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這一根筋變成了兩頭堵。
想要知道獻祭什麼才能讓死神回答問題，就必須讓死神先回答他們的問題。
閉環了啊屬於是。
“現在怎麼辦？”哈利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維維小聲回答。
“要不……”
哈利瞅瞅死神女士，又看了一眼維維：“再去給她買一份麥當勞？噢，或者可以試試漢堡王，我覺得那也不錯。”
“可她已經吃過一頓飯了，哈利。”維維低聲說道：“如果想用這個辦法的話，那隻能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再說了……”
這邊的兩個人在竊竊私語，那邊的死神好整以暇地在看着他們，一言不發。
“我還是認爲，應該從阿茲卡班裡面找兩個食死徒現殺比較好。”卡珊德拉躍躍欲試地說道，她的目標瞄準了那個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據她所知，這可是帶壞了馬爾福家族的臭名昭著的食死徒。
當然，至少盧修斯是這麼和她說的，爲了給好侄孫一點面子，卡珊德拉選擇了相信他。
“那些人的靈魂污濁不堪，我建議還是算了。”紐特否定道：“就像之前死神女士也曾經說過，她其實對人類的靈魂並不感興趣……”
“那怎麼辦？”卡珊德拉反問一句，“我持保留意見，還是認爲去阿茲卡班裡面抓幾個惡貫滿盈的食死徒比較好。”
“事已至此，不如等明天吧。”哈利小聲說道：“也只能麻煩你了，明天早上維維你去麥當勞再買一點早餐回來。”
“我不認爲我們可以等這麼長時間，你說呢？”維維輕聲說道，她伸手按了兩下哈利說道：“你就在這裡等着，我先出去一趟想想辦法……”
哈利也覺得維維應該有辦法，他心下稍稍一定，繼續擡眼看向死神。
說實在的，死神女士和哈利預想當中的並不一樣，並不是一個視死亡爲樂趣的……殺人狂，而是一個十分慈祥且和藹的老人。
就是……沒那麼好說話。
不過有原則對於一尊神靈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人設。
“如果女士您不着急回到地獄的話……”鄧布利多提出邀請，“或許可以在霍格沃茨當中暫住，畢竟除了霍格沃茨也沒什麼值得去的地方了。”
聽到鄧布利多的話，紐特、哈利、卡珊德拉、勒梅先生一齊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鄧布利多。
不是，你怎麼什麼都往霍格沃茨帶啊？
當霍格沃茨是什麼？什麼收容中心嗎？
但這話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讓他們說那肯定是不敢的。
“很可惜，與你想象的不同。”死神女士優雅且慢聲細語地說道：“我並不在地獄，而你們將我召喚到人間界的儀式是永久的，生者的世界讓人留戀，我並不急於回到我所來之處，如果你能夠爲我提供住所，那的確是再好不過了。”
鄧布利多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其實他把人往霍格沃茨裡帶是假，藉着這個話題問出來他的問題纔是真。
擱這卡bug呢。
不過至少他現在得到了兩個訊息，一是死神並不在地獄當中，二則是這次召喚是永久性質的。
“你的那柄魔杖。”死神再次說道，“老魔杖，對吧？”
鄧布利多從懷裡抽出了魔杖，一點兒也不猶豫地遞給了死神。
“是的，女士，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亡聖器之一，老魔杖。”
誰曾想，死神並沒有接過來這柄魔杖，她反而笑了。
“我也曾聽說過這個傳言，收集三個死亡聖器，可以成爲死神的主人——還有傳言說，這三個聖器是我親手做的。”死神笑了笑，“不過這只是佩弗利爾兄弟的杜撰，妄想給他們的鍊金物品貼金罷了。”
“原來是這樣。”鄧布利多瞭然地頷首。
“不過，復活石的確是一件不錯的鍊金物品，至少它可以召喚出亡者的‘靈魂’。”死神慢悠悠地說着，“但我需要提醒你們的是，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靈魂，而是你記憶當中的那個人。”
