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事故’,差點沒給現場的安保人員和物理學家們嚇死。
當鄭海怒吼出來的時候,衆多的物理學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隨即衝進來安保與醫護人員以及暴露出來的血跡讓衆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無論是這羣代表着人類智慧巔峰的物理學家們還是在現場觀摩驗證實驗的各國代表們在這一瞬間腦海中都閃過了無數的猜想。
有人覺得這可能是是一場意外,或許是剛剛他們在‘舉高高’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摩擦;有人有人猜測這或許是一次藉助物理學家們躁動而針對眼前這位徐教授的‘謀殺’。
如果是前者那倒沒什麼,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問題就嚴重了。
而且在不少人的心中,後者的可能性甚至遠比前者更大。
畢竟這位徐院士的存在早就已經嚴重的侵襲損害了衆多國家的利益,無論是可控核聚變技術還是室溫超導材料,亦或者是碳基芯片與量子計算機等等。
這些研究成果每一項都可謂是顛覆世界格局的存在。
尤其是以米國爲首的西方國家,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技術變革中更是失去了太多太多,也有太多太多的利益集團早就恨不得弄死這位了。
雖然說今天能夠進入這間指揮中心的學者和代表都是有頭有臉的存在,也經過了安檢確認並沒有攜帶什麼危險物品。
但有心之人是很難防住的。
謀殺一個人並不一定需要槍械刀具什麼的,這些手段反而太落後了。
很多時候,一些化學生物實驗室中研究出來的‘先進神經毒素’可以輕易的通過呼吸甚至是皮膚滲透進人體,在短短兩三秒的時間就起效直接弄死一個人甚至是一頭大象。
這種手段相對比槍械刀具什麼的更隱蔽也更難發現。
尤其是在現場不少學者或代表都帶有喝水的保溫杯或者紙筆等等物品的時候,隨便在上面塗抹一些都極難檢查出來。
發生這種事情並不是不可能的。
但毫無疑問,在這裡謀害這位徐教授,無疑會引起腳下這片土地無數人的震怒。
一旦確認是某個組織或者某種國家指使的,爆發戰爭都可能是最輕微的後果了。
尤其是以現在對方掌握的各種黑科技,來一次第三次世界大戰,直接將其他的所有國家都打成廢墟,乃至重啓人類文明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核彈之類的武器就不用提了,光是那能夠自由出入外太空的空天戰機,就是其他國家幾乎無法防禦的手段。
更別提前幾個月在火星地球化改造工程中展示過的‘精衛·隕石推進技術’了。
當那幾百萬噸的隕石砸到火星的北半球掀起的塵埃衝向上百公里的太空時,曾目睹過或看過相關視頻的人無一不爲之震撼。
就目前的手段來說,一旦一顆數百萬噸的隕石落到地球上,足夠輕易的毀滅一座‘紐約’‘東京’這類的超級大城市。
而更關鍵的是各國還沒有足夠的防禦手段。
如果華國真一狠心掀起世界大戰,或許有極大的可能性導致核彈滿天飛,文明重啓。
但更大的可能是其他的國家全都被直接打成廢墟。
不知不覺間,華國已經在短短十年的時間成長爲一個可以威懾全世界的國家。
想到這,指揮中心現場的各國代表心中都有些慌亂不安起來,甚至有不少代表的額頭上都被嚇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旦這位徐教授真的出事
後果將是難以想象的。
好在。
最終所謂的‘謀害’只是一場烏龍,那所暴露出來的血跡只不過是那位徐教授在實驗的過程中因爲過度緊張而自己掐破皮膚導致的。
當確認了事情的真相後,不少代表提着的心都放了下來。
只要不是謀害什麼的就好,萬一真出現了這種事,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指揮中心,沉寂的氣氛終於重新恢復了過來,那衝進來全副武裝的安保在確認並沒有人危害他們的徐院士後也有序的撤離了現場。
目光落在關上的大門上,來自法國巴黎薩克雷大學的阿蘭·阿斯佩長舒了口氣,向着身邊的好友誇張的調侃道。
“剛剛發生的事,差點沒嚇死我。”
“你有看到那些安保人員的模樣嗎?一個個的都不像是保安,更像是戰場上經歷過百戰的老兵,看我的眼神銳利冷漠的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我敢向上帝發誓,如果當時我有一點異動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打死我!”
