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舟送來的賀禮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卻明確的告訴褚肆,他知道相府的一舉一動。
褚肆翻了翻賀禮,淡淡道:“丟進庫房。”
褚肆回頭寫了一封感謝信就了事,也沒有作別的迴應。
姬無舟收到信,勾了勾脣,將信燒到尾。
半年前,姬無舟沒能娶到沈家六小姐,他就懷疑了這背後有褚肆的手筆,一路查下來果然有褚肆的影子。
шшш▪ тtkan▪ ¢ ○ “王爺,王妃給您送蓮子羹來了。”
屋外,有人小聲彙報。
姬無舟將手裡的灰燼丟下,轉身出門。
譽王妃自從被確診出不能再懷孕後,就一直在消沉。
半年來也沒見王爺再娶,譽王妃就以爲他顧及到了自己去娶自己的妹妹,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想通的,氣色就好轉了起來。
孩子的事是不能再指望了,只能討好。
“王爺,妾身給您煮了些吃食……”
“什麼事。”
姬無舟看着要出門的樣子,並沒有去看譽王妃手裡的東西,淡淡問。
譽王妃到口的話轉了幾圈才猶豫着說:“妾身前幾日挑了幾副美人畫,王爺要是得空,就挑撿着看哪個合得上眼,妾身給您安排妥當了。”
給夫君納妾,這是譽王妃不能不做的事。
既然無法育子,只能挑選自己送進來,等有了孩子再送到她的膝下養。
“你看着挑就好,”譽王對納妾的事並不熱衷。
擺擺手讓譽王妃自己決定後就帶人出府,連譽王妃的蓮子羹都沒碰。
譽王妃看着遠去的身影,對他的態度,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收緊。
舒錦意歇在府裡已經有好些天了,褚肆仍然沒給她下榻。
褚肆又開始忙活了起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呆在書房那邊和屬下商事。
皇帝那裡,他也開始遞話了。
隨時可以上朝。
隱在暗處處事已經有半年之久了,朝中那些人恐怕都要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了。
“爺,東西到了!”
徐青將一個古僕的盒子送到褚肆的手裡。
褚肆拿在手裡,嘴角隱隱有些彎動。
讓人散去,褚肆拿着盒子進屋,送到舒錦意的手裡,道:“打開看看。”
舒錦意疑惑的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愣了。
小巧的袖箭匣子,數支寒芒閃爍的小箭。
舒錦意眸光閃爍,擡起頭,心裡難掩的喜歡。
這袖箭,單是從外表就看出其精緻設計,舒錦意是懂武器的人,看到這些,心頭髮熱!
“與我那寒劍同出一處……”
舒錦意不掩臉上喜悅,笑彎了眼。
落在褚肆的眼裡,不禁跟着一起彎脣,“喜歡?”
“嗯,很適合現在的我!怎麼會想到給我打造這東西?”舒錦意笑問。
褚肆道:“你需要一件防身的武器。”
在她的身邊,有太多的危險了。
“謝謝!”
“你喜歡就好!”褚肆看到她的笑,心滿意足的將人擁到懷裡。
只是。
被抱到懷裡的人突然僵直了身體。
褚肆一怔,“怎麼了?”
“這材質,這做工,這樣式……”舒錦意霍然擡頭看着他,那眼裡,竟有盈盈光亮閃動。
“阿緘?”褚肆見她眼眶有些紅,緊張的捧住她的臉細看,“怎麼了?”
“那把劍……是你令人所造?”舒錦意抓緊他的衣袖,死死盯着他,容不得他逃開自己的視線。
褚肆點頭:“是。”
“你……這個傻瓜。”
竟然是他。
舒錦意並不知,那是褚肆親手所鑄。
等褚肆緩過神,舒錦意已經緊抱住了他。
舒錦意在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對她早已用情至深,卻從不讓她知道。
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讓她又暖又心疼。
這個人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你到底揹着我做了多少?褚肆,你怎麼那麼傻?如果你當初和我說,我也許會被色所迷就答應了你……”舒錦意用盡力氣抱緊了他。
褚肆嘴角含着淺淺的笑,“爲你所做,我心舒!”
聽到她說爲色所迷,褚肆無聲的笑更濃,從背後看,眼睛都彎成了小月牙!
“阿肆。”
“嗯!”
“阿肆,你真是個大傻瓜。”
“我是傻瓜。”笑滿面的人大方承認自己是傻瓜。
舒錦意沒好氣的笑了,“你怎麼那麼沒種,連話都不會說。”
遇到她就跟個悶葫蘆似的。
其實也不是悶葫蘆,只是他不敢開口罷了。
因爲怕自己開口,就會忍不住說出那些話。
以他們當時的關係,不被她打死纔怪。
“現在也很好,”雖然有遺憾,卻彌補了回來。
“好個屁!”舒錦意忍不住罵。
褚肆伸手打了她一下屁股。
舒錦意臉孔嗖地紅了起來,“你幹什麼!”
“現在這樣不好?”
“好吧……”舒錦意有些鬱悶道。
如果早一點,他們也沒必要錯過那麼多年。
……
“龍安關急報!”
一路從皇宮第一道大門衝喊到大殿。
龍安關沉靜了半年之久,終於安奈不住了。
皇帝拿到急報,臉色立即變得異常的難看。
“哼,北夷想要舊事重提,和乾國講理,朕到要看看是誰先失了理。”
一干大臣都垂首不言。
北夷,動了!
褚肆接到聖旨,重新披上官服上朝。
急報入京都的第二天,褚肆這個被人遺忘許久的人終於出現在朝堂之中,引起一片譁然。
有人憂,有人喜。
皇帝和大臣們商議對策後,就直接給遠在邊關的江朔下命令。
北夷想要興兵,所以隨便找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
當初那位皇子被捉到,也是他們自己先犯了錯在先。
現在再拿來生事,果然像是北夷的作風!
御書房內。
褚肆被單獨留了下來。
“皇上的命令已下達,想必龍安關的將士也會和您一樣,此時單獨將微臣叫過來,可是有別的事要吩咐?”
“褚愛卿。”
皇帝威嚴的視線掃下來。
“還請皇上儘管吩咐。”
“太子在邊關總歸是不安全,朕要將人召回,你覺得如何?”皇帝慢聲問。
“太子是未來儲君是該保證安全。”褚肆也沒說贊同還是反對。
皇帝眯起眼,點了點頭,也沒再問他什麼,只是和褚肆說幾句,再問到家中的情況等芝麻綠豆的小事。
褚肆從御書房出來,不由深思了起來。
皇上突然提起太子,難道是譽王和賢王那邊有什麼動作驚擾了皇上?
麗妃?
褚肆幽眸眯起。
這個女人已經被遺忘在腦後很久很久了,昭華公主的事情讓她沉寂半年,已經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