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明顯沒有想到，哈利竟然會如此光棍地回覆一個“沒有”。
她彷彿透不過氣一樣地呼吸着，胸膛也隨着呼吸在劇烈起伏。
她真的是被氣到了，她也不是很明白，爲什麼當初那個怯生生，軟乎乎的小哈利，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都是格林德沃的錯！
卡珊德拉捂住心口，心裡十分後悔，無比無比後悔。
早知道會這樣，在那個聖誕節爲什麼會帶着哈利一起去奧匈帝國呢？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帶着哈利去奧匈帝國見見世面，會讓爸爸將他培養成可以在家族當中獨當一面的人……
哈利注意到了卡珊德拉的變化，明知故問地關心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
卡珊德拉的神色轉冷，她再次擡起手，魔杖對準了哈利。
“破特，我希望你能夠集中精神，好好練習這個魔咒！”
“Legiliments（攝神取念）！”
這一次，哈利拼盡全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思想，然而生疏的他在熟練的卡珊德拉手下，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禦。
不穩定的大腦封閉術瞬間被突破，卡珊德拉再次進入了哈利的思維世界。
……
1992年，斯萊特林的書房。
哈利正在書房當中，焦急地踱步，試圖尋找讓維維解開封印的辦法。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從一開始維維的眼珠便在轉動。
“哈利？”
微不可察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利連忙湊到她的身邊。
“我在！”
維維的眼睛緩緩睜開，現出她紫羅蘭色的瞳孔。
“哈利？”她輕聲說道，“我終於等到你了……”
她緩緩從椅背上直起身，可哈利卻驚愕地發現，維維金色的頭髮忽然開始褪色。
從耀眼奪目的金色，一直褪變成了銀白色……
“你的頭髮？”哈利愕然地問。
“噢。”維維伸手挑起一綹頭髮，輕笑着說道：“這應該是時間的侵蝕所致——哈利，如果我一會兒變成老太婆的話，你該不會嫌棄我吧？”
“怎麼會。”哈利鼻頭一酸，他知道，那一頭耀眼的金髮，可是維維最引以爲傲的。
然而，現在卻變成了銀白色。
但好在，維維的變化只出現在了頭髮上——或許這是表象。
“能站起身嗎？”哈利問道。
維維試着站起來，腿上卻一軟，癱軟在了椅子上。
“不行，在這裡困得太久了，腿有些軟。”她苦笑着說道。
“我扶着你試試。”哈利說着，伸手搭在了維維的衣服上。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搭不要緊，維維的衣服在他的眼中，忽然呈沙子的模樣崩解。
哈利嚥了一口唾沫。
“好看嗎？”
這句話，並不是維維說的。
哈利回過頭，看到的是陰沉着臉的卡珊德拉。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他們再度回到了那間空教室。
哈利稍稍喘着粗氣，集中思想去不熟練地抵抗攝神取念可是一件十分消耗腦力的行爲。
“看來你們兩個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卡珊德拉昂着頭，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我真的是不知道呀，破特，你竟然這樣不知廉恥，甚至還主動脫掉女孩子的衣服，讓她和你坦誠相見……”
坦誠嗎？
哈利回憶了一下，確實挺坦誠的。
反正該看的基本上也都看了，至於不該看的，大部分也都看了，還有一些得換一種角度去看。
所以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具體什麼情況，還是得看情況。
話雖這麼說，但辯解還是要做的。
哈利組織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凱絲……你要知道，她在時光當中被封印了一百年，衣服早已經被時間侵蝕，我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我發誓絕對不知道後果，不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主動去碰的！”