站在他的身旁,來自日耳曼馬克斯·普朗克量子光學研究所的費倫茨·克勞斯教授笑着開口道。
“這也太誇張了一點,要知道你可是諾貝爾獎得主,他們怎麼可能直接開槍,頂多把你按在地上而已。”
阿蘭·阿斯佩搖着那標誌性濃密的鬍鬚,連連說道:“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打賭,那些衝進來的安保絕對每個人都殺過人!”
費倫茨·克勞斯笑了笑,開口道:“雖然我不否認徐教授對華國的重要性,但你說的這也太誇張了一點,用一支百戰老兵來當做他的安保,沒有哪個國家會如此的奢侈。”
“不相信就算了!”
阿蘭·阿斯佩嘟囔了一句,繼續道:“不過幸好他並沒有出事,否則我絲毫不懷疑華國會不顧一切的報復行動者乃至背後的國家,甚至是直接開啓第三次世界大戰!”
“好了,我的朋友。”
費倫茨·克勞斯誇張的笑了笑,接着說道:“有一點你說的倒是沒錯,徐教授沒有出事的確是人類文明的幸運。”
“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獨一無二的寶藏,如果失去了他,我都不敢想象人類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要知道他今年才三十歲而已,才堪堪進入一名學者,一名科研人員的黃金研究年齡,就已經創造了那麼多的奇蹟和足夠推動整個文明發展的成果。”
“人類不能失去徐教授,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樣!”
另一邊,6.7億公里之外的木星軌道上。 在量子引力模擬接收裝置感應到超光速航行的光粒子束擾動的時空曲率後,那安裝在接收器正中央的殼層坍縮-激波製造設備在1280道大功率超強脈衝激光的能量匯聚中變成了一團閃耀的光點。
那由複合鈦合金與碳纖維材料製造的骨架與保護層再也抵擋不住硅元素燃燒聚變產生龐大能量,開始逐漸被溢出的光芒吞沒。
與此同時,那龐大的環狀量子引力模擬接收設備像是煙花一般,炸成了璀璨的星星。
遠遠地看着發生木星軌道上的爆炸,已經冷靜下來了的翟至剛坐在主駕駛的位置上,聲音中依舊帶着激動,卻已經足夠清晰的下達了指令。
“是否檢測到超光速航行的光粒子回收?”
雖然理論上來說第一次的驗證實驗就想要將超光速航行的光粒子束從曲率空間中拽出來並回收是一項希望無比渺茫,甚至是可以說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詢問的語氣中依舊帶着一些希冀。
畢竟超光速這種夢幻至極的技術,都在他們的徐院士的帶領下成功的得到了驗證,一次實驗做到回收到超光速航行的光粒子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很快身邊的同伴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副駕駛的位置上,陳東搖了搖頭,道:“並未檢測到超光速航行光粒子的回收痕跡。”
“好吧~。”
翟至剛嘆了口氣,透過舷窗遙望着不遠處的實驗設備。
木星軌道上,已經完成了最後使命的量子引力模擬接收裝置在硅元素燃燒光致蛻變產生的龐大能量與衝擊波影響下正在變成一朵璀璨的煙花。
那閃耀着的‘恆星光’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便燃燒殆盡,像是盛開的曇花眨眼間就枯萎了一樣。
不過對於人類文明來說,這毫無疑問是最絢爛的時刻。
等待散發着星光的量子引力模擬接收裝置全都陷入黑暗後,翟至剛撥弄了一下航天飛機上的拍攝裝置,檢查了一下通過光學、紅外、紫外等各種拍攝記錄裝置拍攝下來的實驗畫面,確認沒有遺落和問題後,重新下達了指令。
“拍攝資料保存完整,調整鯤鵬號的軌道,開始殘骸回收工作!”
