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鐵帽子王的對手
“巖皮餅？”安妮挑起眉，這個名字……有一點難懂。
不過既然哈利說好吃，那就一定錯不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試試。
單純的安妮在心下記住了哈利的話。
“好的，哈利，我會嚐嚐看的。”
金妮、納威和西莫跟在他們兩人的後面，互相對視一眼，盡皆爲這個單純的小女孩兒默哀。
不是，巖皮餅這個東西，真的是人能夠享受的嗎？
那玩意兒咬上一口，能把牙給崩得粉碎……
走了沒多一會兒，赫敏和羅恩便大步流星地趕上來。
“我的天。”赫敏喘息着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可不做這個級長——真的是太累了，管的事情還那麼多……”
“噢，別灰心，赫敏。”哈利笑眯眯地說，“一會兒等到分院儀式結束以後的時候，你還要給新生們分寢室呢。”
聽到哈利的話，赫敏和羅恩一起翻白眼。
“好的，我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哈利！”
周圍幾個人一起笑，笑聲十分惡劣。
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列列馬車的旁邊，羅恩擡起頭，瞅着那輛馬車說道：“真有趣，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看不到拉着馬車的東西呢，今天就看到了——哎，西莫，納威，還有金妮，你們能看到嗎？”
“當然可以，羅恩。”金妮有些出神地看着拉着馬車的夜騏說。
夜騏長得比較抽象，它們的身軀高大卻瘦骨嶙峋，全身漆黑，龍頭馬身，背部長有一對寬闊的翅膀，能在空中高速飛行。
“是夜騏。”赫敏開始給大家進行科普，“夜騏是一種令人驚訝的神奇生物，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正因如此，夜騏一度被認爲是不吉利的象徵，據說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各種可怕的災禍。”
“你懂的好多。”安妮發自內心地誇讚赫敏道。
“哎呀。”赫敏笑嘻嘻地說，“大家都這麼說我……”
“是的，尤其是斯內普教授。”羅恩學着斯內普的聲音，拖長語調說道：“萬事通小姐……”
“哈哈……”大家笑作一團。
他們上了馬車後，那些馬車排成一隊，吱吱嘎嘎、搖搖晃晃地在路上行走。
他們經過通向學校場地的大門兩邊那些高高的石柱，柱子頂上是帶翼的野豬。
霍格沃茨城堡隱隱約約地越來越近：一座座高聳的塔樓在黑暗的夜空襯托下顯得更加漆黑，偶爾可見一扇窗戶在他們頭頂上射出火紅耀眼的光芒。
馬車叮叮噹噹地停在了通往橡木大門的石階旁，哈利第一個下了車。
禮堂裡滿滿當當地擺着四張長長的學院餐桌，上面是沒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與他們透過高高的窗戶看見的外面天空一模一樣。
餐桌上空飄浮着一根根蠟燭，照亮了點綴在禮堂裡的那幾個銀白色的鬼魂，照亮了同學們興奮的面龐。
他們在興高采烈地談話，交換暑假裡的新聞，大聲跟其他學院的朋友打招呼，互相審視着對方的新發型和新衣服。
走到禮堂中的時候，盧娜便離開他們坐到拉文克勞的桌子旁去了。
而安妮並沒有急着去斯萊特林的長桌，她跟着哈利，一起走到格蘭芬多的桌前。
他們剛走到格蘭芬多的桌前，金妮就被幾個四年級同學大呼小叫地拉過去坐了。
哈利、羅恩、赫敏、西莫納威在桌子中央找到幾個座位坐在一起，他們一邊是格蘭芬多學院的鬼魂——差點沒頭的尼克，另一邊是帕瓦蒂·佩蒂爾和拉文德·布朗。
兩個女生虛情假意、過分熱情地跟羅恩打招呼，哈利猜測，這倆人肯定一秒鐘前還在議論羅恩。
“看樣子你們過了一個愉快的暑假。”拉文德·布朗假笑着說，她又看向安妮，驚訝地問：“這位是？我怎麼沒有見過……難道又是新來的轉校生？”
“你猜對了。”哈利笑呵呵地說道，“這位就是今年插班到五年級的同學，安妮·薩魯。”
“啊？五年級？”拉文德愕然地問，“不應該是六年級嗎？我記得格林德沃小姐、馬爾福小姐和斯威汀小姐插班都是六年級來着，爲什麼這位同學是五年級？”
