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黑心開發商(首日兩萬更)
霍海此時是真的開心,他不知道他大哥造謠他傾家蕩產追公主的事情。
更不知道這些流民是爲了安身立命,才說了這些話。
他還覺得,真就公認的郎才女貌了。
但他不知道劉徹能不知道嗎?
狗東西!
衛長公主,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雖然謠言傳遍了長安,但是並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說起這個。
此時衛長公主也是震撼且莫名其妙。
不過衛長公主不是傻子,馬上就認爲是霍海安排的。
但看到霍海那麼開心後,衛長公主又覺得哪兒不對勁。
……
校場,趙破虜:“侯爺,您說二公子追公主,現在全長安都知道了,這不太好吧?”
霍去病查看着士兵試卷評分情況:“有什麼不好。”
趙破虜:“謠言啊!”
霍去病:“一句話,換取全長安的貴族不追究老二他吃獨食的事兒,挺賺的。”
趙破虜:“但是丟臉啊!”
霍去病笑了:“笑話,你去問問他,他要臉嗎,他自己知道的話,也會這麼選的。”
“畢竟在殺逃俘的時候,他說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趙破虜撓頭:“這麼個無敵法?”
霍去病合上報告:“大漠上,有我無敵。官場上,我依舊要無敵。既然人至賤則無敵。那就得學學怎麼個賤法。”
“幸好有二弟,他負責賤,我負責無敵。”
……
在一羣匈奴孩子的簇擁下,三個人和羽林衛一起朝着更核心的區域走去。
這裡不只是居住了大量的人,更往後就是大牧場了。
劉徹雖然心情不好,但馬上就有東西吸引掉了他的注意力。
“咦?”劉徹看着地上蓋着的石板:“這麼好的石材,開成板料,就鋪在地上?這是鋪了一條小道嗎?”
“爲什麼路中間是泥土,路兩旁卻是石板小路,給朕留的御道用差的材料,兩邊用好的材料?”
一個匈奴女子猶豫了一下上前:“陛下,這不是路,石板下面是下水道。”
劉徹看着匈奴女子:“朕記得你,你是那天的促銷員,你叫什麼。”
女子欠身:“回陛下,民女安稀。”
劉徹點頭:“你說石板下面是什麼?”
女子:“這下面是下水道,又叫臭水溝,髒水會全部倒進這裡面,流走。”
劉徹有點疑惑:“哦?這走向……通往渭河?草原上是這麼處理污水的嗎?在長安,會挖出污井排水。”
所謂污井,每個閭里都有。
污井挖出來後,會在旁邊弄一個垃圾池。
居民會把垃圾倒在裡面,水會順着流出來,流進最低的地方,也就是污井。
有了污井,污水不會長期留存,這樣一來降低了傳染病的爆發率。
但壞處是,污水常年從污水井污染地底,要知道這些所謂的污水,還有個名字叫做鹽滷水(不是製鹽的滷水,是被污染了含鹽的水)。
別說這些髒水了,就算乾淨河水長期灌溉,水被蒸發後留下的鹽一點點的積累,最終都會造成土地鹽鹼化。更別提這種鹽滷水常年浸泡了。
幾乎過一百來年,大城市的地下就會鹽鹼化。
地下鹽鹼化,意味着本地挖井打出來的水,全部是鹽鹼水,沒法喝。
這樣,這塊地就等於是爛掉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長安洛陽一直在挪動城池的具體地址。
而恰好,所有的漢代大城市中,就有那麼一個城市沒有鹽鹼化,就是成都,因爲成都是一個南方城市,降雨量大,污水哪怕在地下也都被稀釋沖刷掉了。
所以才造就了成都成爲三千年來唯一沒改過名字同時沒改過城址的城市。
劉徹不懂這些,所以很疑惑,好好的石板,拿來做這個?
