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平靜的面對這一切,不驕不躁,不悲不喜。就如同這些感情都已被刨除在外就足夠了。可是,紀晚晚苦笑了一下:“這一切都是幻想,事實證明我做不到。”
“我是個女人,面對丈夫的外遇我不能冷靜,面對別人的逼迫質疑我依舊不能平靜,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失敗的,反而變得改變了一般,卻留下了一半,不能很好地融合成我性格的一部分,這做的很差勁。”
付鈺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紀晚晚喝了口咖啡,苦笑了一下,咧嘴:“這咖啡真苦,沒放糖,太酷了。跟我現在的生活是一樣的,一點調味劑都沒有。”
手向下滑,摸了摸肚子:“我始終不相信這裡有孩子,如果沒有那麼這生活依舊那麼苦,如果有了,它算不上是調味劑,只能說是加了些咖啡豆而已,變得更哭了。”
“那你要怎麼辦?”紀晚晚愣了愣,怎麼辦?沒想過。“其實我只想着過完年了我們就離婚好了,大過年的談這個晦氣,只是現在多了個種,不管有沒有,短時間內不可能了。”
“真的想過要離婚嗎?如果真的有呢?”付鈺看向窗外,淡然地問。真的有了啊?怎麼辦呢?紀晚晚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現在對於現在的生活狀態,我都無話可說,更何況……”
更何況以後了,以後如何,誰也不知道。紀晚晚對於現在的生活都很茫然,結婚了。怎麼結的婚呢?因爲什麼?
不管因爲什麼,紀晚晚知道,這絕對不是兩情相悅。可是爲什麼會結婚?紀晚晚想說,因爲自己的家人啊,可是這個理由,紀晚晚想想都想笑。
怎麼想的,結婚的時候,就想着,要是能這麼的不幸了也好,反正沒想過其他的,最好能惹怒對方,然後掃地出家門,最好父母也生氣了,然後這個世界上紀晚晚就不再受任何的束縛了,頂多自己偶爾回去看看父母,但是卻沒有其他的要求了。
自己嚮往的自由,決不收任何束縛。父母不行,婚姻,更不行。所以當初知道結婚的時候,自己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然後呢?日子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玩了。
再然後呢?就忘了到底是怎麼想的了。反正就是如此,好玩嗎?不好玩,誰都不知道自己會陷進去,想要在飛翔,卻飛不起來了。
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紀晚晚手中的這杯咖啡,一直都沒有熱乎過,更何況涼了會如何?不過也無所謂了,無論冷熱,都是冷暖自知。
“算了,這不就是嘛,那個時候說愛情就像是咖啡,現在我只想說,婚姻不也是如此嗎?我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同一個三十多歲的陽光婦女一樣,開一個咖啡店,面向陽光,然後忙忙碌碌的,等待着屬於自己的一切到來。”
希望遇到一個那樣的咖啡店老闆娘,爲自己排憂解難。這大概是每一個愛情故事的開始,但是卻不是每一個愛情故事的結局。
“你對待咖啡總是想說這麼多。”付鈺感嘆了一句。紀晚晚對什麼都不瞭解,簡直就是個大小姐。
付鈺好歹還知道柴米油鹽,但是紀晚晚呢?什麼都不知道。紀晚晚無知且懵懂,偏偏有很大膽。從她有膽量在別人的慫恿下去酒吧就知道了,把自己的第一次就這麼奉獻給一個不知道的人雖然後來認識找回來了,但是
如果這個人不存在,紀晚晚可能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究竟奉獻給了哪一根黃瓜。
由此可見,紀晚晚到底是膽子多大了。說是膽子大,其實也是一種無畏無求吧?然而就是這樣的紀晚晚,他喜歡喝咖啡,單位門口的咖啡店徹底符合了紀晚晚的享受生活的品味。
有的人喜歡喝茶,有的人喜歡喝咖啡,有的人喜歡喝白水,至於還有的人就是喜歡和飲料的分類之一了。
喝茶的人,總是有一種淡渺的心境,無慾無求。升起一渺茶煙,朦朧中體驗新一般的生活。喝咖啡的人,球與現實生活中,就如同紀晚晚這樣,總是能在咖啡中找尋活在世間的真諦與道理。
咖啡,茶,兩種人格。付鈺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可是他遇到過喜歡喝茶的人,大紅袍,鐵觀音,西湖龍井。那個人的最愛也是其中一個,可是付鈺從沒和出國其中的味道有何差別。
如咖啡一樣,茶中也帶着一抹苦澀。品茶,總覺得那份心境會改變,連帶着,自己的心情也會變得不一樣了。
咖啡就不痛了,從咖啡中,只能品味出更多的苦澀,比茶飲有過之而無不及。紀晚晚卻偏愛這種感覺,咖啡苦到讓人反胃,紀晚晚喝了,然後吐了,接着在和,再吐。
直到最後的最後,吐無可吐,就習慣了。
記得當時紀晚晚淡然地說自己喝咖啡時怎麼喝的的時候,自己是驚悚的。不清楚紀晚晚爲什麼可以這樣折磨自己,做到如此。
