但是妾室也是可以的。如果你只是想要孩子的話……這而對秦嫿確實殘忍了點，那就得你們自己去商量了，我也不知道能幫到你們什麼忙。”
“不是的，我對嫿兒的感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們是不是都以爲我對秦嫿只是露水情緣，其實一點真感情都沒有？可我是真的喜歡她，我不止是想要孩子，我也想要她的人。我姐夫確實答應我可以讓她做我的妾室，但是我之前答應嫿兒的不是這樣……”
“這種事應該也不是那麼必須吧？就算你們之前答應了，那也得看實際情況不是嗎？”
“實際情況就是嫿兒不想做妾室，她說她不想讓她的孩子受苦。她說嫡庶有別，她和我的孩子是長子，但如果是庶子的話，將來就得被其他的弟弟妹妹欺負，而且庶子是完全沒有說話的權利……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承受那樣的痛苦。其實我也捨不得，我可以保證不管將來如何，我都會對她、對我們的孩子好，但是我想我現在和她說這些，她肯定不相信。你也是庶女，你現在都搬出來了，我想你和你的家人是不是也有一些矛盾啊？那要是這樣的話，你應該能體會她說的這些話的意思，是不是？”
蘇怡憶沒說話。
確實，庶子的地位確實尷尬了一些，但是也得分人。說白了，如果齊章願意對他的庶子和側室好，其實也沒人會說什麼，畢竟這都是人家的私事，外人還能說三道四不成？
而且蘇怡憶覺得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出在孩子將來會不會被欺負，會不會受委屈
的問題上，其實說白了，還不就是秦嫿不甘心當一個妾室啊。
秦嫿是有野心的女人，這一點當時她剛見到秦嫿的時候就發現了。
本來以爲秦嫿的野心會在其他人身上實現，沒想到竟然這麼近，就在齊章的身上。
不過雖然好像很奇怪，但是也沒那麼奇怪。
齊章喜歡美女，秦嫿是美女。
秦嫿想和有權有勢的人在一起，然後脫離這樣的生活，齊章就算是有權有勢的人。
這兩個人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然後就理所當然地走到一起去了。
可能齊章是真的喜歡秦嫿，但是秦嫿對齊章應該沒什麼真的感情。至於秦嫿喜歡誰……
蘇怡憶看向張藝興。
嗯，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她可是還沒忘記那天秦嫿特意到這來找張藝興，更沒忘記當時秦嫿看着張藝興的那個眼神……真的是很迷戀啊。
所以說秦嫿也不容易，明明心裡有一個喜歡的人，但是她還是得爲了自己的利益，和自己並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還爲那個人懷孕生子……這樣不擇手段的女人，其實和齊章在一起都是可惜，難道不應該和太子在一起嗎？
要是真的和太子在一起，將來進了宮，成爲妃嬪，那必定會在後宮裡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我拜託你們幫幫我吧，我真的沒辦法了。”
張藝興爲難地說：“主要是你這件事真的也不簡單，太子都幫不了你，那你說我能做什麼啊？”
“不是這樣的。太子不是幫不了我，他就是太介意嫿兒的身份，他覺得嫿兒的身份不配和我在一起，更沒有資格做我的正妻，所以才一定要我讓她做妾室的。他不是幫不了我，他就是不想幫。”
“那你應該去找你姐夫啊，你去找他，找我們有什麼用？你就努力你姐夫解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覺得他畢竟是你姐夫，不會這麼狠心的。”
其實蘇怡憶現在說這話，倒是帶有一點看熱鬧的心態。
她覺得齊章現在的這些事加在一起就是個笑話。
不過他也不好意思這麼直接說，那就只能隱晦地拒絕幫他了。
“沒辦法了，我和他該說的都說了， 但他就是不幫我。他說如果我想讓他幫忙，他就只能幫到那裡，再多就沒了。總而言之，我現在很確定的就是，他肯定不會完全幫我，讓秦嫿成爲我的妻子……我又不忍心讓她成爲我的妾室。”
“到底是你不忍心，還是秦嫿不甘心？”
“是我不忍心。”
“秦嫿自己也不甘心吧？”蘇怡憶攤手，“你說我要怎麼幫你呢？我們終歸都是外人，我們和秦嫿也不熟，你知道的，我和秦嫿之前還有過誤會。說得再明白一點，我不喜歡秦嫿，因爲她，我的朋友遇到了很多麻煩，就憑着這一點，我其實就不願意幫她。我不想假模假式地先是答應，然後再反悔，我更喜歡直接把話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