安稀:“陛下,這是二公子的創造,二公子擔心我們住在這裡的人太多,會污染水源,導致牧場牛羊生病,所以纔有了下水道。”
“其實下水道的鋪設,最多比垃圾池污井的建設多用一倍的石材而已。”
要知道,垃圾池,還有污井的井以及地面的硬化和井蓋什麼的,都是石材,而且是大石材。
劉徹看向霍海:“污染水源?”
霍海點頭:“陛下,我們都知道活水才能喝,死水是不能喝的,既然如此,我們倒在地面的污水,不還是會慢慢滲透到附近的乾淨水源中嗎?”
“一個池子,因爲有水灌入,成了活水,這就是它們區別於死水的地方。可如果灌入的不只是乾淨的活水,還有比死水都髒的污水,那這個活水,不也死掉了嗎。”
劉徹:“這些水排去了渭河,不也一樣麼?”
霍海擺頭:“渭河流量大,這點污水進了渭河就不夠看了,不會影響渭河的。當然了,如果未來污水成百上千倍增長,我們就要考慮把污水處理了再排放了,否則下游的人就慘了。”
劉徹思索了一下:“如廁的……呢?”
一般人家如果家裡養豬,會把廁所設立在豬圈上方,在上面如廁,豬和狗一樣,會吃粑粑,這樣粑粑就沒了。
但這裡明顯不養豬。
霍海:“那是另外的用處了,陛下忘了渥肥的實驗了嗎?”
劉徹反應過來了:“對!”
霍海:“陛下,以後那東西能賣錢。”
劉徹探頭:“嗯?”
很快不需要霍海說,劉徹也想通問題的關鍵了。
如果糞能增加土壤的肥度,那豈不是貧瘠的下田,都等於以前的上田了,以前的上田,直接上天了。
這哪是糞,這是農田的靈丹妙藥啊!
如此一來,糞可不得收集起來麼?如果數量大,那不就真的要花錢麼。
地和豬搶吃的了。
看劉徹的表情,霍海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問題畢竟不好問。
霍海主動:“豬的糞照樣可以渥肥,以後所有的房屋結構都得改,應該有一個糞池在豬圈下方,人和豬用的都應該是同一個糞池。”
衛長公主已經聽不下去了:“可不可以聊點別的。”
兩個人一直談論便便,像話嗎。
劉徹:“說沒用,在長安縣實驗吧。”
大漢就是大漢,有實驗精神,誰提出什麼,誰就去實現。
霍海提出的多,那就都歸霍海去實現。
霍海早就準備把這一套宣傳出去了。
主要是,現在市面上的豬,除了皇家吃的,別的都吃糞,霍海實在是不想吃這些豬。
等自己這一套宣傳開,糞變成寶貝,豬就吃不到糞了,這樣就能吃到安心豬放心豬了。
說起這個,劉徹開心一些了:“你的府衙佈置的怎麼樣了?”
面對這個問題,霍海尬笑。
劉徹:“你是不是不常去,不知道佈置的怎麼樣了?”
霍海繼續尬笑。
劉徹一看就知道了:“一次……沒去過?”
霍海尷尬的點頭。
劉徹可算逮着機會了:“取朕劍來!朕剁了這‘狗官’!”
哪個當官的不知道自己的府衙什麼樣?霍海連自己的府衙門朝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羽林衛多聽話啊,真拿來了劍。
衛長公主瞪了羽林衛一眼:“退下去。”
隨後跟一個匈奴小孩要來了一根筆直的小木棍:“父皇。”
劉徹拿到小木棍,神色複雜。
這還沒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想到這裡,更氣了,拿起小木棍看向了霍海。
霍海?早在劉徹要劍的時候,他就跑了。
穿着黑龍袍的劉徹提溜着裙襬,拿着一根木棍狂追霍海。
留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衛長公主:“都散了吧。”
她帶着羽林衛騎馬跟了上去。
牧場邊緣,雖然沒啥人,但陽光草原和風都正好。
霍海撐着膝蓋大口喘息。
劉徹揮舞着木棍撐着腰喘息:“要是早……早三年,朕……朕跑斷你的狗腿。”
霍海大口喘息:“好漢不提當年……勇……過三年,陛下更追不到了。”
聽到這個話,劉徹沉默了。
每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都想長生,除了劉邦。
劉徹當然不除外,他沒有高祖的豁達和灑脫,他也想長生。
不過劉徹並不會和霍海談及這個話題,而是看向遠方,雖然輕度近視眼,看的不清楚,但依舊看向遠處的渭河:“你說,未來長安的污水,會多的渭河裝不下?”
