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太子急匆匆入宮見駕被擋在外。
消息傳開。
遠在皇都之外的褚肆馬上就收到了宮中的消息。
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掌控中。
遠在皇城之外的褚肆都能第一時間拿到太子的動向,更不說盯着太子的賢王和譽王了。
自那次太子“英勇”的表現之後,他們對太子起了忌憚之心。
李滿華事件,就是實打實挖坑給太子跳的。
不意外的,太子也照着這個坑往裡跳了。
“太子鬧了?”
舒錦意從水榭過來,就看到拿着手裡的紙條沉思。
剛纔他在水榭那邊陪她吃茶,轉身就有了皇都裡的消息。
褚肆將手裡的紙條收下,“鬧是必然。”
“你早就知道他會鬧?不怕出大事?”
“短時間內不會,”長了就不一定了。
“還真放心。”
“他也不是小孩子,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褚肆也就比太子大那麼四五歲。
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該懂的都該懂了。
該有的心機也裝在腦袋裡,不該像現在這樣爲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
雖然他們可以求一時的情愛,但那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要江山又想要美人,談何容易。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必然。
舒錦意知道褚肆是想要擊醒太子,讓他再次睜開眼看看自己的路該怎麼走。
他不想要太子之位,要美人,褚肆可以成全。
倘若他想要江山不要美人,就遵循自然。
江山美人都想要,先看看自己的實力再說話。
沒有那種實力,只能棄其一選其一。
或許別人可以說褚肆殘忍,但太子不是褚肆的兄弟,更不是褚肆的親人,憑何如此費盡心思的幫他,最後還可能因爲幫他反噬自己。
舒錦意也不想褚肆拿自己去冒險。
太子,必須做出選擇。
“這就是你來這兒的理由?”
避開可能會發生的事,他料到了。
褚肆轉過身來,幽深如墨的眼定定看着舒錦意,“怎麼會那麼想?避開的法子很多。”
“但這個最理所應當。”
“阿緘不信我?”褚肆俊朗的臉露出委屈。
這回舒錦意沒心疼,“就算你真的是這樣一個理由,我也不會生氣。”
褚肆心一緊,握住她的手,“阿緘,沒有人比你重要。”
“太子的事,你就打算放着不管?賢王和譽王那天已經看清楚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樣的一個威脅。他們甚至是懷疑你背後助太子一臂之力,他們勢必會想辦法毀掉太子。”
他們兩人都得不到支持的人,本就該殺了。
褚肆太幸運,一直沒有殺成功。
猜測到他可能會站到太子那邊,那兩個人怎麼可能甘心。
殺不掉褚肆,就幹掉太子。
褚肆沉吟片刻,道:“太子也不是傻子。”
“在感情面前,他現在就傻了。”
“……”還真有道理。
“萬一被解決掉了,你這些年的功夫就白費了。”
舒錦意徐徐勸之。
褚肆看了過來,幽幽淡淡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掃了遍,彼不是滋味道:“阿緘爲何這般在意太子?”
“……”不用想也知道他爲什麼滿臉委屈。
“太子自己能解決的事,我從不會插手,所以,阿緘能收回心了?”
“收什麼心?”
“收回對太子關注的心。”
“……”好想揍他。
如果不是爲他,誰會去關注太子?
