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在這百花齊放,生機蓬勃的季節裡。
哈弗大學比往常更熱鬧了。
學校將要舉行籃球比賽,這春天裡生機勃勃的氣息更濃了。
我和林漠坐在欄杆邊上,優哉遊哉的看頭頂上的藍天白雲。
我扯過林漠的手臂說:“林漠,爲什麼你不去打籃球呢?我都沒看過你打球呢。”他這麼個人,不打籃球真是浪費身高了。
他看着我疑惑的恩了一聲,然後才說:“你不是不看籃球的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吐吐舌頭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是,下週籃球比賽哦,我想看你去。”
他看着我,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好啊,我去參加。”
我看着藍天白雲,不禁笑了。
週一,開賽了。
林漠先到場預熱,我自然是晚了點到。
但沒想到林漠預熱後休息的時候,竟然有一羣女的圍着他轉。
儘管林漠又客氣又刻意的跟她們保持距離,但我的醋罈子還是打翻了。
我站在看臺這,正要抽身過去時,也被人纏住了。
一些男生圍着我,問道:“美女,你叫什麼名字?”“你電話多少?”“你有沒男朋友?”.......
我聽到這麼多問題就犯暈。我承認,他們這樣搭訕還不如蕭子寒當初裝紳士,這樣我還能接受。
他們七嘴八舌的再問我問題,我只好說:“讓開!”
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就聽到他們在議論紛紛:“夠氣勢!”“我追定了!”......
這些人,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人,就亂說話,真是欠揍。
突破圍圈後,我便大步流星的朝林漠那邊走去。
可是林漠那也是被人爲的水泄不通,我此時真是恨不得用降龍十八掌把她們全打倒。
“林漠!”我只好大叫一聲。
林漠露出一抹微笑,揮手向我致意。
這麼一來,周圍的人不管情不情願都得給我讓路了。
我走到林漠身邊,從口袋掏出一條紅色的繩子。邊幫他綁在手腕上邊說:“這是我自己織的幸運繩哦,能給你帶來好運的。”然後揚揚我的手腕說:“看,我這也有一條。”
林漠脣邊掛着淺淺的笑容,把我抱在懷裡,在我額頭印下一個深深的吻,此時周圍已經有陣陣尖叫聲了。
林漠捧着我的臉頰,含笑說:“謝謝你。”
我也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輕聲說句:“加油!”
他揉揉我頭髮,笑說:“一定。”
然後口哨吹響,他過去集合了。
周圍的人依舊在議論紛紛。
還有幾個膽大的女生氣勢凌人的過來質問我是林漠什麼人,看來她們是比我低一屆的,要不怎麼會如此無知的問我和林漠的關係呢。
正當我開口欲答時,蕭子寒突然出現,厲聲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是林漠哥們,我警告你,再讓她難堪,我找人修理你們。”
那些女生被蕭子寒的一句話嚇到了,個個都乖乖的閉嘴。
我則在心裡偷笑蕭子寒出頭的傻樣。好一會才說:“你不用去打球麼?”看他一身球衣,應該上球場纔是。
“要啊。可是看到有人爲難你,我就過來了。”蕭子寒隨意一說。
我趕忙把他推出去:“行了,你去打球吧,加油!”
他則是一陣瘋笑,“放心,我一定打敗林漠!”然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一陣騷動後,比賽正式開始了。
蕭子寒跟林漠是打對手賽,蕭子寒一上場就露出一股狠勁,我不由得爲林漠捏了把冷汗。
只是沒見過林漠打球,不知道他球技這麼好。
蕭子寒左閃右閃,行雲流水般遊刃有餘的從對方手中搶過球。然後一蹦而起,球在空中便沿着一條優美的弧線飛向籃筐。
此時,支持他的粉絲已經都在尖叫了,他們都以爲次球必進無疑。
誰知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林漠縱身一躍,在空中把球攔下。
這一幕,大概誰也沒有想到。於是林漠十分順利的把球投入己方的籃筐。
完美!一個三分球進了!
