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錯了好吧。”
方青禹無奈地給齊昊倒上一杯酒。
“唉，勉強接受吧。”
齊昊接過來一飲而盡，眼裡滿是惆悵。
特訓班。
可望不可及的目標。
結果身邊的兄弟，輕而易舉進去了，並且短短几天還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這要不是真兄弟。
已經在想着怎麼背後捅兩刀了。
解釋過後。
齊昊也說了剛剛那人的事。
青年名叫元傑，是元澤的親哥。
方青禹上次將元澤幹碎。
碰巧在這遇見人家親哥，對方會上來報仇也算正常。
只不過...
他沒想到，方青禹不僅進了特訓班，今天還在個人排名戰中力壓童然奪魁。
看來神管局這方面消息保密得還挺好。
沒等兩人閒聊兩句。
林晚晴跟賀曼荷走了回來。
“這位是？”
林晚晴好奇地看向齊昊。
“呵呵，我看這位小夥子跟你們在一起，本來想問問他你們微信的，但是他不給。”
方青禹只是一個眼神，齊昊就開始畫虎爛。
“抱歉，我們不加陌生人。”
林晚晴禮貌地婉拒。
“沒事，可以理解。”
齊昊笑了笑，轉身就走，就跟不認識一樣。
隨後方青禹繼續當起啞巴。
任由兩個女人交談。
不過在賀曼荷像是渴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後。
突然微笑地朝方青禹伸出手。
“方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請你跳一支舞？”
“我不會跳舞，抱歉。”
面對突如其來的邀請。
目前這位到底是不是狼還沒確定。
方青禹當然是拒絕。
“那真是可惜了...”
賀曼荷一臉惋惜，隨後跟林晚晴聊起八卦。
方青禹見狀重新轉回身子。
看向周圍。
“操！”鄰座胖子突然捶桌，將手機不斷舉高，“這破地方連5G信號都接受不到嗎？”
而且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誒，我也是！什麼情況，一格信號都沒有！？”
“服務員，快給老子滾過來！！”
一時間，場內有點騷動。
一個人沒信號可以說手機出了問題。
所有人都沒信號。
那就意味着，這個地方有大問題！
方青禹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果然，跟其他人一樣。
有人已經忍不住往宴會廳門外走去。
最先衝到大門的是穿銀色亮片裙的女人，。
望着兩個服務員死活拉不開的大門。
十公分細高跟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脆響戛然而止。
“門被鎖死了！”
她的尖叫像把剪刀，嘩啦撕開僞裝的平靜。
“出...出不去了？？”
面對完全未知，不可控的情形，人們的聲音開始有點驚慌。
但異變還未結束。
先是吊頂中央的巴洛克水晶燈發出垂死的嗡鳴，萬千棱鏡同時震顫，在人們仰起的瞳孔裡投下扭曲的光斑。
接着電流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當第一盞燈“噗”地熄滅時，其他水晶燈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熄滅。
宴會廳...
瞬間陷入黑暗。
“備用電源呢！”
有人嘶吼着，迴應他的是越來越騷亂的人羣。
方青禹此刻已經回到林晚晴身邊，說了自己的身份後，直接拉着她往齊昊那邊走。
絲毫沒管那位賀曼荷。
好在黑暗裡，白色頭銜相當顯眼。
很快，方青禹拍了拍齊昊的肩膀。
“走。”
“好！”
齊昊也彷彿找到主心骨一般，跟在後面。
“方先生，能不能幫我找一下小曼。”
而後知後覺過來的林晚晴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同伴。
方青禹轉頭正想一句話說清楚當前情況。
賀曼荷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黑暗中傳來。
“晚晴，我在這的呀~”
這一霎，方青禹頭皮有點發麻。
轉過頭去。
賀曼荷的臉部，正微笑着融化。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融化，而是某種超越現實的詭異扭曲。
原本精緻的五官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深紫色的血管在皮膚下游走，彷彿皮下藏着無數扭動的蚯蚓。
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化作兩個漆黑的漩渦。
但似乎也是錯覺。
這一幕只存在霎那間，便又消失不見。
“怎麼了，方先生。”
賀曼荷還在微笑着。
“沒事。”
方青禹深呼吸一口氣搖搖頭。
隨後將林晚晴推給齊昊。
“林小姐，你跟着我朋友去另一邊找找出路，我帶賀小姐去另一邊找找。”
說罷，沒給林晚晴反應的時間。
方青禹盯着賀曼荷隱約可見的黑色頭銜，慢慢朝另一邊走去。
見到對方跟上來...
沒跑了。
衝自己來的。
“這陣仗，賀小姐弄的？”
來到無人角落，方青禹指了指周圍。
“算是吧。”
賀曼荷絲毫沒被當前的情形影響，饒有興致地繼續拿着酒杯小酌起來。
“找我有事？”
方青禹好奇地指着自己。
賀曼荷沒第一時間回答，反而遞了杯酒過來。
不過方青禹沒接。
她也不在意，自顧自喝着。
“不知道方先生知道衆神會麼？”
方青禹聽着一愣，微微搖頭。
“商周交替時期，姜子牙曾在封神臺斬斷建木神樹，斷絕了天地之間的通道。”
賀曼荷指尖摩挲着水晶杯邊緣，聲音裡帶着蠱惑。
“但那截被斬落的建木枝幹其實並未消失。”
“一羣掌握巫術的祭司得到了神木殘枝，暗中成立了'衆神會'這個組織。他們發現用活人祭祀作媒介，能讓普通凡人成爲神明降臨的容器。”
“可惜大部分凡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神力侵蝕，除非...”她忽然傾身向前，貼近方青禹的胸膛，紅脣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像您這樣的人，方先生。”
“爲什麼會找上我？”
方青禹面無表情盯着她。
心裡思緒急轉。
滿打滿算，他練武不到兩個月。
除了元澤那一家人，平日裡沒跟任何人結仇。
在清澗市武道圈子出名的時間也很短。
而且之前也都是小打小鬧。
直到今天，拿到特訓班第一名，纔算是小小出名了一把。
賀曼荷的睫毛在幽暗中輕輕一顫，指尖突然撫上方青禹握拳的手背，將紅脣貼到他耳邊。
“有沒有可能。”
“不是我們找上了你，而是...”
“方先生被神明選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