這是實話，當時的他哪裡會有包天的色膽，腦子裡還在糾結呢。
然而聽到哈利話，卡珊德拉頓了一下。
她微微眯起雙眼，擡起頭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哈利舉起三根手指。
“當然，我可以用我未來孩子的名義起誓……”
誰料聽到這句話，本來看到哈利舉起三根手指而略微有些解凍的卡珊德拉，在一瞬間再次降至冰點。
“閉嘴！”她薄怒地呵斥道：“我相信你就是，不許做出這樣的誓言！”
“噢。”哈利老老實實地噢了一聲。
“做好準備！”
卡珊德拉再次擡起魔杖：“想一想我之前所說的話，控制住你的思維！”
哈利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試圖將某些情感排出大腦之外。
“Legiliments（攝神取念）！”
……
應該承認的是，哈利的進步其實挺快的。
畢竟有魔法石在手，再加上他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學起大腦封閉術的速度可是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
一開始，卡珊德拉可以通過攝神取念，看到哈利大段的記憶片段。
經過這麼兩次的練習之後，她只能看到一閃而過的某些記憶碎片。
比如哈利坐上入學的火車、坐在他身邊的雞腿狂暴戰羅恩、大板牙很厚重的格蘭傑小姐以及那個很討人厭的德拉科。
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僅僅是記憶的片段，就讓她感覺這個侄孫子以前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當初她在的話，絕對要狠狠訓斥這個不知道體面是什麼的蠢物。
片段仍然在繼續，哈利第一次參加魁地奇比賽、抓住金色飛賊、對準奇洛教授的後腦勺子扔咬人甘藍……
最終，終於讓她捕捉到了一段稍稍長一些的片段。
應該是去年，哈利拿到了卡珊德拉留下的信件，前往她的寶庫。
就在哈利動手，想要去翻找的時候，他的身後再次傳來卡珊德拉那冷冰冰的吐槽。
“我都要吐了……”
哈利悚然驚醒，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過後，兩人再度回到了這間空教室。
他大口地喘息着，額頭上都是因爲剛剛費盡全力去抵抗而流出來的汗水。
“這就是你說的控制？”
卡珊德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完全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哈……哈……”哈利還在平復着那咚咚的心跳，不知道爲什麼，抵抗攝神取念竟然是這樣一件辛苦的事情。
然而，卡珊德拉又一次把魔杖舉了起來。
“等等……”哈利試圖叫停卡珊德拉的動作：“讓我歇一歇，有些集中不起來精神……”
“但黑魔頭不會休息！”卡珊德拉毫無表情地陳述道：“黑魔頭也不會在乎你是否可以集中精神——只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突破你的心防……”
她垂下眼瞼，映入眼簾的是尚在喘息當中的哈利。
卡珊德拉露出嫌棄的表情，忽然伸出手揪住哈利的衣領，一連串兒地快速說道：“你和格林德沃，你們還真是一丘之貉……你們兩個就像是無憂無慮的小屁孩一樣，滿腦子都是任性……也許你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任性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如果不是你們兩人輕敵冒進……”
說到這裡，卡珊德拉忽然住嘴不言。
是啊，都已經這樣了，再抱怨又有什麼用呢？
哈利當然知道，卡珊德拉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
事實上她說的的確沒有錯，如果當時能夠步步爲營，穩紮穩打，或許他就不會被蘭洛克陰上那麼一手。
“擡起頭來！”
卡珊德拉的魔杖再度指向哈利：“你的每一段記憶，都可以被人用作武器來對付你……如果他真的如我們所想的那樣可以隨時入侵你的思想，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徹底成爲他的傀儡……還是說，你想要讓我們也爲你陪葬？”
“不。”哈利甩甩頭。