只要不是與墨家有關的,未來乾國皇帝是誰她不在乎。
當然,能有個賢君帶領着乾國走向更昌盛的未來,她更高興。
“水榭的茶涼了,今日就在屋裡歇着?”褚肆也沒在太子事件上糾纏太過,不值得提的人,褚相爺還是很聰明的沒有去提。
在舒錦意麪前,最該提的就是他們自己。
舒錦意也有些乏了,欣然應下:“也好。”
褚肆進屋,靠在矮榻上,衝她招手:“過來。”
舒錦意看過去,看着他的動作,就悟了意思。
大大方方過去,斜躺在空餘地方上,腦袋被他捧住輕放到腿上,扯過毯子爲她蓋了大半身。
舒錦意枕着他的腿,睡意涌來,很快就睡着了。
郭遠輕手輕腳的進來,就看見這美好的畫面,眼皮一垂,站到邊上將手裡的消息送到褚肆的手中就悄然離開了屋子。
到外面,郭遠又吩咐了一聲下人。
沒事就不要進屋去打擾。
舒錦意懷了孕後特別的嗜睡,身體也似乎跟着弱了下來。
褚肆垂下眼簾,只能見舒錦意半張側臉,柔軟的髮絲鋪在他的腿上,撫上去,柔軟滑膩如上等的綢緞子,有幾縷頑皮的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她本就生得好看,從眉眼到鼻尖,薄脣,下巴,流暢而柔和的輪廓一氣呵成的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即便是換了個殼子,獨天的氣質仍舊在她身上顯現了出來。
擯棄她現在的身份,她還是那個威武的將軍!
她的睫毛極長極密,根根細長,睡夢中偶爾輕顫,如展翅的羽翼,美得奪人呼吸。
睡着的人,恬靜淡雅,美如畫。
褚肆伸着手,輕輕拔開落在她額頭上的發。
褚肆冷硬的嘴角,微彎。
只靜靜的看着,他就滿足了。
視線,落在她微隆的腹部上。
俊眉微蹙。
江朔的生氣,他恐怕是理解的。
“阿緘,謝謝你!”
睡夢裡的人輕輕動了一下,眉微蹙,褚肆伸出溫厚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
輕聲道:“我就在你身邊。”
所以不要覺得不安。
他的話起了作用,夢中的人舒展了自己,放鬆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褚肆撫着她的腦袋,靠着矮榻,一手拿起郭遠送進來的消息看了起來。
賢王果然動了。
褚肆幽眸眯起,將紙條捏碎。
腰身微起,兩手輕輕扶着舒錦意的腦袋,輕巧的站在地面上,兩手並沒有鬆開舒錦意的腦袋,然後將人打橫抱起,朝更舒適的牀榻走去。
人放下,掀被和她躺下。
他剛躺下,舒錦意就側了一下身,尋着熱源往他的懷裡鑽。
尋好一個舒服的位置,安靜了下來。
褚肆眼窩的那雙深邃的眼眸柔和了下來,將她的手搭到他的腰上,擁着人跟着睡了過去。
睡了一個大白天。
天擦黑的時候舒錦意就醒了,精精神神的,沒半點睡意。
眨眨眼,對兩人抱緊在一起睡並沒有任何意外。
“什麼時辰了?”
“天剛黑。”
褚肆跟着鬆開舒錦意,起身:“餓了?”
舒錦意這一覺睡得舒服,聞言,朝他點了點頭。
褚肆走到門外吩咐人備膳。
外面的人呼啦一下極快的備好膳,舒錦意洗把臉,漱口後就聞到了香氣四溢的飯菜味了。
回頭就看見那抹頎長的身影站在那裡,等着她過去用膳。
嘖嘖!
這日子過得,跟養豬似的。
舒錦意並不覺得多餓。
肚子裡的這個卻覺得饞,勉強吃上幾口。
這幾口飯還沒消化完,郭遠就沉着臉匆匆跑了進來。
得。
悠閒日子還沒過兩天,事兒一件跟着一件來。
褚肆還沒有帶着她逛完這邊城鎮,就不停的處理各種雜事。
果然是能者多勞。
“爺。”
進來的郭遠看到兩人在用膳,也猶豫着要不要說。
沒等褚肆出聲,舒錦意就道:“有什麼事就說吧,我沒關係。”
“太子殿下被皇上取消了前往龍安關的資格,同時,娶妃事宜也讓太后娘娘提上了日程,以最快的時間迎娶太子妃。”
剛受了打擊的太子,恐怕又要生事。
“李小姐那邊的情況如何?”
舒錦意又問。
郭遠道:“賢王妃親自走了一趟李府,把婚事談妥了下來。”
郭遠的話一落,屋裡就陷入了沉默。
舒錦意看向無動於衷的褚肆,心裡升起一種古怪的想法。
其實褚肆是想要剔除了李滿華,刺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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