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大人之前確實不相信蘇怡憶能做出這種事來,他和蘇怡憶也認識許多年了,他知道這孩子人還不錯,雖然和普通的姑娘家不太一樣,但總不是個壞孩子。
他也不相信蘇怡憶就是下毒的兇手,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蘇怡憶,他好像不相信也不行。
“趙大人,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人,藝興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不認識的人,藝興肯定也不認識。我就這麼和您說吧,有人要陷害我們,您抓錯人了。”
“你說我抓錯人了,那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蘇怡憶搖頭:“我沒有證據。您覺得我現在成天被關在這裡,能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的清白?”
“你如果真是清白的,那一定能找到證據。”
“可我如果真的是被兇手陷害的,那我就不可能找到證據。您以爲證據是那麼好找的嗎?換句話說,如果我想陷害您,您覺我能把證據留下來?現在這件事明眼人看到都知道是有心人故意栽贓嫁禍,從那個人在軍營裡下毒的那一刻開始,那個人就已經完全部署好了。既然那個人早就精心做了周密的計劃,我怎麼可能找得到證據?您怎麼可能找得到證據呢?”
“你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你們是無辜的,這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
“而且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這件事對你很不利。”
蘇怡憶點頭:“是,我也知道。”
“那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現在唯一能說的就是我是無辜的,我們什麼都沒做過。自從我幾年前進了軍營,甚至當了將軍之後,我對軍營就有了感情。您不能理解我這麼多年來爲了進軍營而做了多少努力,您不能理解我在軍營裡都做了多少努力,我在那裡注入了多少心血。雖然我現在離開軍營了,但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爲我成親了,所以我想回歸家庭而已。軍營對我來說是有意義的地方,沒有深仇大恨,您覺得那麼有意義的地方……我有可能選擇這樣的方式,做這樣胡鬧的事嗎?而且下毒……您說我下毒是爲了什麼?那些人也沒毒死……再者說,如果我真的要殺人,我要把軍營裡的人都殺了,我有更好的辦法。我武功高強,我爲什麼要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去下毒殺人?而且最可笑的是,我下毒殺人,還得安排我的相公去買藥,我自己去聯繫那個下毒的人……我是瘋了還是傻了?我怎麼就這麼沒有腦子呢?我爲何不蒙個面再去見他們?我爲什麼不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他們看見我?以防東窗事發?陷害我的人很聰明,但我也不笨,如果這件事真是我做的, 我甚至可以做到比現在更找不到任何證據。陷害我們的人很聰明,他知道把對他們不利的重要證據都銷燬,都藏起來,只留下了一下假的,對我不利的,他們僞造的證據。也就是說,您查到的這些證據這其實都是他們故意留下來,故意讓您看的。只可惜,您真的就落入了他們的圈套。不然您覺得我讓他們幫了忙,他們見到了我和藝興的容貌之後,爲何還能活着?我應該早事情一結束就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啊。”
聽了蘇怡憶說的一番話之後,趙大人的腦袋都隱隱發疼。
趙大人覺得蘇怡憶說的也有道理,這些證據找到的確實都比較順利確實不像是真的。
蘇怡憶很聰明,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她,她確實不可能留下這樣的證據。
可問題是,現在也找不到能證明蘇怡憶不是兇手的證據。這可就很有意思了。
趙大人想了想
說:“那你覺得兇手會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兇手很厲害,和我有仇,目的性很強,是想把問我們給整死。”
“那你有沒有一個具體的人名?”
其實趙大人知道自己這麼問就已經不對了,他問這種話……如果蘇怡憶不是下毒的人還好,如果下毒的人就是蘇怡憶,那他很容易就被蘇怡憶牽着鼻子走了。
蘇怡憶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想爲了給自己脫罪就連累別人,拖其他人下水,這太缺德。我希望你能慢慢去查找真相,哪怕讓我多在大牢裡面住幾天,我也無所謂,只要能找到真相,找到真正下毒的,想陷害我的人就好。”
趙大人又想了想,問張藝興:“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證明我沒去那家藥鋪買過藥,我也沒見過那個人。”
趙大人狐疑地看了看張藝興,問道:“你是哪兒的人?到這裡來多久了?”
“我……”
還沒等張藝興回答,蘇怡憶就問趙大人:“您是懷疑他嗎?如果您懷疑他的話,那大可不必,他不是兇手,您想多了。”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我對於你的家世很瞭解,但是我對於他一無所知……你呢?你對他了解嗎?”
“我當然瞭解,不然我怎麼會嫁給他呢?”
“我擔心你是被他利用了。這個人應該來路不明吧?”