“記憶當中的那個人？”鄧布利多重複了一句。
“是的。”死神頷首道，“鑑於你，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話音落下，維維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蓋勒特。
“女士。”維維一手拽着蓋勒特的衣領，微笑着對死神說道：“我把祭品給您帶過來了……”
“噢，天哪，姐姐。”蓋勒特陰陽怪氣地說，“這可真讓我感到傷心，您大半夜將您可憐的弟弟拽起來就是爲了充當獻給死神的祭品嗎？”
誰曾想，維維不屑地笑了。
“你這偷我金庫的壞傢伙，留在這個世界上只會把麪包吃貴！”
“好了，維維。”哈利上前攔住維維說，“總不能真把蓋勒特當成祭品吧？畢竟他可是你的弟弟……”
“呵呵……”維維低頭瞧了一眼哈利，坐在了他的身邊：“我倒是真沒想過，你竟然和他關係這麼好了——聖人波特……”
另一邊的卡珊德拉臉上忽然一沉。
聖人波特？
這不是我給他取的綽號麼？
“當然，我也並沒有指望這個臭傢伙能成爲什麼像樣的祭品，我只是……”
說話間，維維從蓋勒特的身上抽出一條項鍊，在項鍊的正中間鑲嵌着一塊雞蛋大小的綠色的寶石。
“這是古埃及的祖母綠寶石項鍊，據說是埃及死神阿努比斯身上的飾物。”維維把寶石項鍊遞給了死神女士，“您瞧一瞧。”
哈利一眼就認出了那條項鍊，那不是當初他和維維一起在火灰蛇黨總部繳獲的嗎？
反正至少火灰蛇頭領是這麼說的，但他對這些玩意兒並不感興趣，所以就放在了維維的金庫當中。
與此同時，維維抱住了哈利的胳膊。
“怎麼了？”哈利低聲問。
“補充魔力。”維維小聲回答道。
死神接過了那條項鍊，稍稍過目後，點頭說道：“的確是阿努比斯那條狗狗的東西，勉強可以當做祭品。”
“好了，現在回答第一個問題。”死神女士看了一眼哈利，“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和你談談帕比·斯威汀的事情，關於她身體的問題。”
“她怎麼了？”哈利連忙問道。
維維和卡珊德拉也擡起頭，想要看看死神女士關於帕比的說法。
紐特也不敢怠慢，轉過身飛快地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喊：“我去找她！”
不一會兒，帕比便被紐特帶回到了鍊金室當中。
帕比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左看右看，不知道老外甥帶她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嗨，哈利，維維……喔，還有卡珊德拉。”帕比挨個打招呼，直到她看到了死神。
在看到死神的第一時間，帕比發出了嗚的一聲，飛快地躲到了長椅上坐着的哈利身後，露出一個小腦袋瓜偷偷地去看死神。
“你……你怎麼在這裡？”帕比驚懼地問道。
哈利愣住了。
帕比也認識死神？
“你逃跑的速度很快，僅次於我遇到的那些法國人。”
死神一句話，把帕比和勒梅先生都給幹沉默了。
勒梅先生現在就是想學學時間魔法，跑到二戰的時候好好給那些不肖子孫上上課。
天哪，法國的臉面，可都讓你們丟盡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斯威汀小姐。”死神慢悠悠地說道：“我現在就會貼到那個波特的身上——就像是馬爾福小姐和格林德沃小姐一樣，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掌控魔法馬格斯的形態了嗎？”
“誒？有嗎？”帕比抻着頭問。
死神沒說話，只是給了她一個無語的眼神。
到底有沒有，你自己心裡不清楚是吧？
“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吧。”勒梅先生嘆了口氣：“斯威汀小姐的確應該和哈利多接觸接觸，她的確需要魔法石的幫助。”
“是啊。”
死神女士終於露出笑容。
“但是……的確很難讓人選擇，對不對？”