現場再次沸騰,連我也忍不住爲林漠尖叫。
但緊接着,局勢又緊張起來了。
球進了籃筐,剛落下便被對方的11號隊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
11號隊員運起球來也是殺氣重重,絲毫不給對手一點機會。
他左閃右閃,見最後被包圍了,就靈機一動,把球拋給三米之外的蕭子寒。
衆人很快便將焦點聚集在蕭子寒身上,蕭子寒也不慌不亂。
他雙手一沉,握着球放在腰間,接着右手單獨輪起了籃球,劃出一個美麗的半圈,側着身將籃球砸進了籃筐!
他這一招讓對手始料未及,就這樣他們隊進了一球。
林漠此時也不甘落後,球未落地,就一舉奪下球。
一路上又閃又停的,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把球運到籃球架旁邊。誰知道,他縱身一躍的同時,蕭子寒也縱身一躍,結果兩人都被重重的撞到在地。
裁判吹了聲口哨,示意暫停休息。
林漠下場,我便衝到他身邊。
“你怎麼樣了?有沒摔到?”我一邊幫他擦汗一邊焦急的問道。
“沒事。”林漠淡然道。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把開好的水給他遞過去。
他卻反問我:“你不渴嗎?”
我搖搖頭,“不渴,你喝吧,我又不是沒水喝。”
聽我這麼說,他才咕嚕咕嚕的灌水下去。
我一邊幫他擦汗,一邊幫他扇扇子,弄得手忙腳亂。
他拿過紙巾,自己動手擦汗,還說:“你自己不熱麼?扇扇自己就好。”
周圍的隊友看到我們這番親熱,都在調侃林漠了:“林
漠你這小子夠可以的,不動聲色的就把這美女撈到手了。”
另一個則說:“什麼時候擺喜酒?請哥們喝一口啊。”
旁邊的人則在附和的說:“就是就是。”
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林漠還望着我笑,說:“擺喜酒你們可要問她了。”
然後他的那些隊友就一口一口的喊我嫂子,弄得我無言以對。
幸好裁判又吹哨了,否則我就臉紅死了。
接下來的比賽,感覺到蕭子寒打的更猛了。按他這個猛勁打,我不禁擔心到:林漠怎麼會是他的對手。而且蕭子寒又是久經沙場,百戰不殆的人。
只見蕭子寒眼觀四方,用了招聲東擊西,趁對手不備之時,帶球向籃筐飛去,不出人意料的進了一球。
但林漠的隊友也不是吃素的。
只見林漠的20號隊友,縱身一躍搶過球,剛開始還算順手,但到最後,手一滑,球又被對手搶了過去。他們趕緊進攻,但對手這回防守的厲害,他們當然是無機可乘。
毫無疑問,蕭子寒一隊再次進球。
我都爲林漠捏了把冷汗。
這回,林漠終於出手了。
他是伸手一覽,球便被他抱在手上。然後向前飛奔,只可惜前方包圍重重,他只得腳下一頓。就在這短暫停頓的時間,他迅速調整好手腳,一躍而起,把球傳給22號隊友,隊友也不負重望,一個轉體翻身,掠過籃球便向籃筐裡投。
可是球賽打久了,局勢對林漠這一隊是越來越不利。
蕭子寒這個主力軍可是佔盡了上風。
最後五秒鐘,蕭子寒手一振,電光石火之間,手中球像中了魔似的,像籃筐飛去。
“砰”的一聲,進球了。
全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尖叫聲。
蕭子寒一隊贏了,超了一分。
我走過去找林漠的時候,兩隊人馬還在握手言和。
蕭子寒擂了林漠一拳,說:“你這小子,沒看出來打球這麼行啊。我都快死在你手下了。”
林漠聽了則笑笑,反而是我過去插話,說道:“你也不差啊,把冠軍都搶了。”
“這是當然。我蕭子寒情場失意,球場再失意我就不用活了。”說着就看着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然後我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就被他隊友拉去慶祝了。
真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嚇一跳。
我瞥了眼林漠,說:“原來你打球還真不賴。”
林漠攬過我的肩,說道:“佳人在場,不發揮不行啊。可惜,還是差了一分。”
我則笑着捶了他一拳。
兩個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轉眼間,開學了,大四了。許若楠也成功升入大二了。
就在我以爲一切井然有序的時候,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下午的時候,一回家就看到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她倒是先發制人:“臭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她說這句話大概是不知道兩點:1.許若楠臉色已經黑了。2.我是他姐姐。
“你怎麼在這?”我滿臉的不悅。
蘇慕正像條蛇似的纏在許若楠身上,我看到這番情景纔不得不相信夏滿滿說他倆有關係。
蘇慕倒是盛氣凌人的看着我,但隨後又轉戰許若楠。
她抱着許若楠的手臂嬌滴滴的說道:“若楠,這個女人可毒了,你快把他趕出去。”
未等許若楠說話,我就咄咄逼人的問道:“我毒?那是誰當初找人綁架我?又是誰當初不要臉的罵我父母?現在又是誰在這盛氣凌人呢?”既然她在顛倒是非,那我也就不跟她客氣,乾脆新帳舊賬一起算好了。
蘇慕這才眼神一暗,忙向許若楠辯解:“若楠,你別聽她的,她這是顛倒是非。”
許若楠推開她,冷笑道:“她是我姐,我不聽她的,難不成聽你的?”