“他不是來路不明,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的家鄉很遠很遠……”
“遠?那總得有個名字吧?”趙大人對蘇怡憶說,“我現在要審問他,你不要說話。”
“大人……”
“我說了,你不要說話。”趙大人皺眉,“你若是再說話的話,我就派人把你拉走了,聽見沒有?”
蘇怡憶心想說這下子糟糕了。
她都沒想到趙大人會問起張藝興的身世……這是最不好回答的啊。
張藝興的身世……如果他實話實說的話,那趙大人肯定也不會相信,不會相信就會覺得張藝興說謊,就會覺得他真是下毒的人。
但如果是編造……張藝興可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啊,編造出來的謊話恐怕連一個小孩都說服不了。
“張藝興,我問你,你是從哪兒來的?”
張藝興看了看蘇怡憶,對趙大人說:“我是從我的家鄉到這來的,很遠的地方……”
“那你的家鄉在哪兒?”
“就是……很遠的地方……”
“很遠的地方?不管是多遠的地方,至少也得有個名字吧?什麼名字?”
“中國……”
“這是一個國家嗎?爲何我都沒聽說過?”
“嗯,是一個國家……”
“呵,那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距離這裡有多遠?”
“這個……其實以後這裡應該都是吧?要說距離,那不是長度的距離,應該是時間的距離……”
趙大人都被張藝興給說懵了。
“你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爲何我都聽不懂?”
張藝興無奈……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說的就是他目前知道的……唉。
“我也不知道。”
“不過你的國家既然不是這裡……有沒有可能你其實是敵國的奸細?”
趙大人覺得如果說張藝興是敵國的奸細,那就都能說清楚了,也就能知道兇手爲何要在軍營裡下毒……
“趙大人,您說他是奸細,好歹也得
自己想想吧?他說什麼中國……您知道這個國家嗎?”
趙大人皺眉:“我不知道,但也許是我還沒聽說過。”
“您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這個國家,因爲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趙大人皺眉,“張藝興!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在耍我嗎?爲何說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國家?我問你的家鄉,你說你的假象到底在哪兒?”
“湖南長沙……”
“這又是什麼地方?”
“趙大人,我覺得是這樣的……您沒聽說過很正常,我家鄉的名字……反正就是我們家鄉的人自己取的,所以您沒聽說過……”
張藝興的腦袋都大了,他是真的不擅長說謊啊,現在說着說着他自己都聽不下去。
不過對於張藝興現在支支吾吾,說的不清不楚的樣子……趙大人更覺得下毒的人就是張藝興。
“你有沒有去過軍營?”
“去過幾次。”
“這麼說你對軍營很熟悉了?”
“熟悉?”張藝興搖頭,“不啊,我對軍營不熟悉。我之前只去過兩三次,而且都只是在一個地方,純粹就是鍛鍊身體,習武而已……軍營這麼大,其他的地方我都沒去過,所以我對軍營一點都不熟悉。” “蘇怡憶,之前是你帶着他去軍營的嗎?”
“是。”
“你爲何要帶着他去軍營那種地方?你不知道那是不能讓外人進去的嗎?”
“那有什麼關係?他當時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後來我們也成親了,他是我的相公,我爲何不能帶着他一起去?”
“不管他是你的什麼人,他都是外人。”
“這我知道,但他不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人,我很信任他。”
“你信任他?你對他的信任就只是出於你對他的個人感情,你以爲你信任他,他就真是那種可以被你信任的人了是嗎?”
“趙大人,您現在是徹底覺得下毒的人是他嗎?”
“是,我確實是這麼懷疑的,畢竟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比他更值得被懷疑的人。”
“所以就因爲您找不到其他更值得被懷疑的人,所以就把他當成了下毒的兇手?您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荒唐、不講道理了?”
“道理?什麼是道理?道理就是證據。那我就要問你了,你有沒有證據?你的證據在哪兒?”
“我不知道。”
“沒有證據你還想理所當然地說他是冤枉的是嗎?我要看到的是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我是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好啊,那我希望您能直接找到能證明他就是下毒的那個人的證據。”
“我會找到的。”
趙大人又把蘇怡憶和張藝興給關了起來。
又回到大牢之後,蘇怡憶很無奈地在在那坐着。
“藝興啊,你說咱們是不是真的被那些人給徹底陷害了?現在連證據都找不到,這可怎麼辦啊?”
“我相信邪不勝正,辦法肯定會有的,就是現在暫時找不到而已。”
蘇怡憶無奈地說:“你啊……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不着急?現在趙大人都把你當成懷疑的對象了,你一點都不緊張啊?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都還覺得很好玩,甚至還期待後續的發展呢。”
“那倒是沒有,我就是堅信一定能找到證據。”
“你確定?我現在可都不確定了。”
“你太緊張了。”
蘇怡憶聳肩:“恐怕也只有你不緊張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