“收到。”
副駕駛的位置上,陳東伸手在航天飛機的電腦屏幕上輸入了幾行參數,那安裝在機身底部的小型聚變堆重新燃燒了起來,龐大的能量輸入了空天發動機引擎,推動着航天飛機朝着不遠處的實驗座標處散落的零件飛去。
對於經過了專用改造的二代航天飛機來說,這項任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雷達系統可以清晰的鎖定每一個殘骸的位置,而特殊改造的機械臂也可以代替人工,不需要他們出艙就能夠將那些漂浮在太空中的殘骸一個個的抓起來放進貨艙中。
駕駛着鯤鵬號航天飛機,陳東小心地靠近了一枚殘骸的邊緣。
在穩定下飛行的軌跡後,那經過了特殊改造的機械臂從貨艙的邊緣部分伸了出去。
折迭着的機械臂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很長,但完全伸展開來能夠達到的距離比鯤鵬號的長度都要大,足足有一百五十米。
機械臂的整體採用堅韌的碳纖維材料混合鈦合金製造,雖然無法推動隕石什麼的,但用來回收量子引力模擬接收裝置的殘骸,或者是回收衛星問題完全不大。
“抓到了!”
駕駛艙中,當機械臂鎖定的信號傳遞回來的時候,翟至剛咧嘴笑了起來,迅速操控着手中的操縱桿將不遠處的第一個殘骸回收了回來。
雖然說在硅元素聚變爆炸的影響下,一部分的殘骸已經被推向了木星,正在朝着木星的大氣層飛去,這些殘骸部件已然無法回收。
不過剩下的部分也足夠他們進行採樣收集工作了。
在將能夠採集的殘骸都採集回來後,透過駕駛艙的舷窗,翟至剛看了一眼腳下顏色豐富到堪稱絢麗的木星,砸吧了一下嘴脣,感慨道。
“咱們該回去了,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再來一趟這裡。”
一旁,副駕駛位置上的陳東笑了笑,操控着鯤鵬號航天飛機準備返航。
“會有機會的!遲早有一天,我們能夠將五星紅旗插遍太陽系的每一個角度!”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身後的木星上,咧嘴笑道:“咱們徐院士的超光速航行理論不是已經驗證成功了嗎?”
“說不定等以後咱們來木星,就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了!比現在快無數倍!”
聞言,翟至剛也咧嘴笑了起來,點着頭認同道:“哈哈哈哈,那倒是。”
“走吧,咱們回家,後續的實驗,就交給二隊和三隊了!”
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陳東笑着道:“半個多小時了,總部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了我們剛剛傳遞回去的好消息。”
“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慶祝吧。”
翟至剛笑着道:“等什麼時候咱們的徐院士研究出來量子糾纏通訊技術,或者是將超光速航行技術用到了通訊上,以後的消息聯絡就不用等這麼久了。”
陳東:“那倒是。”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不過說起來,等超光速航行技術實現後,咱們應該都老了吧?”
聽到這話,翟至剛哈哈哈笑道:“如果老了就能用上這項技術,那我希望我現在就八九十歲了。”
雖然說在徐院士的帶領下,他們剛剛進行的超光速航行理論驗證實驗‘相當’的成功,不過這終究只是驗證實驗,距離實際應用還有遙遠的路要走。
而今年他61歲,20年後就81歲了,30年後就91歲了。
三十年的時間,能否實現商業應用的超光速航行技術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項技術的應用恐怕並不會比可控核聚變技術難度低。
不過相對比後者,幸運的是在超光速航行技術的應用上,他們的徐院士一直都在。
以他的能力,三十年的時間,說不定還真能做到呢。
畢竟可控核聚變技術在他到來之前同樣被稱爲‘永遠的五十年’,但棲霞可控核聚變工作卻僅用了兩年半的時間就解決了這項人類能源領域的終極難題。
未來超光速航行技術的應用,誰又知道需要多長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