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准你摻和什麼魔修的事。你好好保護你侄子們,若是哪個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徐福貴厲聲拒絕。
“我同意咱爹的。”
“我也同意。”
“同意。”
“……”
徐孝厚當伏魔衛的事,被他爹和幾個哥哥一致否定。
“好吧,我不去了。”
他無奈攤手,只能打消了念頭。
“對了,還有件事。”
徐孝牛忽然想起來:“劉家所有人被滅口,以至於劉家田產和地產無人繼承,縣衙正尋買家。足足八百畝田產,一次買的多可以便宜些。”
全家人死亡,沒有繼承人,田產無主,也就沒有人交田稅。
衙門是按照規定正常收回,把田產賣出去能收穫一筆錢,之後還有人繼續交田稅。
“嘖,被滅門,真是慘。”
徐孝安感嘆一句。
八百畝的田產被衙門收走,想想就爲劉家感到可惜。辛辛苦苦經營出的家業,沒了。
他們徐家和劉家沒什麼交情,感慨歸感慨,該買的田得買。
“買,必須買!咱家的田產供不上酒肆那邊釀酒的消耗,我還得另外買糧食。這次多買點田,全部種糧種高粱、給我釀酒用。”
徐孝雲說道。
十年前他家從劫修處得來十萬兩銀子,直到現在還剩下一些。
徐家如今家庭龐大,後輩衆多,衣食住行都是花費。還建造了一座新的五進大宅,更是花費海量的銀錢。
如果不是那十萬兩銀子,單靠“雲安酒肆”的收入供不起徐家開銷。
“那就買五六百畝,給別人留點。”
徐福貴說道。
總共八百畝田,他家總不能全部買去。
“還有那座三進宅院。以前那是咱徐家的,買麼?”
徐孝牛提起劉家那座三進宅院。
“不要不要,那是凶宅。劉家十幾口人慘死在裡面,住着滲人吶。”
徐孝雲連連搖頭。
“咱家五進大宅剛拾掇好,我正在置辦傢俱,過不了幾天就能住。”
徐孝安說道。
其餘人也是差不多的看法。
之後幾天,徐家買下劉家的六百畝田產。
加上徐家本身的田產,他家總共有九百多畝田,成了百壑村最大的地主。
劉家剩下的二百畝田產,一大半被杜家買去。
杜家還買下了劉家的三進凶宅。
杜猛和徐孝苟同歲,今年四十。
他成婚早,生的孩子多,如今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剛成婚,有個女兒出嫁了。
眼看着杜家宅院擁擠不堪,家裡原本準備蓋宅院的錢用來買劉家的田產。
買田產是投資,蓋宅院是消耗。
於是,杜家只能看中那沒人買的凶宅。因爲是凶宅,所以縣衙賣的格外便宜,才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買一套三進大宅院和附帶的地產,很便宜。
畢竟是凶宅,杜家沒有直接入住,而是將裡裡外外翻新收拾了一番,還請了仙人來作法驅邪。
買田又買宅、翻新佈置,杜家實在缺錢,王倩爲了湊錢把自己積攢的首飾變賣一空,還差點錢、到徐家借了一些,纔算湊夠銀子。
只需省吃儉用幾年,杜家的日子就能好起來,像極了曾經的徐家。
————
又過了幾天。
徐孝苟家。
“小汐,我給你帶了話梅。”
徐孝厚送上自己順道在街上買來的話梅果脯。
“謝謝六叔。”
徐忠汐開心接過,拿起一顆塞入口中,頓時酸的口水直流。
“你爹呢?”
“去外公家了。”
徐孝苟最近剛突破宗師境,有很多疑惑、經常和傅圓鎮探討。
徐孝厚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向後院,他是來教導徐忠澈的。
十九歲的徐忠澈前幾天樁功三層練成,準備突破到先天。
後院,徐忠澈已經在等待。“六叔,我先天十式動樁已經熟練了,你再給我看看。”
他見徐孝厚前來,練起樁功。
不多時一遍樁功結束。
徐孝厚點點頭:“挺好,你現在就可以突破了。你先調整一下氣息,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第一次突破很關鍵,要是第一次不能突破,再往後一次比一次難。”
“嗯。”
徐忠澈凝神靜氣,片刻後將狀態調整好。
取出提前準備好的氣血丸和五行丸,將之吞服,施展五行樁功的先天動樁。
徐孝厚爲了不打擾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彷彿不在現場。
一遍、兩遍……
好幾遍樁功後,徐忠澈在氣血丸和五行丸效力衰退的最後階段成功練成內勁,堪堪突破。
“呼~~好險,差點就失敗了。”
徐忠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僥倖道。他煉藥丸輕而易舉,但是武道天賦沒那麼出衆。
別看他十九歲、年紀輕輕突破先天,但他五行丸和氣血丸從小就不缺。
氣血丸,這是極爲奢侈的練樁功資源。
五行丸,與五行樁功相輔相成、提升樁功進度。
“不錯,突破就好。你是咱家煉藥師,不指望你實力有多強,只要境界跟得上就行。”
徐孝厚拍了拍他肩膀,又補充一句:“最近抽空回一趟村裡,有要緊事和你說。”
“嗯,六叔。”
徐忠澈隨口應道,他沒意識到即將得知的是多麼重要的秘密。
【忠】字輩中,他年齡最大,最先突破先天之境。
他洗漱一番,見時間還早,趕去師傅陶世淵的院子。
————
“師傅~~”
徐忠澈走進院子,呼喚出聲。
陶世淵走出房間:“今兒怎麼來的晚?咦,你先天了?”
他察覺到徐忠澈身上並未穩定的先天氣血。
十年過去,他滿頭黑髮中多了幾縷白絲,臉上也不禁出現皺紋。
他哪怕再會用藥丸養生,也擋不住歲月的無情。
“是,師傅。咱們藥師突破到先天,有沒有什麼好處?比如能施展些玄妙的煉藥手段。”
徐忠澈好奇詢問。
“那當然,有些技法只有先天內勁的加持才能施展。今日我教你。對了,你爹現在是什麼境界?”
陶世淵看似不經意間地詢問。
“我爹他前段時間到宗師境了。”
徐忠澈的語氣略帶得意。四十歲的宗師,在桐古縣算一號人物。
“你六叔是不是也挺厲害,他年少時候挺出名。”
“是,六叔比我爹厲害,十四歲就先天。”
“……”
陶世淵若有所思。
他平時和徐忠澈聊天,偶爾旁敲側擊,知道其家中情況。
徐家人才輩出,各個實力不俗。
且徐家之人很團結,兄弟們關係極好。
陶世淵隱居在此二十多年,本來以爲沒機會報仇了,直到遇到徐忠澈、他計上心來。
十年的等待,還好徐家發展順利,實力越來越強。
“忠澈,來,今天師傅教你幾式絕活,還有藥方。”
房間裡,陶世淵將他們陶家的藥師傳承傾囊相授。
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藥師家族,會的藥方可不僅是“解毒丸”。
他之所以只賣解毒丸,是爲了餬口。
解毒丸利潤不高,用途不廣,勉強夠他生活。
要不然他一個藥師沒有勢力住在這裡,賣出譬如氣血丸之類利潤巨大的藥丸,肯定招來別人的覬覦或是同行的仇怨。
“這是氣血丸?”
徐忠澈聞到那新煉製出來的藥丸氣味,分辨出和桐古縣賣的氣血丸有九成相似的味道。
他驚訝地看着師傅,不知道陶世淵究竟懂得多少。
他早就發現師傅深不可測,不像是尋常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