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心中暗歎,左慈這一身的法術,要是不受距離限制就好了。打馬直奔水月庵。
趙月如和了因早就站在東廂居室門外在等待了,一見衛青來到,趙月如叫道:“你怎麼纔來?”
衛青見左慈已經站在一旁,心想人家會法術,他可不會,正要開言,趙月如已經拉着衛青的手往屋裡拖:“石參將進了地道,說好了一柱香時候必然出來,現在這都一個時辰了也沒出來,怎麼喊裡面也無人應聲,你快想想辦法!”
衛青心中一驚,來不及和趙月如多說什麼,匆匆的拼了個火把,跳下洞去,身後,左慈也跟了下來。
“阿青,多加小心!”趙月如在上面叫道。
衛青答應一聲,向前面爬去。這一回熟門熟路,比上次快多了,不一會兒就來到原來石牆阻擋之處。火光下,只見這石牆下面挖了一個大坑,看來石遷就是從這坑裡過去的。
衛青廢了好大的力氣,總算勉強從坑裡鑽過了石牆,已是累的渾身是汗了。身後,左慈吭吭哧哧的努力鑽着,才鑽了一半就卡在了坑裡,一時進退不得。
衛青忍着笑將左慈從坑裡拉出來,只見他那破褲子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破的露了肉,那形象真是慘不忍睹。
左慈坐在地上擦着汗,對衛青說道:“衛將軍,我們只怕沒辦法從這裡回去了。”
衛青點頭。這坑一邊大一邊小,石遷顯然只是爲了向前通過石牆而挖的,從大的一邊進入小的一邊再爬出來還可以,但要想再回去,從小的一邊爬進去卻進不去了。就石遷而言倒沒什麼,他回來時大不了再挖一挖,將這小坑擴大一下就可以了,但對衛青和左慈而言卻是沒有辦法。
“左道長,你不是會土遁之術嗎?”衛青問道,“只要一展法術就回到水月庵了。”
左慈笑道:“哪裡有那麼容易,我不會什麼土遁之術,來時是用的風遁之術,這要在空曠之處,有風之時才能用,這地道之中又是封閉的,又沒有風,讓我如何使用法術。”
衛青對這些法術使用自然不懂,也就不再多說,舉起火把向四下看去,一看之下,“咦”了一聲。
在石牆邊的洞壁上,寫着一個大大的“蘭”字!
衛青與左慈仔細看着那字,看來是用什麼尖銳的東西所寫,這一邊的通道比另一邊要寬,至少人可以彎腰來走了,寫字之人看來是微微低頭的方式寫的,字的上半部分劃刻很深,下半部分則深淺不一了。
“寫這字的人個子不高,力量也不是很大。”左慈說道。
衛青點頭,又舉起火把四下裡照着,只是再也沒有找到別的字。他舉着火氣慢慢向前,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四壁。
這洞看來好象不是新挖的,從洞壁來看,石牆前面都是新鮮的泥土,而石牆後面這一段,泥土多已發乾,看來應當是已經挖了有一段日子了。衛青心中越來越疑惑,不知道是誰、爲了什麼要挖這麼長一個地道,然後又把它堵上。
他正自思量,突然間腳下一空,一跤滑倒,跟着向下急速滑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滑下了數丈,腳下一頓,已經到了底。耳聽得石頭泥土嘩啦啦的掉將下來,跟着頭上重重的被踩上了一雙腳,那人一腳踩上衛青的頭,嘴裡立刻唸了一聲道號。
衛青躲開左慈的腳,返手去摸火把,黑暗中卻不知被扔在了哪裡。
“這下糟了。”衛青一跺腳。
他們這一下滑了數丈,不知滑到了哪裡,又沒有火把可用,如何能出得去?