“她是我姐”這一句話就足夠把蘇慕打入十八層地獄。
蘇慕自然是吃驚的看着我,結結巴巴的說:“她是......你姐?......”
許若楠就一臉不悅的看着她說:“原來當初是你綁架我姐,我還一直被你矇在鼓裡。真是個狠毒的女人。”許若楠說到最後幾個字,不由得加重了口氣。都說長姐如母,加上這幾年都是我在照顧許若楠的生活,他的心自然是偏向我。
蘇慕聽到這,大概猜想到許若楠要跟她分手了。於是身子一軟,癱軟在地,哭着說道:“對不起,若楠,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這麼做......”
聽她這句話,我多少感到這話的不真實。按她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認輸。她一旦輕易認輸,後面必定會回擊。
“你馬上給我離開!”許若楠神色一凜,一臉的怒氣。
“不!不!若楠,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我以後......”她哭的是撕心裂肺。
可惜未等他說完,許若楠已經心意已決:“你不走是吧?那我們就分手,你自便。”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往房間走。
留下蘇慕一個人在這哭的昏天暗地。
我忍不住說了句:“你回去吧,他心意已決。”
她纔回過神來,扯着我的衣服說:“許然,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好不好?他現在就只聽你的了,你幫幫我吧,我真的很愛他......”說道最後,聲音又開始哽咽了。
別人的感情我一向是無能爲力,就算是我弟的感情我也難以干預。
“抱歉,我無能爲力。”我冷冷的說出這幾個字。
可是蘇慕還是不死心,還在苦苦哀求我。
我迫不得已說了句:“你好自爲之。請走吧。”
她聽了,感到徹底的絕望,才站起身來,拎好包,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時纔回過神,咬牙切齒的放出句狠話:“許然,你又毀了我的幸福,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笑了笑,這纔是她的本性啊。含笑
看着她,說了句:“隨時恭候。”
她聽了,黑着臉,但依舊是昂着頭走了出去。
她走了,我坐在沙發上,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真是倒黴,冤家路窄、
許若楠這小子怎麼就瞎了眼被她給纏上了。幸好我是棒打鴛鴦,要不然她進了許家大門,可有顏色給我看了。
吃過晚飯,許若楠還是悶悶不樂。
我不禁爲他擔心起來,“若楠,散了就散了,別太放在心上。”
許若楠揮揮手,說:“沒什麼,她這種女人不配踏入許家大門。我只是對她綁架你耿耿於懷。幸好當時你沒事,要不然她是以死謝罪都不夠。”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我無力的說道。
“哎,真是姐弟情深啊。”夏滿滿在一邊感嘆。
我一臉笑意的看着她說:“別說我們啊,你呢,最近好像不見方程粘着你啊。”
“切!”夏滿滿不屑的切了一聲,“我早就跟他分手了,他還敢纏着我,我就把他剁了!”說着說着就帶上一股殺氣。
我跟許若楠都大驚的哇了一聲,“你又失戀了?”我和許若楠異口同聲道。
“去你們的,我現在感情狀態好得很,少來詛咒我。”喲,從她這番話都能感受到她陷入戀愛中的甜蜜。
“誰?哪位大少爺,把你追到手啦?”我好奇的問道。
“就是,快點從實招來。”許若楠也在一邊拷問她。
“哎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那人是小均均啦。”夏滿滿此刻說着說着竟然臉紅了。
“小均均?”我和許若楠一臉疑問的對視。但隨後我倆反應過來,則是異口同聲的大叫:“樑沚均?”然後就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滿滿,等待她的迴應。
夏滿滿則一臉羞澀的說:“哎呀,你們都知道了,還喊那麼大聲。真是的。”
此刻,我跟許若楠真是被她雷到了。
不過他們這也是緣分。折騰了兩年,還是走在了一起,緣分吶緣分吶。
突然,夏滿滿的電話就響了。