真的很難不讓人感覺有樂趣，哈利的左邊坐着卡珊德拉，右邊坐着維維，現在的他被維維抱住胳膊補充魔力，而另一邊的卡珊德拉卻依舊是一副傲嬌的樣子。
“去吧，帕比阿姨！”紐特低聲給帕比鼓勁兒。
帕比繞到了哈利的面前，把角給收了起來。
她瞅瞅卡珊德拉，卻發現卡珊德拉的一隻手已經死死地捏住了哈利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分明想着——不可能。
算了，她往前一撲，蹭到了哈利的懷裡。
“分我一點——嘿嘿嘿……分我一點……”
“嘿嘿嘿……”她又發出得逞的笑聲：“那就這樣說定了——以後卡珊德拉在左邊，維維在右邊，我在中間好了……”
就在卡珊德拉和維維準備一致對外的時候，勒梅先生忽然又說話了。
“我早就和斯威汀小姐說過，像她這樣的半幽靈是可以藉助魔法石恢復肉身的……”
原本準備掏掏帕比下巴的維維忽然擡起頭，不確定地問道：“您說什麼？勒梅先生？帕比她，是幽靈？！”
卡珊德拉同樣看向勒梅先生，她也想知道帕比到底是什麼情況。
然而帕比卻低下頭，把腦袋埋進哈利的懷裡，根本不想擡頭看屋裡的人。
“很抱歉我隱瞞了這麼久的消息，”勒梅先生用遺憾的語氣說，“但事實就是如此，斯威汀小姐由於練習魔法馬格斯出了岔子，所以只能維持在介乎幽靈和獨角獸之間的狀態。”
“這是真的嗎？帕比？”哈利急切地問。
他低下頭，他想伸出手摸摸帕比的腦袋，卻發現兩隻手都被人給抱在懷裡，動彈不得……
“是啊。”帕比像小馬一樣低下頭，不停地撞着哈利的肚子，碎碎念地說道：“當然是真的，當然是真的……真是的，本來還打算讓勒梅先生保密呢，誰想到他竟然這麼藏不住事兒。”
“我這也是爲了你好，斯威汀小姐。”勒梅先生語氣悠然，“這的確是亟待解決的事情，難道你就想一直被困在獨角獸的樣子嗎？”
“帕比。”維維輕聲說道：“勒梅先生說的是真的嗎？”
“嗯。”帕比點點頭，身上一陣流光閃過，一位赫奇帕奇美少女出現在了原地。
是半透明的幽靈——看得出來，明顯和學校裡的幽靈們有一些區別。
“想要爲幽靈重塑肉體是很困難的事情，”勒梅先生笑着說道：“但斯威汀小姐的情況有一些特殊，她可以說是死了，但說她死了也有些不太準確……當初斯威汀小姐變成魔法馬格斯，是因爲沒有足夠的魔力才導致的失敗，所以魔法石是能夠幫她重塑肉身的。”
“那別人呢？”哈利想起了塞巴斯蒂安。
“只有她可以。”勒梅先生遺憾地說道。
看到帕比這副幽靈模樣，卡珊德拉和維維也都沒什麼好說的。
算了……
多一個她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再說了，一個幽靈而已，怎麼能比得上格林德沃/馬爾福的威脅大呢？
想到這裡，維維和卡珊德拉再次四目相對，在哈利的身前相交匯……
“我覺得你們更應該關注一下帕比。”
哈利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了，畢竟一左一右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處在暴風中風力最強的位置，就像是風中搖曳的浮萍一樣被兩股角力的颶風摧殘着。
然而讓維維沒想到的是，捏了一會兒哈利，卡珊德拉竟然主動放開了他。
“我認爲破特說的是對的，”卡珊德拉轉過頭看向勒梅先生，“相比於汲取一些生命能量，我更認爲現在帕比的狀態纔是需要關懷的——當然，我並不是某個不知廉恥的偷腥貓，不會這樣……”
她低下頭，看向還在被維維抱着胳膊的哈利。
都被哈利的胳膊擠變形了！
“天天都粘着一個半大孩子，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好朋友——畢竟我沒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
說罷，她不等維維反擊，便問勒梅先生說：“說說帕比吧，勒梅先生——我認爲這個房間內還有更需要幫助的人……這就是她不能進食的原因嗎？”
“是的。”勒梅先生頷首說，“不過想要給斯威汀小姐重塑身軀，還需要一些比較特殊的辦法。”
“是什麼？”哈利擡起頭問道。
這個時候，維維也鬆開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