哈利心想那他媽安妮四年級沒念完就退學的事兒我也不能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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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維她們插班到六年級，是因爲她們只讀完五年級就輟學尋找哈利了。
安妮插班到五年級，是因爲她四年級的時候實在壓制不住身體中的黑魔法詛咒提前退學導致的。
“或許是因爲她年紀比較小。”哈利信口胡謅，“當然這不是重點——”
他伸手指向教職工席位上的那個女人說：“她就是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嗎？”
大家的目光跟隨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先是落在了鄧布利多教授身上。
鄧布利多坐在長長的教工桌子正中間的那把金色高背椅上，依舊是萬年不變地穿着佈滿銀色星星的深紫色長袍，戴着一頂配套的帽子。
他把頭歪向了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她正對着他的耳朵說話。哈利覺得這女人看上去就像某人的未結過婚的老姑媽，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頭蜷曲的灰褐色短髮，上面還打着一個非常難看的粉紅色大蝴蝶結，跟她罩在長袍外面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很相配。
這時，她微微轉過臉，端起高腳酒杯喝了一口。
於是，大家看見了一張蒼白的、癩蛤蟆似的臉和一對眼皮鬆垂、眼珠凸出的眼睛。
“好一隻癩蛤蟆！”哈利搖頭讚歎道，“和納威的萊福一樣——一樣漂亮。”
“嘿！”納威不忿地回頭看了哈利一眼，“我還在這兒呢！”
“哦是啊，你還在這呢。”哈利假笑着說，“你瞧瞧，難道她和你的萊福長得不像嗎？”
納威瞅瞅那個老孃們兒，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蟾蜍萊福，想要辯解，可辯解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不是……
就……
長得是他媽挺像的。
“你瞧。”哈利攤開雙手，“你也覺得他們長的像，對吧？”
“確實很像。”羅恩也同樣假笑着拍拍納威的肩膀，“當然，或許這位癩蛤蟆老師看在萊福的份兒上，會對你青眼有加呢。”
“你們夠了！”納威一敲桌子。
就在這個時候，德拉科湊了過來。
“哈利，哈利！”
“怎麼了？”哈利轉過頭問。
“這個女人，是福吉的人。”德拉科說着，揚起下巴衝着烏姆裡奇甩甩，“就是她，多洛雷斯·烏姆裡奇……長得很像隆巴頓的肥蛤蟆，對吧？” “不只是你，我們都這麼覺得。”羅恩同樣笑着說，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馬爾福也不是那麼……眼瞎。
至少在這一方面，還是英雄所見略同的。
“我爸爸讓我提醒你，小心一點她。”德拉科說完這句後，便悄咪咪地溜了回去。
哈利當然知道這位烏姆裡奇女士是福吉的人，他心裡有些不爽，因爲本來打算鹹魚過三年的計劃，在烏姆裡奇到來的這一刻就宣告泡湯了。
維維的任務罷了，讓他在學校中好好鍛鍊一下政治鬥爭能力——做一位巫師，當然可以只靠魔力——但巫師也是有社會的，逃離不了政治的漩渦。
就在這個時候，海格也走了進來，坐在了屬於他的位置上。
在看到哈利以後，海格衝着他伸出手打打招呼。
哈利也是一樣，還用嘴和他做口型無聲地說：“巖皮餅！”
看到哈利的口型，海格更高興了。
能有人喜歡他做的巖皮餅，還是和他關係最好的哈利，這怎麼能不讓他開心？
他在心裡決定，一定要給巖皮餅加點料纔是。
必須得讓哈利吃得開心，吃得放心。
安妮：啊米諾斯。
差不多過去半分鐘的時候，通往大廳的門也打開了，長長的一隊看上去驚魂未定的一年級新生由麥格教授領着走進了禮堂。
麥格教授手裡端着一隻凳子，上面放了一頂古老的巫師帽，帽子上補丁摞補丁，磨損得起了毛邊的帽檐旁有一道很寬的裂口。