“我第一次和咖啡,沒什麼感覺。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難過了可以喝咖啡。後來就習慣了。難過得要死,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喝咖啡了。”
“濃濃的咖啡,二比一的比例,半杯的咖啡粉,沒有伴侶的那種,然後剩下的一半就是水,攪拌開的就是濃濃的咖啡,甚至味道很難聞。”
“本來咖啡是還不錯的東西,可是自從我上次喝過之後,我父親再也不敢喝咖啡了。他甚至不想問那個味道了。”
紀晚晚看這手中的咖啡杯:“當時我忘了什麼緣故,可是我知道,我就是這麼難受。我一口氣都喝了,苦的反胃,然後我去吐了。”
“回來之後我覺得很過癮,吐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沒人知道我到底是哭了,還是吐得。後來就習慣了,我喜歡繼續和,然後苦了就吐掉,能忍受就喝掉。”
“後來的後來,就變成了這樣。我喜歡濃的咖啡,越濃越好。我甚至可以自己打磨咖啡豆,然後就這麼喝了。苦到後來就習慣了,無所謂了。多苦澀都能嚥下去了。”
手中的咖啡已經涼了,涼了的咖啡很難喝,甚至會很苦,紀晚晚勾起嘴角,那種狠絕,對自己的心狠,對別人的更狠。一口氣喝掉了,然後慢慢地讓那種苦澀的感覺漸漸消失。
“後來就想,這和我現在的婚姻是一樣的,所以我把我自己打磨的咖啡叫做‘婚姻咖啡’了。很苦很苦,只是習慣了之後會覺得有些甜。”
“但是涼了之後會覺得的,很苦澀。婚姻咖啡,婚姻,咖啡,缺一不可。把婚姻融入咖啡裡面,不管苦澀還是如何,吐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沒人知道到底是真的真的難過了,還是因爲只是太苦澀了。”
付鈺嘆了一口氣,叫來服務員來續杯。紀晚晚笑了一下:“你知道嗎,咖啡有的時候真的可以緩
解情緒。喝茶是沉澱情緒,那麼咖啡就是爆發情緒。”
付鈺頓了頓:“怎麼解釋呢?我不清楚,你講一講。”紀晚晚揚揚下巴:“恩哼,咖啡的用處莫過於此了。當你心情難以忍受的時候,你就可以喝咖啡,然後你就會覺得,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因爲這是上沒有比咖啡更難喝的東西了。”
“也許最苦的是藥,但是不是對身體有用的東西中,最苦的莫菲咖啡了。就連茶水也不過如此。”
付鈺點了點頭:“我認可你的這個說法。”可是……“我不認可你說的,咖啡和婚姻可以畫等號,我不贊同。因爲,婚姻可以慢慢經營。”
紀晚晚打斷:“咖啡也一樣,想讓它變得不苦,可以用來對誰,也可以用來對唐,你甚至可以把它變成帶點味道的白水。就跟婚姻一樣,只要你想好好經營,就可以變得不再苦澀。”
付鈺嘆了一口氣:“好吧,比喻的還算是恰當,填完了,我們回去吧。”紀晚晚側頭,外面華燈初上,而且剛好是下班的高峰期,汽車堵成了一排。
“走吧,我也回家了。”付鈺看了看紀晚晚,紀晚晚的側臉,是寂寞,正臉,卻是笑容。“我送你吧。”紀晚晚愣了一下,笑:“好啊。走吧。”
好久沒有做過付鈺家裡的車了,所以,紀晚晚欣然的答應了。車子到了家門口,看着自己家裡亮出來的燈籠,會心一笑。
“好了,回家小心,我走了。”付鈺叫住紀晚晚:“晚晚,如果不開心,不妨來我家裡。”紀晚晚回頭,炸了眨眼:“沒關係,這就是咖啡。我精心研磨的咖啡。”
付鈺瞪大眼睛,沒聽懂,茫然的看着紀晚晚。紀晚晚勾起嘴角:“看吧,我的婚姻咖啡,有我的手中研磨出來,然後,箇中滋味,只有自己來享受。”
付鈺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了出來:“你這又是何苦呢?”紀晚晚眨眨眼景:“好了,就是這樣,不需要你多關心了。我走了。”
付鈺吩咐司機開車。紀晚晚看到付鈺的臣子消失在拐角處,才轉過身去,對着自己的咖啡笑了一下:“我的咖啡,我回來了。”
“李嬸,我回來了。”李嬸看到是紀晚晚回來了,笑了一下:“怎麼這麼晚啊?屋子都收拾好了,需要我幫忙嗎?”
紀晚晚‘恩’了一聲,李嬸拎過紀晚晚放在門口的行李,二人一起上樓吧自己的屋子打理好。“這次別走得太快了,不然這些行李很難收拾的。“
紀晚晚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抱住李嬸的胳膊撒嬌:“好了啊,李嬸,我知道了。你就別擔心了好不好?”
怪嗔了一眼:“我怎麼能不擔心,你們幾個孩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早些時候還好好的呢,結果快要過年了就這樣了。還沒到七年之癢呢啊,就這樣了?”
“哈哈,我們這個是七月之癢,好不好?”李嬸敲了一下紀晚晚:“好什麼好?開什麼玩笑呢。”
紀晚晚笑笑了一下,無所謂的鬆了聳肩。“李嬸,吃飯吧。”李嬸愣了一下:“先生還沒回來呢。”
紀晚晚撇撇嘴:“不等他,我餓了。”立身回過神來,看着紀晚晚,總覺得,紀晚晚似乎有什麼地方變了。變得讓人不認識了。可是仔細看,紀晚晚還是紀晚晚,毫無改變。
聳肩:“既然餓了,我們就去吃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