她肉麻的喊道:“均均。”
電話那頭也肉麻的喊了句:“滿滿。”
我跟許若楠聽得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趕緊眼不見爲淨,耳不聽爲靜的閃回房間去了。
週末的時候,蕭子寒突然找到我,說有急事。
我急忙趕過去,問道:“什麼急事這麼急啊?”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許然,我要走了。”
“走了?走去哪?”我一臉疑惑,滿腦子問號。
“當然是遠走他鄉,到異國求學去啊。”說的這番輕鬆,可誰知道他背後的無奈呢。
“哦。”我不由得失落,“你去哪個國家?”
“American,我爸說那邊有人,也好接應我。”
“這麼遠?不過美國那邊的教育確實是好點。”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說:“你想好要走了?”
“不想好也得走啊。”我還真沒看過他多愁善感的這番模樣。
“那......你什麼時候纔回來?”我問的都有些不確定,不確定他還回不回來。
“大概一兩年吧,我爸讓我去讀金融和管理,回來好接他的班。”蕭子寒嘆道。
我倒也鬆了一口氣,一兩年的時間,對於出國留學的人來說應該不長。
“那還好,不是很久。”我說這話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
“哎。”他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我。兩汪清水似的眼眸,雖然總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亮。
他嘆口氣說:“我最遺憾的就是沒把你追到手。”
我撲哧一下就笑了,他走之前還掛記着這點事。
“這有什麼好遺憾的,人生數十載,你總會遇到合適你的人。”
“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遺憾。從第一次在舞會上見到你,就感覺到你的特別。”他這番話,倒是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我想起那一幕,那時候,蕭子寒給我的感覺完全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誰知他後來告訴我那是裝的,真讓我哭笑不得阿。
我淺淺一笑,悠然道:“子寒,感情的事最複雜了。”
“我知道。”他的瞳孔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是真捨不得走了。”
我拍拍他肩膀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幾時走?我去送你。”
他立馬彈開,舉手說:“你可別來,你要是來了,我要麼就真捨不得走了,要麼就帶着你走了。”
我聽了,泛紅的臉上飛出笑意。
他還是這麼風趣。
不由得感嘆道,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他仍是他的不羈少年,我仍過我的恬靜生活。
兩人無所交集,離別時也就不會帶上一番情感,一番不捨。
在他飛機起飛的時候,我不斷的哼着一首歌:
你說你要走了
我爲你唱最後的古謠
紅雨瓢潑泛起了回憶怎麼潛
你美目如當年
流轉我心間
渡口邊最後一面灑下了句點
與你若只如初見
何須感傷離別
轉眼一年了,他去美國也一年了,只可惜他沒能跟我們一起拿畢業證照畢業相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頭過的怎樣了。
一年的時間,足夠實現物是人非了。
但多少有些東西還未變。
這一年來,林漠還是把我寵的跟孩子似的。
而夏滿滿跟樑沚均也好好的處着。
唯獨韓異,還是孑然一身。
我從報紙上看到他的身影,他已經成功接任韓氏集團董事長。只是照片上的他,多了份穩重,多了份成熟,多了份冷淡。
許久不見,這個老朋友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畢竟,娛樂報上的東西多少有點炒作的嫌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