是分院帽，哈利上次看到他還是在上次。
禮堂裡嗡嗡的談話聲漸漸平息了，一年級新生在教工桌子前排成一排，面對着其他年級的同學，就像是每一屆新生入學時的那樣。
麥格教授小心地把凳子放在他們前面，然後退到了後邊。
一年級新生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着慘白的光，隊伍中間的一個小男孩看上去似乎在瑟瑟發抖。
看着這個小男孩，哈利就忍不住地想起，在百年前他第一次進行分院的時候，也是和這個小男孩一樣惴惴不安吧？
還好當時有加雷斯照顧他，還在霍格沃茨裡認識了那麼多的好朋友——當然，也少不了卡珊德拉。
如果不是卡珊德拉在暗中幫助他，恐怕斯萊特林那些純血會像蒼蠅一樣嗡嗡地過去騷擾他。
想到這裡，哈利就感覺有點兒想念卡珊德拉了。
回過頭的時候，想要去尋找卡珊德拉，卻在斯萊特林的長席上撲了個空。
唉……
他在心中嘆息。
不過……過幾天抽空去看望看望她吧。
想到這裡，哈利低頭嗅嗅自己身上的長袍。
上面還有屬於卡珊德拉的體香——看來卡珊德拉在長袍上面固化了一些魔咒，可以讓那上面的味道永不消散。
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分院帽的帽檐旁那道裂口像嘴一樣張開了，隨後他大聲唱起歌來。
無非就是每年現編造的胡謅的歌兒，讓人聽不懂。
不過今年的歌曲明顯有着深度，而且十分有着教育意義。
它在歌詞中展現了團結的必要性，但它也知道，似乎自從菲尼亞斯·布萊克卸任霍格沃茨校長一職之後，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就再也沒有團結起來過。
任何一次。
“今年有點跑題了，是不是？”羅恩揚起眉毛問。
“應該是吧。”哈利也遲疑地說，但他沒說的是，他也曾經聽過分院帽跑題的歌——在1889年的時候。
“不知道它以前有沒有發出過警告？”赫敏說，聲音微微顯得有些不安。
“有過的，有過的，”差點沒頭的尼克很知情地說，隔着納威朝赫敏探過頭來，“在1889年，那個時候還是菲尼亞斯·布萊克做校長的時候，分院帽就提醒過同學們要團結一致……”
“那後來呢？”羅恩急切地問。
“噢，四個學院當然團結起來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笑哈哈地說道。
“啊？！”羅恩有些不相信，“怎麼可能？百年前的斯萊特林一定比現在還要堅守純血的信條，他們怎麼可能和其他學院聯合起來呢？”
“那是因爲你不知道菲尼亞斯·布萊克校長到底有多討厭。”差點沒頭的尼克語氣戲謔地說，說完後，他飄飄悠悠地就飛走了。
有多討厭？
羅恩想了想，再討厭能有斯內普討厭？
遠在校長室的菲尼亞斯·布萊克校長打了個噴嚏。
他還不知道，他“霍格沃茨歷史上最不受歡迎的人”的稱號即將離他而去。
“肅靜！”
麥格教授板着臉，一手敲在桌子上。
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同學們立刻低下頭，或者把身體坐得筆直，總之……沒人敢去捋麥格教授的貓須。
開玩笑，誰不長眼敢去惹麥格教授，那貓貓教授一定會讓他體驗到什麼纔是黑手。
“尤安·阿伯克龍比！”麥格教授高聲唸到第一個名字。
剛纔那個神色驚惶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坐在了凳子上。
“阿伯克龍比？”羅恩嗓音極低地問，“如果他和我們一屆的話，你說是他排在第一位，還是漢娜·艾博排在第一位？”
“肯定是艾博小姐。”赫敏低頭，篤定地回答道，“你看，阿伯克龍比是Abercrombie，而艾博則是Abboct，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字母一樣，第三位的話，艾博是B，阿伯克龍比則是E，算起來的話，B要在E的前面，所以艾博小姐會比阿伯克龍比要靠前。”
“那有沒有能比艾博還靠前的姓氏？”羅恩不死心地問。
“有。”哈利插話道，“亞巴頓，Abbadon，前三位和艾博都是ABB，第四位的A要比O靠前得多。”
就在這個時候，分院帽也宣佈出了分院結果。
“格蘭芬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