霍海:“未來的長安,人會多的渭河南岸裝不下。”
劉徹思索了一下,感覺這太離譜了,那不得三百萬人口?
霍海指着渭河:“渭河不停的衝來黃土,留在南岸,只要大水,一定會往北改道。”
“一次一次的改道,最後停在北方的山腳下。”
“就算這麼寬的距離,全歸長安,都裝不下長安那麼多人。”
“如今的長安城牆,東南西北各推二十里,纔是真正的長安。”
劉徹對霍海描述的不知歲月之後的長安沒興趣,劉徹:“你說渭河改道?”
渭河改道劉徹不知道,但黃河改道他就知道。
歷史上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霍海點頭:“對啊。”
劉徹眼睛一亮:“你知道河對面田土的價格嗎?”
霍海狐疑着擺頭。
劉徹:“河對面的田土,價格只有這邊的五分之一。”
“朕購買上林苑的錢,買下整個渭河北岸都不成問題,甚至渭河的東北面本來就是朕的。”
霍海:“嘶~陛下你想……太過分了吧?”
劉徹:“匈奴人生不生孩子?匈奴人難道一直單獨孤懸北岸?”
“長安現在勞動力的收入暴漲三倍都拜你所賜,接下來每七天有兩天的日子休息,如果朕沒猜錯的話,都是爲了讓他們賺到錢後有時間花錢吧?”
“如此一來,長安四周,整個河洛,乃至全國的人想要賺錢過好日子的,都會來長安。”
“未來,長安需要容納更多人,現在的南岸,容得下嗎?何況南岸還是牧場,是朕的上林苑宮殿。”
霍海還是覺得這太離譜了:“陛下,您能想點靠譜的事兒嗎。”
劉徹:“你不說朕不說,買完北岸的田土!”
說着劉徹做了一個挖土的動作。
買完田土,人工給渭河改道!
只要不需要過河,從長安出來到未來渭河南岸,那可就是一片富饒之地,價格暴漲五倍!
如果拿來修房子賣,那就是暴漲幾十倍!
劉徹一開始聽曹襄轉達霍海的匈奴政策時,別的都沒記住,就記住了一條,‘等他們在澳洲回來,就夠錢買我的樓房了。’
劉徹不懂什麼是樓房什麼是澳洲,但懂什麼是煤礦什麼是房舍。
最近劉徹一直在想,煤礦賺的錢,分紅後自己怎麼花。
現在在禍害提醒下,得知了渭河北移的事情,他想通了!
劉徹用小木棍在地上畫圖,畫完之後劃了一條新渭河,那是渭河北面一條小支流的位置:“這兒。”
霍海看着劉徹,心想劉徹雖然貪,但還挺講規矩的,沒有直接強制徵地,居然還給錢。
隨後接過木棍,在更北面劃了一條:“這兒。”
這個位置纔是真正的更穩定的河道路線。
劉徹愕然擡頭:“你準備把這麼大一片都修房子?你這也太黑心了吧?”
霍海正色:“我是怕陛下你規劃這條河道用不了多久就會自然改道,乾脆一步到位找個更穩定的路線,畢竟咱們主要目的是治水!”
劉徹:“扯,主要目的你不知道嗎?”
身後,衛長公主:“父皇,你們怎麼突然在地上畫長安地圖?”
劉徹站直了身體,太陽下身形偉岸而高大,肩頭披上了太陽的光芒:“朕……呃……朕,正在和霍海討論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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