“那就證明給我看！”卡珊德拉冷冰冰地說：“控制你的情感！約束你的思想！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那副軟弱的模樣……Legiliments（攝神取念）！”
早在卡珊德拉說話的時候，哈利就已經集中了精神，甚至還用魔力在大腦的外部做了一層保護殼。
理論就是這麼個理論，反正哈利也是突發奇想，萬一就有用呢？
事實證明，好像還真的有用。
這一次，哈利的記憶片段比剛剛閃現得還要快，幾乎以一秒幾個片段的速度飛速閃過。
比翻書都快。
“做的不錯。”卡珊德拉放下魔杖，“在大腦的外部構建出一道保護屏障，這個想法的確不錯……而你不需要成爲像斯內普教授一樣的雙面間諜，所以也不需要做到他那種程度……”
“這還不夠。”哈利搖搖頭，“至少你還能窺測到我的一部分記憶，或許我可以將這個辦法改良一部分……”
“你能意識到你只是走捷徑的小聰明就好。”卡珊德拉將魔杖放回懷中：“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裡，等到明天我們再繼續練習……回去的時候，你好好想一想，究竟要用什麼辦法來加固你的屏障，明白嗎？”
“當然。”哈利點頭說道，又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便說道：“你的生命力……還夠用嗎？”
“你要做什麼？”卡珊德拉的眼睛眯起來。
“噢，就是……”哈利撓撓頭，“關心關心你——我記得我們上次一起補充生命力，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卡珊德拉的臉上忽然騰起一片可疑的紅雲。
她下意識想要呵斥哈利不知廉恥，卻也想起了距離上次充能生命力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雖然不知道生命力到底怎樣感知，但卡珊德拉倒也不太想死。
“不必了。”
卡珊德拉站起身，凳子被她的腿這麼一碰，往後蹭了好幾步遠。
“我還有些事情。”她這樣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雖說補充生命力這件事……確實是應該做的，但讓她這樣羞澀的傲嬌去應允哈利的邀請，那也實在是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所以她也只能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樣子，但腳步卻是在慢慢地往外走。
“等等。”
哈利連忙叫住了卡珊德拉。
補充生命力這件事情，也是他忽然間想起來的，但實際上他也算是有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
勒梅先生給出的辦法，想要給卡珊德拉補充生命力，兩人就離不開一些接觸。
哈利當然想趁着這個機會將感情加深加深，屬實是摟草打兔子了。
聽到哈利的聲音，卡珊德拉停住了腳步。
她偏過頭去，看向了一旁的書桌，也不說話，就是看。
“你怎麼了？”哈利試探性地問道。
卡珊德拉只是看着那張書桌，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那……那我開始了？”哈利再次試探地問道。
“閉……閉嘴！破特！”
卡珊德拉麪色通紅地呵斥道。
“噢。”哈利老老實實地把嘴閉上，他知道卡珊德拉的臉皮薄，所以也不去再說些什麼讓卡珊德拉受不了的話，伸出手攬住了她的纖腰。
應該說，雖說卡珊德拉的小腰不如維維這個奧匈風情的，但也是纖細的一類。
維維那種不算人類，是不能比的，畢竟她姨媽茜茜公主就是纖腰的代言人。
男孩兒長身體比較晚，哈利現在也就才十四歲，身高這一塊兒屬實是不如卡珊德拉這個十七歲的少女多矣。
從後面抱住卡珊德拉，他的臉也就才能夠到對方的後背。
他其實挺想念增齡劑的，畢竟增齡劑可以讓人快速成年。
據他的目測，成年後的自己可是要比卡珊德拉高上一些的，也包括維維。
但也不能完全掉以輕心，應該找一找魔藥類的書籍，看一看有沒有能夠讓人增高的魔藥。
做兩手準備嘛。
作爲一個男人，哈利反正是不太接受自己比另一半矮的，現在這種狀態另說，畢竟還是恐怖小學生的階段。
哦不對，這個年紀，在帶英可是中學生了。
兩人就這樣抱着，氣氛也逐漸有些肉眼可見的尷尬。
哈利決定率先開口，畢竟總歸是要說點什麼的。
“這樣是不是有點累？”他試探性地問道，“剛纔我們兩個已經站了很久了，要不去邊上坐一會吧。”
卡珊德拉沒有說話，就在哈利以爲她無視了自己的時候，卻聽到一聲細若蚊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