卻聽左慈嘿嘿一笑,說道:“衛將軍不必擔心,老道的法術裡恰好有一樣就可以照亮。”
黑暗中,一個小火球突然飛出,瞬間照亮了山洞,但小火球沒飛出幾步距離,啪的一聲撞在洞壁上,熄滅了。這一瞬間,衛青只來得及看清左慈正伸着手指放出火球,這山洞四周都是泥土山石,沒有平整的石板之類建築,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拐向左的彎道。
兩人摸索着向前走。衛青的手碰到了洞壁,向左轉。走了幾步,左慈又發出一個小火球。小火球飛了幾步,又一次撞在洞壁上熄滅了。
這一回是向右轉。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有時向上幾步,有時向下幾步,有時要從低婑的小洞口鑽進去,有時又突然開闊,左慈的火球越發越慢,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估計這樣使用法術十分消耗真力。
左慈又一次伸手一指,一絲火星從手指上迸出,轉眼消失。他大吃一驚,感覺體內真氣好象要枯竭了一樣。一時站在那裡不動了。
“左道長,請照一下亮。”衛青不明所以,在身後催他。
“衛將軍,老道的真氣跟不上了,要休息一會兒才行,我發不出火球了。”左慈說道。衛青想了想,從左慈身邊擠了過來,站到了左慈前面。
“衛將軍,當心。”左慈怕衛青在黑暗中亂走與自己失散了,在這裡失散可是沒辦法找的。
衛青沒有答話,只是手在做着什麼,片刻後,突然聽到前面“啪、啪”幾聲。左慈大驚,拼起力氣,發出幾個火星。一看之下,高興的喝了一聲彩。
原來衛青將上衣挽了一個疙瘩在前面揮舞,這樣一來就可以探出前面有路沒路了。
“衛將軍果然聰明!”左慈讚歎道,如此一來,左慈累了衛青接手,衛青累了左慈再接手,二人相互配合,可就省了好多力氣了。二人就這麼探着路慢慢向前,衛青在前,左慈在後,慢慢前行。左慈的真氣慢慢恢復了。他聽得衛青的鼻息也有些粗重,心想差不多可以換班了。正要出聲,衛青突然“啊”的一聲大叫,一下子沒了聲息!
“衛將軍!”左慈伸手向前一摸,摸了個空!
左慈立刻發出一個火球。眼前空無一人,衛青居然憑空消失了!左慈一手再發火球,四下看去,地上,半截衣服在地面處向下拐入地下。
他立刻伸手抓住衣服,火球熄滅了,左慈在黑暗中向上一拉衣服,衣服好象被什麼卡住了。順着衣服向前,他摸到了一塊木板。
是陷阱!這應當是翻板之類的東西。一時間左慈的心裡呯呯亂跳。這種陷阱只能把人陷下去,不能傷人,所以一般來講陷阱下面應當都有如長矛利刃之類的東西,衛青是不是已經。。。
他不敢再想下去,摸索着把半截衣服系在腰間,防止衣服一掉自己再也找不到,手沿着木板縫隙一點點的試驗,嘩啦!木板被掀開了。左慈腰間猛的一緊,衣服緊緊的勒在自己腰部。“我在這裡!”衛青在下面大叫。
左慈不敢發火球照明,怕傷了衛青,只能冒險往上拉。他向上用力拉衣服,眼前影子一閃,衛青跳了上來。左慈一把抱住衛青,生怕他再掉下去。
衛青拍了拍左慈以法安慰,將身體閃到一邊,對左慈說道:“左道長,你照一下這機關下面,看有些什麼東西。”
左慈向木板下發了一個火球,下面沒有多深,不到三米,最底下是寒光閃閃的長矛。他急忙向衛青看去,還好,衛青身上好象沒有傷。
衛青和左慈同聲吁了一口氣。
看來是剛纔那衣服救了衛青。衛青一掉下去,木板合攏,正好卡住衣服,所以衛青沒有掉到長矛處,而是懸在了半空,正因如此剛纔左慈一掀開木板腰上的衣服纔會一緊,因爲一掀開木板,衣服不再被卡住,衛青向下落去,幸虧左慈把衣服系在了腰上,不然這一下一定要了衛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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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這地道里還有機關。左慈和衛青的行進速度更慢了,每走一步都得反覆試探。加上這通道七拐八拐的,繞的兩個人都暈了。
衛青和左慈一路上先後避過了四個陷阱,其中一個十分危險,就在一個小小的通道口,一條繩子連着一把大錘懸在頭頂,如果不是左慈發火球照明,根本無法發現,只要一碰到繩子,就會被砸成肉餅。
衛青越走越是心驚。眼見這通道又寬又長,不但可容人直立,而且可以二人並行,四壁修理的十分平整,這個功夫可絕非一朝一夕能挖出的,只怕這通道要數萬甚至十幾萬人數年之功才能挖出。他實在不知是什麼人要做一個這樣巨大的工程。萬一對方人數衆多,他們又身在對方所開挖的佈滿陷阱的通道里,這一下只怕要有去無回了。但事已至此,後退是不可能了,只能前進。
左慈又發了一個火球,火光下可以發現,這條通道比較長,足有十丈上下,兩邊和頭頂沒有東西。那麼,只要注意腳下就可以了。
衛青一步一探,慢慢向前走。突然腳下一軟,衛青驚呼一聲“有陷阱!”,急忙收腳向後退了一步。左慈與衛青在黑暗中靜靜等待着機關發動,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